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蹤
別墅保安陪同陳大隊長走在前麵,魏垚極不情願的跟在後麵,慢吞吞地走著,前後的距離是不遠不近,剛剛好的樣子。作為一個呆瓜且又很宅男的人來說,這樣的大半夜他怎麽樂意出門來找人,可是他的抗議太微弱了,幾次下來也隻好在陳誌鵬的鎮壓下來到了現場。
魏垚像一隻困倦極了的狗,沒精打采的跟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前麵兩個人的對話,在下意識中抬起了他那本低著的頭,卻正好對上了路燈旁的一個攝像頭,來了個正著,三眼相對。
這片小區裏除了有保安管安全外,還有就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攝像頭,在監控著這一片的安全。
作為保安當然是希望攝像頭越多越好,這樣管理起安全來,那可是省了不少的力。可是作為業主卻是不情願的,那樣就少了隱私權,誰也不願意把攝像頭安在自家的大門口,監控著自家的小院子,所以在這片小區裏,攝像頭的數量就有限了。
陳誌鵬恰在此時,回頭看了一眼,透過魏垚的目光看向了攝像頭:“查過了,第一時間我們就查了,僅有的幾個攝影頭,好的沒兩個,都是樣子貨,沒啥用處,偏偏出事那家附近的就是壞的。怎麽也就沒人修理一下呢?”
小區保安有些無奈,微微有些尷尬,訥訥的開口說:“都,都是我們這邊物業沒有做好工作,真是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情?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女孩兒平日裏也真是像個男孩子一樣,很淘氣的,都九十歲了,還總是幹一些壞事兒,偏偏還抓不著她。就她們家那鄰居養的一池子的魚,大大小小的先後被她弄死了十幾隻。起初的時候,那鄰居還常來找物業來投訴,要求我們查明此事,可是查出來了,找到了那孩子家長,卻也隻是隨意當著我們的麵訓叨兩句也就罷了。怎麽,這孩子就被人給拐走了呢?真讓人想不通。”
魏垚朝著小區保安微微瞥了一眼,緊著又看向了眼前一戶人家的小院子,院子裏種植了一些植被和菜,很茂盛。然後低頭去打量園子旁邊的路麵上的土腳印。
陳誌鵬是一個極有眼色和能挖掘出人心思的人,一眼掃向魏垚,便知道了對方肚子裏有幾根蛔蟲,極會意的立刻開口問:“那園子裏有留下的腳印嗎?”
“這家園子會有留有土腳印,可是李總他們家不會有,大院子都鋪滿了石板和木板,擺放了很多盆栽,很幹淨的。”一個從現場一溜煙跑過來的小劉,插話說道,“看,報案人家就在那。”手指舉得高高的指著遠一點兒的地方。
魏垚微微眯了眼睛,很仔細的望過去,隻見那是一個很有特色的小別墅,一家一家共四家連成了一排,每家都很獨立,卻有一麵是和鄰居家連著,其中院子是用一米五左右的磚牆隔開的,幾乎是探個頭就能看見鄰家的院子種了什麽,擺放了什麽。
“失蹤的女孩兒,名叫李小喃,十歲,小學五年級學生,她家人口同常人家一樣,一家三口,外帶一個鍾點工保姆。保姆按時按點來打掃衛生和做飯,平時不在這兒,而且今天保姆家臨時有事請假沒來。我們也派人去查過了,得到了確認保姆的確是家中孩子生病去了醫院,證明了不在場的證明。女孩子的父親一早就開車出了門,門衛也確認他出去後沒再回來過,直到下午孩子的母親報警,他聽說了家裏出事後這才匆匆趕了回來。所以孩子出事隻有母親在家。”
說著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失蹤人家大院門口,院子被用紅色布條給封住了,就現場的痕跡來看,也是查不到什麽蹤跡的,所以檢驗人員還在做著最後的工作。別墅的大門和屋門也都張開著,從外麵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大客廳裏的一切擺設及家人。
中年男子在屋子裏極煩躁的走來走去,皮沙發上的女人抽著抽紙,哭的稀裏嘩啦,一個女警察在一旁不斷的安慰著,一側頭看到了陳誌鵬,十分無奈的對著他們遞了個眼色。
別墅有兩層,一樓客廳兩旁分別是兩間臥室和一個廚房,靠著廚房的是一個大衛生間,正對著上二樓的樓梯,最上麵還有一間小閣樓,一個不大的露台,露台頂上是主人用特殊材質塑料作成的透光防水棚,棚下是桌椅,不大的桌子上擺放了電腦、AppleiPad和咖啡杯,都還沒有來得及收走。
“據報案人說,當時她就坐在那個露台上麵看電腦追劇。我們也派人試看了周圍,在那個位置,的確很能一目了然的觀察到周圍的一切活動。”陳聲鵬抬起頭用手指指給魏垚看,並開口:“我說,我都說了這麽多了,你給點反應行不?”
魏垚蔫了吧唧的回看了一眼對方。
陳誌鵬順勢推了他一把:“說啊,急死人了!”
“我說,那個”魏垚有些無奈,想了想,十分艱難的看向了隔壁鄰居家的院子,問道:“鄰居家有人住嗎?”
“有啊,當然有人住了。”陳誌鵬這才十分滿意的,站直了身體,對著頭頂的塑料玻璃微微扒拉了一下頭發,“我們的目擊證人就是隔壁鄰居,可是這位證人他,他與我們有些難以溝通,所以我才把你叫了過來,主要是想著讓你幫幫忙,和那位先生聊聊天。”
魏垚給陳誌鵬一個白眼。
陳誌鵬抬手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那人這裏有些那個,好像是抑鬱症引發的一些不正常,不過,絕對不帶攻擊性的,這點你放心。他正在接受心理治療師的疏導,午飯後的時候,他接見了他的心理治療師,據心理治療師說,隔壁鄰居家的那女孩子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趴了牆頭衝著他還鬼笑了一番,後就在自家院子裏拿著手機擺拍,之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反正他也就沒有注意了,進屋和屋主聊起來。大慨下午快五點的時候,心理治療師準備告辭離開,就在此時鄰居家孩子她媽一臉焦急的模樣過來問有沒有見到她家孩子。”
魏垚眼睛閃動了下,似乎是大夢方醒。
滴溜溜轉動著眼睛,突然有了活氣兒,不用再催促,自發的詢問:“這麽說,已經是排除了隔壁鄰居的嫌疑了?”
“大體上是這樣的。”陳誌鵬輕輕點了點頭,“據調查這女孩子根本就不像個女孩子的樣兒,整天沒事找事兒,不消停。雖說這兩家鄰裏,關係也還不錯,鄰居劉先生有些抑鬱症,思維上有些詭異,但還不至於攻擊別人和起色膽,再者說,心理治療師跟他兩個人都可以互相證明,這期間誰都沒有離開過家,失蹤孩子媽也能作證,雖說她精神很崩潰。”
魏垚微微掃了一眼鄰居家的房屋:“孩子媽注意到了鄰居家兩人都沒有離開過家,怎麽就沒有注意到自家孩子的蹤跡呢?”
陳誌鵬:“不是同你說那女的看韓劇犯花癡嗎?挺那個的,正好給劉先生治療的心理醫生是個小帥哥,人長的好看又精神,讓我看啊李太太是一門心思注意著這位小帥哥了,根本就沒在意自家的孩子,也真是不知道這樣的女人還生孩子幹嘛。”
魏垚輕聲“嗯”了一聲,思緒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隻見他一臉的神遊太虛廟似的表情。
“喂”陳誌鵬有些無奈的氣憤,“人家在認真給你講案情呢,你想什麽呢?麻煩你不要掉線好嗎?”
魏垚收回放大的瞳孔,把聚焦重新放到了陳誌鵬臉上,表情十分認真且深情的無聲抗議道:“愚蠢的人類,我早收到你的電波了。”
陳誌鵬再次繼續說道:“還有一點,我很疑惑,就是這人突然就消失了,卻沒有出小區大門的記錄,所有好著的攝像頭監控器都沒有那孩子的影子,一點兒都沒有,你覺得可疑不?難道這真是一起人為案?還是那孩子就是知道那個攝像頭是好的,那個是壞的,有意避開了?”
魏垚故作冥思狀想了想,覺得對方隻是拿自己當了一棵樹洞罷了,也並不是想讓對方作出回答,所以出於禮貌便簡單的作了回應:“嗯。”
“依所有的現狀,我們分析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先排查失蹤孩子父母親社會關係,第二種就是小區保安,假如……”
魏垚耳朵裏聽著陳誌鵬分析,眼睛餘光卻射向失蹤孩子的鄰居家,看著看著,突然就無視了耳朵所聽的話,不由分說的打斷了正說話的人:“我想找鄰居家那位先,問一問他的問題?”。
“什麽?”陳誌鵬無語了,沉默片刻,“不是問他的問題,是找他聊聊。你給我記清楚了,我找你來是幫我同這位目擊證人溝通一下的。”
魏垚立刻知道自己口出有誤了,馬上糾下道:“嗯,清楚了,是找目擊證人聊一聊具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