第219章 吳中被參
朱棣知道陸林就是奸商本色,但是也拿他沒辦法,誰讓人句句在理呢。
既然他想自己養,那就讓他自己養吧。
“但是養戰馬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花費巨大,你有錢嗎?”
“我沒有,但是沈玉卿有啊。”
陸林笑嘻嘻的把他在北平冒充沈玉卿名號的事跡說了出來,朱棣聽完是哭笑不得。
這個臭小子,說什麽出了事就把他推出去,這是推他出去嘛,這是推人家沈玉卿出去吧?
打的是人家沈玉卿的名號,花的也是人家沈玉卿的錢。
忒陰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朱棣還覺得特別欣慰,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有這個臭小子在,別的不說,給朝廷賺錢,那可是實打實的當仁不讓。
朱棣一直到離開,嘴角都是掛著笑的。
他便宜老爹剛走不久,嘉興就來了。
“來得正好,走,帶你去看你的小紅馬。”陸林拉著嘉興的手,帶她去馬廄。
嘉興可高興了:“我還真的帶了啊,還以為你隻是說說呢。”
“那怎麽能隨便說說,我答應你的事,都會做到的。”
嘉興心裏美滋滋的,不是因為禮物有多貴重,而是他對自己說過的話,都會做,不是隨口說說。
“看,喜歡嗎?”陸林指著馬廄裏一匹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膚錚亮,微微泛著金光的馬。
嘉興都看呆了:“好漂亮的馬啊。”
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這麽漂亮的馬,驚訝得眼睛都大了。
“這是什麽馬啊?”
“汗血寶馬。”陸林笑著摸摸她的腦袋。
“汗……”嘉興有點不相信:“汗血寶馬的皮毛不是微微泛紅的嗎?”
之前西域那邊送過一匹汗血寶馬,皮色微紅,一出汗像血一樣。
可它是金色的啊。
她還是第一次見金色的馬呢。
“汗血寶馬是因為它會從肩膀附近的位置流出像血一樣的汗液,並不是因為它的皮毛呈紅色,汗血寶馬其實有很多種顏色的。”
“對啊,不僅有金色,還有棕色、銀色,但是陸哥哥說,金色跟嘉興郡主一樣耀眼,郡主應該會喜歡,所以讓我帶了金色的回來。”
於謙還在馬廄裏喂馬,隨便插了一句。
“真的?”嘉興看著陸林,又害羞又高興。
陸林掃了掃她的劉海:“真的。”
“那這些是?”嘉興看著於謙精心照顧的六匹矮小的馬,有點好奇。
“這是蒙古戰馬,適合作戰,但是不好看。”陸林解釋道。
女孩子嘛,自然喜歡好看的。
嘉興深以為然的點頭:“是不好看,還有點醜。”
哈哈!
陸林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汗血寶馬速度快,但是體型纖細,用來賽馬可以,但是用來打戰,不行。
所以他隻是買回來哄嘉興玩的,沒有馴養的必要。
陸林把金色的馬牽出來交給仆人:“馬一般都認主,你帶回去馴養兩天,它就認你了。”
嘉興恨不得立刻就騎著它策馬奔騰,但是也知道不能硬來,否則惹惱了它,能把自己顛下來。
“那我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陸林發話,就著急忙慌的讓仆人幫她把馬牽走。
看著她活蹦亂跳的背影,陸林有些無奈。
有了馬連男朋友都不要了。
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陸林轉而對於謙說:“這些馬不能在這麽窄小的地方呆太久,你讓人通知沈玉卿,盡快把馬場建好,把馬送過去。”
於謙點頭:“我回府之前就讓人去通知他了,想必不用兩日,他就能把馬都接過去。”
陸林很滿意,小機靈鬼,現在做事越發的幹練了啊。
戰馬跟督工的事都告一段落,陸林在家修養了兩天,這段時日可把他累壞了。
在不鹹魚一段時間,係統估計都要把他回爐重造了。
剛閑下來沒幾天,他便宜老爹又氣匆匆的跑了回來。
氣得他一口氣喝了八杯茶。
陸林疑惑的看著陪他一塊回來的姚管家,問他:“怎麽了?”
姚管家無奈的聳聳肩,什麽也沒說。
陸林隻好自己問:“又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朱棣氣得差點罵街:“別提了,那個吳中,簡直是豈有此理。”
“吳中?”
好耳熟。
陸林想了想,吳中不是工部尚書嗎?
之前在北平聽太孫跟徐景昌提過,他們當時還想把他弄到四川去采木呢。
他便宜老爹被工部尚書給氣到了?
一個商人,跟一個工部尚書,是怎麽聯係到一起的?
朱棣絲毫沒覺察到自己失言了,繼續罵道:“可不就是吳中那個臭丘八嗎?簡直豈有此理,身為工部尚書,整日不務正業,留戀煙花場所。”
徐景昌說吳中好聲色,看來確有其事啊。
可人家刑部尚書留戀煙花場所,跟你一個商人有什麽關係?
陸林一臉疑狐的盯著他,就差在額頭上寫上“懷疑”二字了。
姚廣孝覺察到不妙,再說下去,陛下就要露餡了,於是趕緊假借咳嗽來提醒他。
“咳咳”
但是朱棣絲毫沒留意姚廣孝的提醒,怒火攻心,繼續罵街:“留戀煙花場所就算了,居然還強迫人家花魁,被言官參了一本。”
越說越離譜,陸林就默默的看著他。
姚廣孝見事情不妙,立刻打斷道:“老爺,百姓不得枉議朝政。”
“慎言。”
朱棣一愣,錯愕的抬頭看了姚廣孝一眼,見姚廣孝朝他使眼色,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臉色大變,趕緊打圓場道:“對對對,百姓不得枉議朝政,你看我,都給氣糊塗了。”
陸林覺得他倆怪怪的。
“人家工部尚書被參,你氣什麽?”
這事要說誰最該生氣,那也是皇帝啊。
他便宜老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難道……
不可能啊,上次已經試探過一回了。
陸林吧唧了一下嘴,雖然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但總覺得他便宜老爹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朱棣被陸林問得一愣,啞巴了好久,支支吾吾的半天才道:“那個啥,不就是你那個什麽代耕架嘛,我跟他合作著呢。”
“他現在驟然被參,我的合作豈不是要耽擱。”
代耕架?
那都是開春的事情了,現在都快入秋了。
你這延遲得有點過分了啊。
朱棣也覺著借口有點勉強了,但是現在隻能死鴨子嘴硬,強撐到底。
“對,就是代耕架。”
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他,他撒謊的樣子,真的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