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場會議

  “屬性？”甘果瓦抓麵餅的手停下，疑惑道：“什麽屬性？沒聽老師說，而且……書上寫的很多是曆史的小故事，作者在結尾解讀一下，沒介紹屬性。”


  “不難理解，自然界中常見的事物：風火水土雷。人類開發的屬性：空時術吟障。魔導士選擇了某一種屬性就會專心修煉，一旦選擇了，便不能輕易改，適用自己的屬性會影響身體狀態。假如轉換屬性，身體就會出現不適應，嚴重的情況甚至會危及性命。”


  甘果瓦聽得一愣：“媽媽，後麵的我聽得懂，前麵的，你說了什麽屬性？”


  琳達說的屬性，自然界的能量、物質形式不必多說，人類開發的有必要簡單提一下。


  空時術吟障，意思是：空間、時間、術式、吟唱、屏障。


  空間魔法很常見，表現的形式各有不同而已，比如妖精的尾巴的成員——艾露莎的換裝魔法；時間魔法，前評議員烏爾蒂亞的時間之弧；剩下的隻有吟唱最為罕見，據說是一種不可逆的魔法屬性。比如.……

  黑魔導士傑爾夫受到的詛咒。


  魔法評議院。


  自從上次受到襲擊後，評議院的總部就遷到了一座湖心島，湖裏生活著長滿利齒的食人魚。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籠罩了總部，留下一個缺口正是湖麵上的一座長長的大橋通向湖心島。


  評議院的建築風格類似教堂，共十二層，建築材料多是淺灰的岩石砌成的磚塊。外部密密麻麻像蜂窩一樣排列整齊的格子窗，讓人分不清層數。


  議事廳，酒紅色長發的艾露莎坐在第七席的位置上，眼睛盯著水晶投影上的信息。在這種場合，她把漂亮的長發紮在了一起，不僅添加了高挑的形體美，還更有幾分親和的魅力。


  “如諸位所見，大陸各地的犯罪率逐年上升，消滅犯罪的成本也越來越大，這和魔法時代的到來有很大的關係。不知道在場的各位，有什麽看法和建議？在諸位討論之前，我提醒一下，如今我們評議院的地位，連我也難分得清了。秩序，是建立在等級管理上的。好了，開始討論吧。”


  評議院議長，許波利翁發言。


  “這都是魔法學院的錯，自從人們對魔法的關注度上升，各地魔法學院興起，不管是誰，人品如何，都掌握了魔法。”一位保守評議員，他的臉時刻歪著，臉上的胡須刮得幹幹淨淨，眼神滿是怨氣。“罪犯嘛，自然也產生於那些學了魔法的人手中，普通士兵、騎士要抓捕他們，當然要付出很多代價。”


  一位貴婦適時提問：“閣下的意見是？”


  歪臉義正詞嚴：“對魔法學院完全介入管理，管理者當然是代表秩序的評議院！是時候讓一切回到正軌了。”


  “我不完全同意查爾斯伯爵的觀點，”艾露莎發言，“在學習魔法的群體中，濫用魔法犯罪的人隻是一小部分，他們之所以走上邪路，很有可能在生活中遭遇了什麽令他們性格扭曲的事情，這和魔法學院是否興起無關。”


  “而且，我在此也建議，評議院應該向魔法學院發出邀請，組織像我們一樣的討論大會。”


  “你是說效仿我們魔法公會每年的集會嗎？”貴婦說，“會長們討論的已經夠多了。”


  許波利翁表態：“等級管理是必要的。”


  議事廳設有十個席位，議長在正中，第二到第十席位和議長的距離依次遞增。左邊是第二，右邊第三，左邊第四，右邊第五.……席位高低不代表任何權力，隻是議長優先考慮前麵的建議。


  貴婦——戴瑞拉是公國官員的代表，扮演著評議院聯絡官的角色。她的位置是第五席；查爾斯伯爵是商業聯盟的代表，第四席。艾露莎·舒卡勒托的身份比這兩位要多一重：妖精的尾巴成員，評議院第七席，聖十大魔導士第六位。

  “我們還是不要執著於表麵現象，先生們。”戴瑞拉雪白的臉龐，鮮豔的紅唇，長裙及地，儼然參加晚會的模樣。“如果高高在上的評議院不做個模範，下邊的人就有理由不遵守各項規定，還是從我們內部開始吧。”


  “你又要提起那件事嗎？”一位評議員不悅。


  “是的，”戴瑞拉公然取出一支香煙，點燃。她吸幾口煙，紅唇半張，吐出煙霧。“評議院的議長，到了該重新選舉的時候。”


  “當然我們不能否認現在的議長在過去所做的貢獻，我隻是在談論製度。”她掐滅煙頭，每個人對她的行為都感到不悅。“過去，每一位議長都掌握著諸多魔法界的機密，尤其是非常恐怖的武器。黑龍戰爭，地方正是利用了退休的議長，不止啟動了菲斯，還對我們。哦，我是說伊修加爾大陸，發動了一次又一次極具針對性的攻擊。因為他們知道我們的弱點。”


  “最後，退休的議長也沒有好結果。王室的意思是，議長的任期不固定，時間太長，不僅僅對自身有危險，還會連累其他人。”


  戴瑞拉用開水漱口，用絲巾擦拭的時候還不忘了補充：“我們是站在很多人的利益上，這與許波利翁閣下的作為無關。”


  許波利翁不由得輕笑，說：“這個問題，我早已做出決定。下一次聖十會議之後，我就不再擔任議長一職。我們還是回到魔法犯罪的問題上來吧。”


  目的達成的戴瑞拉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公國方麵的措施是麵向魔法學院、魔法公會征兵，如果處於戰爭，這種征兵會加上強製性。每個人都有保衛國家的義務，難免有一點點膽小的人。”


  “各大企業也會招聘更多的魔導士，他們的待遇會比一般的守衛要高，福利也多。”


  艾露莎發自內心的高興，不掩飾有些失態的笑容。“那麽，魔法學院的作用就很大了，是不是？”


  查爾斯拍拍腦袋，回到了自己的觀點。“評議院還是得介入學院，否則會出亂子的。”


  艾露莎明白，一旦評議院完全介入學院，那麽就會有人從中牟利，幹預學院的人事。“還是讓他們自由發展的好，我們隻需要提高審判局的守備，加大執行力。”


  許波利翁下結論：“這是一個好辦法，艾露莎議員的建議值得采納。”


  “現在開始，地方審判局派遣B級魔導士駐守，發生魔法犯罪的情況下有權調動魔法公會的成員。每發生一件和魔法相關的案件，全部上傳到總部審理、存檔，從而判斷更多魔法界的形勢。”


  議事廳響起一片掌聲，顯然，這項規定通過了。


  “戴瑞拉女士，請留步。”會議結束，戴瑞拉在庭院裏被人叫住，回頭一看，那個人是查爾斯。“可以聊幾句嗎？”


  戴瑞拉小幅度地扭開臉，“我可沒有時間吃晚餐。”


  查爾斯點點頭，微笑著說：“如果能留戴瑞拉女士一起共進晚餐，那也是一件十分榮幸的事。”


  “你要說什麽？”


  “這裏的環境優雅，附近幾十公裏都沒有平民居住。這樣屬於大自然的夜景真的很少見了。”


  戴瑞拉對護衛說：“我們走吧。”說著，就往馬車走去。“菲歐烈公國似乎對評議院的權力很敏感呢。”查爾斯說出這一句話。。


  “不，”戴瑞拉停下腳步，“是我們的新國王熱衷於法度。”


  目送馬車的離去，查爾斯心裏盤算著他的計劃，嘴裏念念有詞：“手伸太長，總是會忽略目標之外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