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情況
之後，柯伯斯來到了目標地點，那是一個看上去相當簡陋的小屋。
壓低帽簷，確認四周無人後，他輕輕敲了兩下門。
“請問.……您有什麽事嗎？”裏麵傳來一個尖銳清脆的男人聲音。
柯伯斯迅速做出了簡短的回答，“是的。”
沉默兩秒後，門那邊的人再次發問。
“什麽是矛盾的開始，我的朋友？”
萬物矛盾的開始.……
柯伯斯腦中閃過艾莉希婭生日那天，艾伯特臨走前手掌中舞動的小火人，就是那天，說了這麽一句話。
不過當時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艾伯特的那句話居然就是陰謀教會的暗號。
“想卻不能，不想卻不得不。”柯伯斯輕聲說道。
門被打開，眼前是一個身材中等的年輕男子，一身略顯老舊的深棕色正裝。他一手摘下棕色禮帽，露出較為稀疏的棕黃色頭發，還有一副恭敬且極富親和力的笑臉。
“等候您多時了，白狼先生。”
同時，他擺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走進屋，裏麵的陳設相當普通，沒有任何特別的。
“先請坐吧，白狼先生，需要來杯咖啡嗎？”
咖啡……
生活在這種地方的人怎麽可能喝得起咖啡？
但柯伯斯馬上就明白了，艾伯特一定給了這個人不少錢。別看屋裏乍一看很簡陋，其實不知道藏著多少值錢的東西。
柯伯斯點了下頭，坐在一張木椅子上，問道：“你知道我為何而來嗎？”
“是的，教主大人幾天前寄過信了.……”一邊回答，一邊忙著衝泡咖啡。
教主，指的自然是陰謀教會教主——艾伯特。
說來柯伯斯也很奇怪，艾伯特為什麽沒有給自己弄個什麽代號。
但是眼前的人為什麽會知道自己就是“白狼”呢？應該是艾伯特描述過自己的特征吧，畢竟一頭白發還是很特殊的。
又過了會兒，他回頭看了眼在一邊忙活著的人。
“你叫什麽名字？”柯伯斯隨口一問。
“夏佐，白狼先生，您的咖啡好了。”說著，他將一杯剛倒好的咖啡端到柯伯斯麵前的木桌上。
夏佐……那應該是他的真名吧.……
柯伯斯清楚，像夏佐這種級別人，隻負責提供信息，是不會擁有代號的。但至於這個是不是他的真名，誰也不知道。
輕輕吹散了些上升的熱氣，卻沒有著急喝。
“你不來一杯麽，夏……佐？”
“啊，多謝白狼先生。”
夏佐聽了之後居然有些欣喜，也為自己倒了一杯。
在柯伯斯的注視下，夏佐大口吹了吹咖啡，然後迅速喝了一口。
“啊……還是那麽香.……白狼先生，您喜歡咖啡嗎？”
柯伯斯確認夏佐咽下了那一口，所以，咖啡沒什麽問題。
他並不是懷疑什麽，隻是凡事都要小心。
“一般吧。”柯伯斯回答道，然後自己也喝了一口。
雖然之前聞著和普通咖啡沒什麽兩樣，但是一入口，味道立馬就讓柯伯斯知道，這隻是廉價的咖啡而已。
不過說是廉價，也隻是相對於普通的咖啡來說的，對於普通人來說依然很昂貴。
“我們該說正事了。”柯伯斯說道。
“噢！是的白狼先生，不過首先能否允許我問一下，您的目標大概在什麽位置呢？”
雖然柯伯斯並不確定，但是他親眼看到了修和伊芙琳進入了通往中環的城門，所以說，哈特的位置不是在內環就是在中環。
然而，他並不打算告訴夏佐。
原因也很簡單，不說沒必要的事情。
“無可奉告，不要多問。”
“我很抱歉，白狼先生，我隻是想.……更有針對性地說明情況……”
夏佐說得有一定道理，柯伯斯不是來這裏觀光旅遊的，不可能聽他講完所有關於波特蘭角的事情。
所以現在，隻能由柯伯斯發問了。
“誰控製這裏？”
“呃，波特蘭角並不歸屬任何人，但是控製者應該是由當地有勢力的商人們組成的商會。隻不過他們隻關心這座城市的貿易和賺錢的問題，並不管其他的事情。”
夏佐停頓一下，又猶豫著說：“如果您指的是我們所處的外環的話，我隻能說無人管理，隻要不發生什麽嚴重的事情，衛兵對大多數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衛兵……剛剛來到這裏時好像見過一些。
如果柯伯斯他們要暗殺掉哈特，想要不惹人注意的話，所要應對的第一個麻煩就是如何在眾多當地衛兵的巡邏下找到機會。
關於這點，有一個事情柯伯斯再也清楚不過了。
大多數的衛兵，不過是在渾水摸魚而已。
“我來時看到一些衛兵，這裏有很多嗎？”
“是的，白狼先生，如您所見，波特蘭角是一座貿易城市，為了保證交易的秩序，當地商會雇傭了很多衛兵負責安保工作。但是.……”
夏佐壓低聲音，嘴角上揚，表情很是得意。
“據我觀察，外環的衛兵其實主要負責城牆防衛，對於裏麵的情況其實管得不多。我想您來的時候也看見了，這片街區根本無人管轄……最裏麵的內環衛兵數量最多，治安也最嚴密。所以.……如果您要前往內環的話，還需要多加小心謹慎呐。”
果然，無論在哪都要優先保證高位者的權益嗎.……
柯伯斯突然想到，既然夏佐時常住在這裏，會不會知道一些剛才少年的情況？
“我來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因為偷麵包被人追打的少年，那是怎麽回事？”
“啊！我知道您說的是誰。”
夏佐迅速回答，明顯那種情況他已經見慣了。
“那個少年叫湯米，是個可憐的孩子。”夏佐的語氣變得無奈，也許他也在同情湯米的遭遇吧，“我聽人說過，湯米家鄉在冥狼王國。他出生後不久，母親就去世了，是他的父親獨自帶他長大。”
“不過您也知道，冥狼王國並不太平，湯米所處的村子恰好位於兩股勢力交界。所以在內戰爆發前，湯米的父親就將他送到了這裏。原因和大部分人相信的一樣，波特蘭角一定不會介入這場戰爭。”
把自己的孩子送往和平的城市，也許是那個父親保證湯米安全的唯一方法。
“但是那已經過去很久了，我想……湯米的父親可能已經.……”
“唉，他為了填飽肚子，經常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沒少挨過揍了。”
挨揍？指的是那樣嗎.……
後來，柯伯斯又問了一些問題，他整理了一下信息，有用的不過其中一些而已。
最主要的是，他得知了當地衛兵的情況，外環內的衛兵大多十分懈怠，也許隻要給點錢，就能輕鬆讓他們“選擇性失明”。
而城牆上的那麽多人，根本不會管城裏發生了什麽事，除非是有人掀起暴動之類的威脅到整個波特蘭角秩序的事情，否則不會在乎其他小事。
比如，城裏的某個角落，死了一個不出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