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漏盡鍾鳴
聶辰逸仍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法力，它仍然存在。
??但卻像鏡湖一樣，沒有任何波瀾，也掀不起任何波瀾，簡直如死水。
??每當他想到動用一絲一毫，魔盒的抑製作用瞬間讓他明白那是徒勞。
??哪怕隻是引導一丁點的魔法，痛苦便如潮水般湧上頭，仿佛腦中正在進行大爆炸一樣。
??眼睛周圍像是有亂針在紮著，麻痹與疼痛並存，眼前的事物變得扭曲而抽象。
??除了讓人想要盡快停止這種情況，沒有任何思考。
??我到底為什麽還要回來這裏……
??因為我的堅持，杜克他們為了我去和明知道打不過的對手戰鬥，就是為了幫我救出葉慕柔。
??但是現在呢？
??我找到了葉慕柔，我也確定了，她還活著。
??然後呢？
??然後結果我還是救不了她。
??我不但救不了，我還得看著她精神慢慢徹底消失！
??媽的！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
??這到底.……為什麽.……
??聶辰逸？你怎麽不說話了？有個壞消息，外麵好像不太樂觀，時間不多了……你和她都是。
??目前艾格剛依附不久，還不能徹底與聶辰逸的內心互通。
??但是他知道聶辰逸不太好受，也就沒多說什麽。
??不過艾格說的倒是沒錯，外麵是不太樂觀……
??庭院裏.……
??“你們就隻有這點能耐嗎……”艾伯特滿臉輕鬆，他背靠著別墅的牆壁，一手扶著額頭。
??杜克、米依風、漢弗萊和梅琳達四個人氣喘籲籲地在他麵前不遠處。
??“呼……呼.……杜克老大！聶辰逸那家夥怎麽半天都沒出來，是不是掛了？”坐倒在地上的漢佛萊說。
??“不會的，我在他背後留了一個魔法符文，他現在還活著，也許是遇到麻煩了。”米依風扶著膝蓋，同樣累得不行。
??她所說的那魔法符文是一種類似於追蹤信號的東西，與她的魔法有關。
??“唉……真不知道為什麽你們要把事情弄得這麽複雜，乖乖去死不就好了嗎？哦！我差點忘了，留著你們.……可還有用呐，你們可比珍妮弗有用多了，一個線人可是根本沒機會接近人皇呀。”
??“你這話什麽意思？”漢弗萊從地上站起來說。
??“讓我來講個故事吧，一支血龍衛隊的小分隊，在奧爾特鎮經曆了這麽激烈的戰鬥，好不容易拚命逃了回去，誰知道……在跟人皇匯報的時候，竟然暗殺了人皇，隨後就返回了棕獅王國。天呐，這怎麽看上去都像是棕獅王國的人收買了他們吧？那之後會發生什麽呢？”艾伯特不緊不慢。
??“戰爭。”杜克嚴肅地說。
??“什麽？”漢弗萊一時沒聽明白。
??“血鷹王國就會和棕獅王國開戰。珍妮弗並不是自願背叛的，她是受到了艾伯特的控製！艾伯特打算也控製我們，然後利用我們暗殺掉人皇，以此挑起血鷹和棕獅兩大王國的戰爭。”米依風解釋道。
??“但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梅琳達想不明白艾伯特能從中得到什麽。
??“那……就與你們無關了呀，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順從我，成為我的棋子。”艾伯特自然不會告訴他們真正的目的。
??“絕不可能！直到聶辰逸那小子出來之前，我們要一直在這裏戰鬥！就算是死，你也休想離開這裏半步！”杜克怒喊道。
??“哦？那就擔心自己吧。”艾伯特說著，在手中召喚出了一顆黑暗法球，滿意地端詳著。
??“你大意了！炎流！！！”漢弗萊忽然找準時機，施放了火流術的加強版，無論是範圍、速度、殺傷力都強於火流不止一個檔次。
??“哼哼.……區區四個中階魔法師，以為就能抗衡陽我了嗎？！”
??眼看火焰的浪花即將吞沒艾伯特，他卻沒有絲毫躲閃，仿佛很有把握。
??“這也配叫炎流？”
??艾伯特忽然一揮手，一股更大更強的火焰瞬間吞噬了漢弗萊的炎流，竟融合在一起形成更為令人畏懼的火浪，迅速湧向杜克等人。
??這是艾伯特的“炎流”。
??他們立刻施展自己最強的防禦護盾。
??漢弗萊已經反應得很快了，可是衣服上還是有一部分被燒爛了。
??整個庭院的植被刹那間灰飛煙滅，隻剩下些焦黑的藤枝和根須。
??杜克明白，如果此時再不放絕招，那就再也沒機會了。
??“盤龍！老子現在奉上我的血！給我出來！！！唔哇啊啊啊！！！！”
??杜克的武器——盤龍斧瞬間迸發出了陣陣魔法烈焰，慢慢環繞著杜克的身軀。
??杜克的雙眼開始發白，無盡的怒火化作力量不斷噴湧而出，他的身體周圍猶如披著火焰一樣。
??“杜克老大……”漢弗萊知道杜克短時間內會很強，但是代價……
??在杜克身上不斷沸騰燃燒的鮮血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他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力。
??“艾！伯！！特！！！”杜克的怒吼像是要撕碎艾伯特一樣令人震撼。
??“哦？有點意思.……”艾伯特絲毫沒有被嚇到。
??破釜沉舟，此時用來形容杜克再合適不過了，他嘶吼著，衝向了艾伯特.……
??在地下室的聶辰逸，忽然意識清醒了一些。
??他睜開迷離的雙眼，又忽然瞪大了。
??我靠……我剛才是昏迷了嗎！？我怎麽能在這種時候.……
??“艾格！我昏迷多久了！？”
??你醒了？也就幾分鍾吧，一定是你剛才消耗過度的原因。
??“不行.……我必須.……再試試！”
??聶辰逸.……魔盒的抑製作用要消退至少還需要幾個小時.……
??“別說了，我明白，但我不能容忍自己什麽都不做。”
??至少……努努力.……
??聶辰逸又拿起了那份“精神治療”的魔法卷軸。
??他深呼了一口氣。
??好疼啊剛才.……一回想起剛才的感覺，感覺整個人都在發抖……
??“喂，艾格，你說我剛才的感覺和葉慕柔被抽走法力、摧毀精神對比，哪個更痛苦一些？”聶辰逸突然發問。
??呃？這個嘛……如果是在麻痹的情況下，估計她也沒什麽感覺，不過艾伯特既然這麽幹了，肯定有他的目的，不然他為何不直接殺掉葉……
??“回答我……”
??嗯.……我想應該是她更痛苦一些.……
??“我明白了.……”
??我想她也在努力吧……
??聶辰逸又深呼吸了兩下。
??之前碰見那個黑衣人的時候，他也用了戒指來抑製我的魔法.……但是，我當時拚命集中了意念，還是成功召喚出了黑水之刃。
??那換句話說，我隻要再努力點，這次豈不是能一樣？
??“來吧！！！”聶辰逸猛地一下展開了魔法卷軸。
??一瞬間，仿佛這卷軸像是太陽一樣耀眼，像是迸發出了數道日光直射進聶辰逸的眼睛，當然還有那令人無法忍受的頭痛。
??“啊啊啊！！！真他媽的難受哇！！！”聶辰逸慘叫著，眼睛控製不住地要閉上。
??聶辰逸的視線中心是茫茫慘白一片，逐漸就要占據所有視野。
??他在視線的邊緣看見了如沉睡著的木乃伊一樣的葉慕柔。
??“不行.……還不行！！！”
??“砰！”
??似乎一團魔法能量因為劇烈釋放而迸裂般，震散了聶辰逸肩膀處纏著的繃帶，鮮血飛濺。他忽然感到一陣短暫的輕鬆，像是壓抑了很久終於得到了釋放。
??聶辰逸？你成功掙脫了一部分法力！足夠你釋放卷軸了！！
??伴隨著陣陣燦光，魔法卷軸生效了。
??“天呐.……成功了.……”
??聶辰逸大喘著氣，無力地躺在了地上。
??肩膀處的劇痛還沒消失，但是他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坦。
??這下就行了吧……這個精神恢複的法術肯定可以恢複葉慕柔的精神，她就得救了……
??聶辰逸？聶辰逸！？大事不好了！！！我不知道為什麽，葉慕柔的精神狀態並沒有絲毫改善！！！而是像剛才一樣在持續衰弱！！！還有幾分鍾她的精神就要徹底毀滅了！！！
??“艾格你說什麽？？？這他媽的怎麽可能？？”聶辰逸難以置信，猛地坐了起來。
??聶辰逸也察覺到了，葉慕柔的狀態還是和之前一樣，好像剛才的法術對她沒有起任何作用。
??我他媽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這個法術本身的原因？
??聶辰逸抬頭看了眼書架上擺著恢複係魔法書那列，還剩下六本。
??“靠……不管了，試試……”
??聶辰逸二話不說，迅速站起來拿出了一本。
??“艾格，恢複係法術就算沒用也不會對人體有壞處吧？”
??嗯，的確是這樣，就算用錯了對象或者時機不對，最多隻是沒效果。
??……
??喂！？怎麽了？你該不會想一個一個試個遍吧？拜托？你剛才那麽費勁能掙脫出一部分法力已經很不容易了，再來一次的話隻會比之前更難、更痛苦！沒有時間了！！
??“別管了！”
??聶辰逸看也不看魔法書的說明和封麵，掏出卷軸就走到葉慕柔身旁。
??“那就來吧.……啊我靠啊！！！！！！！！”聶辰逸剛打開卷軸一點點，比之前更劇烈的疼痛立馬湧上來。
??他的腦袋就像被門持續狠狠夾住一樣，痛苦使他快要崩潰。
??他疼得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踉蹌之下他的頭猛地砸在了鐵皮櫃上，留下了一個凹痕。
??他不得已扔下了卷軸，倒在了地上。
??他大口喘著粗氣，像是快要窒息般。
??渾身都是冷汗，少許血液從額頭處緩緩流下。
??別這樣了聶辰逸.……這樣下去你也會有危險的！
??這就要放棄了嗎.……我終究還是隻能做到這種程度……要不然算了吧？反正我也已經拚命努力過了.……
??對啊？我都已經這麽努力過了！都這麽努力了！還要我怎麽樣？我還能怎麽樣！？
??那個該死的艾伯特就是比我們都強，強多了！
??也就是當時葉慕柔把我推開，不然躺在這兒的就不是她了，我也不用這樣費勁了！
??現在結果呢？我沒能救下葉慕柔，杜克他們幾個人一時糊塗幫了我，結果全部被艾伯特殺死！
??我呢？我也不知道，也許僥幸他又會放過我，這樣我就能像隻落水狗一樣跑回去。
??又或者當個短命鬼，之後被艾伯特發現在地下室，然後把我幹掉。
??我能怎麽辦？我已經盡全力了呀……
??怪杜克他們不該來幫我……
??怪葉慕柔不該把我推走……
??怪艾伯特……當時沒有立馬殺掉我.……
??怪我當初不該一時興起要來這裏調查……
??怪我……太弱……
??一種莫名的委屈忽然產生，聶辰逸把頭埋進了膝蓋裏，眼淚不爭氣地模糊了視線。
??我能怎麽辦嘛……都已經這麽努力了.……為什麽結果還是會這樣……
??那隻能說明，你還不夠努力吧？
??冥冥之中聶辰逸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誰？誰在跟我說話？艾格嗎？不對.……好像不是艾格，你是什麽人？
??我？你還聽不出來嗎？好遲鈍.……你忘了你的經曆了麽？你忘了，我可沒忘。
??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靠！怎麽回事！？
??聶辰逸忽然聽出來了，那不就是自己的聲音嗎，此時聶辰逸就像心裏有兩個自己，在互相對話。
??聽出來了？沒想到在這個世界裏，你還是這麽蠢啊？
??靠，你什麽意思？到底是誰？為什麽聲音跟我一模一樣？
??很簡單，我就是你啊。
??什麽？給我說清楚點！
??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為了救你的同伴可是躺在你麵前，快要死掉了。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
??振作點，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不是嗎？
??說什麽呢？
??這種自以為已經付出了所有，拚盡了全力，結果發現事情並沒有好轉，於是開始自我安慰的情況。
??自我安慰？我哪有！？
??是啊，哪有？你覺得你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那這樣事情還不好轉，可就沒辦法咯。
??對不對呀？已經很努力了呀，已經盡全力了呀，那事情還不變好，能怎麽辦嘛？
??反正不能怪我了，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了的呀，我不留餘力了呀。這不就是你的想法嗎？
??放屁！那是事實！
??是哦，所有你其實在乎的並不是事情有沒有變好本身。
??你在乎的隻不過是讓別人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去把事情沒有變好這件事怪到你頭上吧？
??因為這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這不就是你所謂的，盡人事，以待天命嗎？
??你在扯淡些什麽？
??我可不知道你經曆的關於什麽魔法的事情，但是本質上，和當時一樣啊。
??哪個當時？
??哦，我忘了，你並不記得原來的故事。
??好像的確是這樣……我發現已經記不得穿越前的事情了。
??穿越……？真是有趣。
??什麽？
??你不記得了，但是我都還記得。
??然後呢？
??啊.……我還記得你當時絕望的樣子，真是丟人啊。你竭盡全力，把自己的失敗，歸結於所謂的天命。
??那不然還能因為什麽？ 別逗了，總不能是不夠努力吧？
??你變聰明了。
??啊？
??就是因為不夠努力。
??難道因為太難，就能成為你普通的理由？難道別人太強，你就有理由不努力？
??難道足夠努力，還他媽的能成為你不更努力的理由？
??都是借口，借口！是你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
??如果你夠強！你能夠打敗艾伯特，葉慕柔就不會為了救你獨自麵對艾伯特！都是因為你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啊！！！
??要麽！繼續當個廢物，無能為力地看著周圍人慢慢死掉，慢慢等著為了救你的她失去生命，等著自己痛苦！！！
??……
??要麽，做出你唯一的選擇，更努力，變強。
??記住了，你之所以覺得這難，應付不了，那隻是因為，你沒有經曆過更難的。想要進步，想要改變，你怎麽可能不去觸碰極限？
??媽的……你都讓我想哭了.……
??然而，那個聲音消失了，沒有給予他回應。
??喂？人呢？
??沒有回應。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因為這已經足以讓聶辰逸做出改變了。
??算了，現在有要緊事要做！必須做！！
??聶辰逸一把擦去眼角的淚水，撿起了扔掉的那張卷軸，他下定決心要忍受過去痛苦。
??嗯？怎麽了聶辰逸？還要繼續？我看你沉默半天，以為你打算放棄了。
??“放棄？做夢呢，她還活著呢，我怎麽可能放棄？”
??話音剛落，聶辰逸深吸一口氣，強行控製自己抗拒的雙手展開了卷軸。
??“啊！！！媽的這怎麽忍.……啊啊啊啊！！！！”聶辰逸像是發狂一樣喊叫著。
??如何形容這種痛苦的感覺呢？也許就像一個從來吃不了辣的人，強迫著自己吃完麵前的爆辣火鍋吧。
??聶辰逸！？你怎麽樣？再這樣下去我必須得阻止你了！不然你死了的話，我也就不存在了。
??“我……啊！！！我沒事.……沒事！啊啊啊！！！我能行！能行！！！”
??因為產生的內力過於劇烈，聶辰逸口中湧出了一股鮮血。
??“噗！”他一口吐在了卷軸上。
??卷軸上突兀的血液像是靈魂絕望的呐喊，緩緩蔓延開來。
??滴滴血色玉珠沿著慘白的卷軸滑落，與聶辰逸之前肩膀處流下的血混在一起。
??聶辰逸！你不行了！立刻給我停止！不然我要強行控製你了！！
??“別給我插手！！！你要是敢阻止我，完事兒之後我就自殺！讓你也活不成！！！”
??聶辰逸.……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他媽的在命令你！我說我可以，就是可以……啊啊！！！！”
??當啷！
??忽然聶辰逸在自己深處聽到了一聲鎖鏈斷裂的聲音。
??難道說我……
??團團的法力控製不住地溢出，那原本如鏡子般的湖麵開始波濤洶湧，聶辰逸的法力傾瀉而出了。
??這是……聶辰逸？莫非你打破了抑製！
??“得抓緊時間……啊！！”
??然而痛苦沒有消失，聶辰逸在強忍著痛苦盡快啟動著卷軸。
??可惜，這張卷軸和效果和上一張沒什麽不同，葉慕柔的精神還是沒有任何好轉。
??“一張！”聶辰逸高喊一聲，沒有任何停頓，立刻去拿出下一本魔法書中的卷軸。
??快啊……快啊……再快點！我的時間不多了！！！
??聶辰逸的引導速度出奇得快，之前將近幾分鍾才能啟動一張，現在竟然隻用了幾秒鍾的時間。
??“兩張！”
??這個聶辰逸.……潛力無窮啊，這種卷軸引導速度，起碼得是中階魔法師才能做到的，還得是對於卷軸運用相當熟練的才可以。但是他區區一個低階，竟然……雖說有部分我的力量加持作用，但是這麽快實在是……不可思議。
??“三張！還是沒用嗎！”
??聶辰逸整個人被魔法能量環繞，強烈的魔法氣息肆意散發著，艾格知道，這是魔法師在高度集中下與法力達到絕對完美契合控製的現象，按道理來說，即使是中階魔法師也不能隨時達到這種完美的狀態。
??難道是救人心切嗎……聶辰逸這小子，希望他以後對付魔族的時候也這樣。
??“四張！”
??……
??“五張了！怎麽樣，艾格？”
??還是……不行。
??“隻能看這最後一個了嗎？”聶辰逸拿著最後一本恢複係魔法書說。
??他和剛才一樣，展開卷軸，引導著魔法。
??我怎麽感覺怪怪的？
??這張卷軸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什麽情況？”
??聶辰逸，這個法術似乎跟之前的不一樣，你快看看魔法書上怎麽說。
??“魔靈愈殤？好奇怪的名字。”
??聶辰逸迅速瀏覽著，隻見上麵寫了：若要啟動卷軸，必須使用魔族的法力。
??“靠？在逗我吧？我怎麽用魔族的法力來啟動卷軸？真是扯淡。”
??什麽？真是奇怪的法術，我從沒見過這種法術，竟然需要魔族的法力來啟動卷軸。看樣子，這個卷軸是沒辦法啟動了。
??聶辰逸忽然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了一下。
??“呃……不，有辦法。”
??什麽辦法？
??聶辰逸憑借正溢滿的法力一下就召喚出了黑水之刃。
??“艾格！有個鐵匠告訴過我，這把劍蘊含著強大的魔性，但是我現在不足以讓它發揮出來，幫幫我！”
??啊？但是我怕給你太多力量的話，你會承受不住。
??“沒事，啟動卷軸不需要多少法力，隻要散發一點點它的魔性，應該就可以！”
??好，你準備好了？
??“嗯，來吧！”
??聶辰逸覺得有一股陌生而強大的魔法能量正在漸漸從靈魂深處出現，沒有任何征兆地，星星之火瞬間便火燒燎原，超乎想象的強大力量正慢慢融入聶辰逸的法力。
??“啊啊啊！！！這是什麽.……好強……我感到自己有用不完的力量！！！”
??同時，聶辰逸感到了極為不適的堵塞感，這讓他幾乎不能呼吸，渾身上下像是快要膨脹爆炸一樣痛苦。
??“好了，你要的力量來了！”聶辰逸集中精力，把這股無窮無盡的力量全部引向手中的黑水之刃。
??原本隻有些劍氣纏繞的黑水之刃忽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聶辰逸用盡了所有力氣握緊它。
??忽然，劍身上慢慢浮現了一些符文，散發著紫色的微光。
??當符文布滿劍身時，黑水之刃散發出了令人感到懼怕的氣息，僅僅是感受到一絲都令人不寒而栗。
??“這是……魔族的氣息！”
??她可能撐不到一分鍾了！動作快點！聶辰逸！而且你也快要承受不住了！！！
??聶辰逸立刻控製著黑水之刃的魔法能量導入卷軸，一股魔法能量忽然從卷軸湧出，一眨眼的功夫就環繞住了葉慕柔。
??“這是？”
??聶辰逸！當心！！！
??“嘭！”因為魔法力量對聶辰逸來說太過強大，並且極為不穩定，由劍身處匯聚並產生了爆炸。
??艾格在第一時間幫聶辰逸收回著那些力量，但是對於黑水之刃上的魔法他也無能為力。
??聶辰逸被突入襲來的能量爆炸震飛，撞在了房間的石牆壁上。
??“啊……”聶辰逸捂著頭掙紮著爬起來。
??一股前所未有的虛脫感遍及聶辰逸全身，他的法力已經幾乎全部消耗殆盡了。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