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掌門人的路
操縱水流的氣勢能力、對美納斯，對啟靈要素的熟悉、莫斯島前龍一的提前示警，莫斯島後潮的突然崛起、以及龍一種種的自我細節。
他自以為完美的偽裝其實演技相當拙劣，騙騙一般人還可以，但麵對宮本芽衣這樣情報網強大，自身有十分聰慧的女人，那就不夠看了。
不過宮本芽衣也沒有拆穿龍一的意思，隻是一邊在心裏暗笑，一邊針對他的身份對計劃進行了微調。
在前往蒼白結社總部前她準備了不止一套計劃，而試探出龍一的真實身份後，後續的談判自然要有所改變。
返回龍一的辦公室，屏退包括津田匠美在內的其他人，龍一請宮本壓抑在沙發上坐下，親自為她倒了杯茶。
“我對你說的要素階的領域以及後續的獨立世界很感興趣，需要付出什麽代價才能得到它？”龍一直白問道。
他沒學過談判，也不想去學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因此相當直接，一上來就開門見山。
隻要自己的力量足夠強大，權勢足夠強大，什麽巧舌如簧都是虛的。
宮本壓抑則不緊不慢，她端起茶杯吹了吹，放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閉目回味。
隨後在龍一的注視下睜開了眼睛。
“茶不錯，就是泡茶的技術差了點。”
龍一頓時皺了皺眉。
他很討厭這種故作姿態的樣子，也很討厭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但現在對方拿捏住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因此就算心裏不爽也發泄不得。
“你到底談不談。”龍一沒好氣道。
“別急啊。”宮本芽衣嘴上說茶泡的不好，但仍然慢慢喝著，邊喝邊道，“你想要的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知識，你覺得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才夠？”
麵對宮本芽衣的反問，龍一啞口無言。
的確。
如何讓要素階更進一步，甚至達到精靈掌門人境界的知識自然無比珍貴，甚至比普通的必殺技都要珍貴得多。
這樣的知識，他現在扮演的蒼白結社怎麽可能有這個價值將其拿到手？
“毫無希望？”龍一不甘心道。
這種明明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在麵前，卻毫無獲得的希望的感覺讓人非常難受，也刺激得龍一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想要變得更強的欲望。
如果不是綁架宮本芽衣也不一定能得到這份資料的話，他甚至動了某些歪心思。
反正現在他所代表的身份是潮而不是他宮崎龍一本人，隻要小心點，做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當然，這種念頭隻是想想，龍一並沒有實施的意思。就如同人人偶爾都會產生一些不好的想法，但好人壞人的區別，就在於他能不能控製住自己。
“要說機會嘛，也不是完全沒有。”
看著宮崎龍一突然坐直的身體，宮本芽衣心中暗笑，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個堪稱勾人的笑容。
她笑著說道：“隻要你能嫁給我，不就可以學了嗎。”
這句話倒也不算完全是謊言，如果龍一願意入贅，以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天賦和才情，宮本家的確有可能答應這樣的條件。
當然，在龍一聽來，這分明隻是宮本芽衣對稻田徹的調笑。
比較即便如今的‘稻田徹’統一了熔岩團和水戰團，成立了蒼白結社，在豐緣聯盟實際掌控者之一的宮本家麵前，還是不夠看的。
要素？
區區一個普通的要素階訓練家，唯一的要素精靈還不是自己培育出來的，即便加上氣魄武士的身份也遠遠不夠。
因此，龍一聞言隻是撇了撇嘴，並沒有多說什麽。
明白了自己無法得到那份知識後，龍一對於和宮本芽衣的交流就突然意興闌珊了。加上談判也不是他所擅長的事情，索性將副社長津田匠美叫了進來，同時通過視屏電話鏈接了商部部長中村秀一，讓他們倆人負責和宮本芽衣談判，自己則在一旁把控。
……
聯盟的想法其實很簡單，熔岩團和水戰團不在了不要緊，但豐緣聯盟的灰色地帶必須有人鎮得住場麵，不能隔三差五發生什麽惡性事件，影響豐緣聯盟的統治。
這個任務，蒼白結社可以不接受，但那樣一來豐緣聯盟勢必會扶持起另外一個黑暗勢力，那樣一來蒼白結社的處境就相當尷尬了。
因此，明知道是為豐緣聯盟當打手，這個任務蒼白結社還必須得接。
畢竟，在豐緣大陸這一塊，它最大，它說了算。
當然，必要的利益也是不能放棄了，這才是談判的重點。
讓津田匠美和中村秀一詫異的是，他們預料中聯盟的刁難並沒有出現，宮本芽衣給出的條件非常優秀，即便是老於商場的中村秀一也覺得這樣的條件已經有些過於好了，再談價還價都有些不識抬舉。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但這顯然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因此談判非常順利，也很快，僅僅半個小時雙方就針對各方麵商量妥當了。
當然，這種事情是沒有任何文件合同的，豐緣聯盟不需要這個東西，蒼白結社倒是想要，但豐緣聯盟不可能把這樣的把柄送到它手上。
因此，一切都是口頭約定，但實際上卻比任何合同都要來的靠譜和牢靠。
“稻田社長，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談判完成後，宮本芽衣對龍一伸出了自己白嫩的手掌。
龍一看了看，伸手握了上去。
不得不說宮本芽衣實在是個讓人心動的女人，即便隻是握著她的手，都有些讓龍一心癢難耐。
曾幾何時的，當龍一還是訓練家學院新生的時候，第一眼看到在沙灘上曬日光浴的宮本芽衣就被驚豔到了，簡直是足以讓人終生難忘的美麗女人。
“合作愉快。”龍一說道，臉色忽然一變，怪異得看了宮本芽衣帶著笑意的臉蛋一眼，卻什麽都沒說。
“我先告辭了，約定的事情還希望貴社能夠遵守，那件事到時候也需要稻田社長出力。”
說完，宮本芽衣就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被認出來了嗎？”龍一喃喃道。
剛才握手的時候，宮本芽衣用自己的小拇指指甲在他的手心上寫了兩個字，赫然正是‘龍一’二字。
“還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
搖頭一笑，打發走津田匠美，龍一撥通了菊子婆婆的視頻電話。
嘟……嘟……
“喂？”
看著屏幕中的菊子婆婆，龍一深吸一口氣，緩慢說道：“婆婆，您知道領域嗎？”
菊子疑惑道：“知道啊，怎麽了？”
龍一一愣，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頓時卡在了喉嚨裏：“您知道？”
之前問您精靈掌門人該怎麽達到時，您可是說完全沒頭緒的！
“啊呀！”菊子驚呼一聲，又一次用手捂住了臉，“又說漏嘴了。”
看著鏡子中菊子婆婆蒼老的臉，龍一忽然覺得，她鬼婆的外號可能並不是詭婆傳成了鬼婆，而是鬼靈精怪的鬼……
“好吧，本來是想過幾年再告訴你的，既然你自己聽說了，就跟你說說吧，精靈掌門人的事。”菊子正色道，讓龍一滿腔的嘮叨咽回了肚子。
“領域這東西是豐緣的說法，想來你是從某個掌權家族嘴裏聽說的。豐緣那些個家族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嘴巴上抹著蜜，讓你做的事卻是在刀山上行走，因此你聽聽就好，有好處就拿，賣命的事別做，別太單純了。”
菊子婆婆顯然對豐緣聯盟的印象不太好，絮絮叨叨說了一小會，然後才返回正題。
“關於精靈掌門人，其實是人類自己設立的一個概念。既然是人類自己設定的，自然會存在分歧，不過一般這個稱號都隻會用在遠超要素階訓練家的訓練家頭上。”
“就好比希巴的師父岩田，他其實就是一個氣勢流武士，但是因為戰鬥力高到了一個遠超其他人的地步，因此被分在了更高的級別裏麵。”
“精靈掌門人，也是同理。”
“不同地區的訓練家對於掌門人的道路探索也是不同的。”
“關東的人團結，因此擅長配合。當數個訓練家的必殺技可以互補，形成更強大的必殺技組合技，也就是超必殺技的時候，我們一般就認為他們在一起時擁有精靈掌門人的戰鬥力。”
“城都宗教狂熱，他們會把要素階的精靈當做神祗一樣崇拜、祭祀，久而久之精靈就會多出一種特殊的狀態。而那種狀態中極其強大的，也可以稱之為精靈掌門人。”
“曾經的鳳王、洛奇亞都是這樣成長為頂級神獸的，但這種方法似乎有某種缺陷，因此鳳王火燒鈴鐺塔，洛奇亞拋棄了海神祠。”
“但這條路不能說錯，因為當初還是個中等寺廟的淨土寺就出了個活佛，精靈戰鬥力冠絕天下，這才吸收了鈴鐺塔大部分的遺產、僧眾，一躍成為城都地區第一大寺廟。”
菊子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豐緣人民擅長挖掘自身潛力，因此這個地區的武士、忍者等職業是最發達的。而精靈訓練家方麵因為豐緣特有的自然力量被固拉多、蓋歐卡和裂空座三隻頂級神獸瓜分幹淨，因此他們走的道路其實是借鑒於神奧地區，領悟領域，創造世界。”
“當一隻精靈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世界的時候，也等於擁有了精靈掌門人的實力。”
“最後的神奧地區則最為神秘，雖然曆史上也出過類似級別的訓練家，但具體道路卻不為外人所知，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並不是走的創造世界的道路。”
“以上就是目前世界上四種超越要素的方法了，至於你想走哪一種，看你自己選擇。”菊子這麽總結道。
必殺技！成神！自創世界！以及神秘莫測的神奧道路。
龍一的眼前仿佛閃過種種光怪陸離的傳說戰鬥，他似乎看到一個又一個才情天賦一絕的人類在邁向更高的道路上前仆後繼，永無止境。
等到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菊子已經掛斷了電話，黑乎乎的屏幕上隻倒映出自己本來的麵目。
那眼睛，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