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死或生（完）
呼哧~呼哧~
龍一不斷地奔跑著。
他感覺自己的記憶似乎出了點問題，回憶到出現在這裏就嘎然而止，之前的事情完全都不記得了。
隻是不斷地跑啊跑，跑啊跑。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為什麽要跑，隻是下意識得奔跑著，仿佛在躲避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
內心當中也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得催促他：跑啊！跑快點！跑遠點！慢了就會死！
這是一條公路，黑色的板油，整齊的道路線，兩旁還有隱隱約約的路牌和房子。
道路之外的地方都迷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看不清晰。
跑著跑著，前方忽然出現了一輛橫亙在馬路上的大巴車，明黃色的車身上印著洗發水的廣告，玻璃碎了一地，看起來像是出了車禍。
龍一下意識得停下腳步。
咚！
突然一聲巨響，大巴車陡然震動了一下，車身上出現一個明顯的凹痕，仿佛裏麵躲藏著什麽怪物。
“臥槽！”龍一下意識爆了一句粗口。
一隻渾身赤紅，仿佛地獄惡鬼一樣的怪物撕開大巴車的車身走了出來，它的舌頭足有半米那麽長，耷拉在外麵，還會自己晃動。
嘶嘶~
不！那根本不是舌頭，那是一條鮮紅色的毒蛇！
吼！
惡鬼發出一聲怒吼朝著龍一衝來，龍一連忙轉身逃跑。然而身後的道路早已經被迷霧籠罩，霧氣中一個個黑影慢吞吞得走著，兩隻青色的小孩子大小的惡鬼從霧氣中跳出，張牙舞爪撲來。
“該死，怎麽這裏也有！”
不得已，龍一隻能跑向路旁的房屋。
靠得近了，發現那屋子看起來像是一間汽車旅館，美劇裏常見的那種。
龍一來不及思考腦子裏自然而來冒出來的‘美劇’、‘汽車旅館’是什麽意思，一頭衝進了屋子，然後關門、上鎖。
他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但總歸能讓自己安心一點。
咚！
房子震動了一下，那惡鬼在撞門！
還好門的質量似乎看起來不錯，惡鬼並沒有一下子把門撞開。
龍一連忙又拖過大廳裏的桌子、椅子頂在門後，然後從廚房裏抄起一把剁骨頭的大砍刀，躲在樓梯拐角觀察著。
咚！
咚！
惡鬼撞門的力量越來越大，大門已經被撞開了一道縫隙，一隻赤紅色的手臂伸了進來到處摸索著。
哢嚓！
突然，1樓的窗戶玻璃碎了，那青色的小孩子大小的惡鬼砸碎玻璃跳了進來，表情凶惡得搜索著。
接著另一隻小惡鬼也跳了進來。
兩隻小鬼一隻朝廚房走去，一隻往樓梯走來。
龍一屏住呼吸，悄悄後退了兩步，躲在拐角。
一！
二！
三！
就是現在！
當視線中出現青色惡鬼的一瞬間，龍一大吼一聲，一刀砍下。
這砍刀非常鋒利，他又用上了全身力氣，頓時破開小鬼的頭蓋骨插入其中，幾乎沒入了大半個刀身。
“呼！”龍一大喘了兩口氣，樓下的另一隻小惡鬼已經聽到聲音衝了過來，他伸手想去拔掉小鬼頭上的剁骨刀，沒想到那已經倒地的小惡鬼突然再次睜開了眼睛。
呃啊！
那小惡鬼身上忽然燃燒起青色的火焰，火焰中它的身體變成了白色的布偶狀，腦袋卻變成了一個黃色大南瓜，還雕刻著五官，類似於萬聖節南瓜。
那把砍入頭骨的剁骨刀，也變形成了一把斧子。
“這是什麽鬼東西！”
龍一連連後退。
模樣完全改變的小惡鬼站了起來，眼中燃燒著明黃色的魂火，大吼道：“不給糖就搗蛋！”
一個巨大的大南瓜出現在龍一頭頂，不過因為身處的環境，所以南瓜被卡在了樓梯通道上，沒有掉下來。
“可惡，要是暴鯉龍在就好了。”龍一下意識道。
“等等！暴鯉龍？”
這個詞仿佛一把鑰匙，打開了他被封鎖的記憶，潮水般湧來的記憶讓龍一迅速明白了自身所處的情況，眼前的一切泡沫般虛幻起來。
“呼。”
龍一吐出口氣，站了起來，麵前是熟悉的阿柏蛇和沙灘。
“阿柏蛇，你的大蛇瞪眼越來越厲害了。”
龍一穿越前的一生還算普通，沒什麽特別害怕的，反倒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有幾次經曆讓人恐懼。
剛才大蛇瞪圓勾動的，就是他被五十嵐黑澤那隻七夕青鳥使用‘死或生’絕招後陷入的恐怖幻覺。
不過恐懼龍一算是感受到了，但是對於大蛇瞪眼如何勾動別人內心的恐懼，以及怎麽用恐懼的力量代替殺氣，還是毫無頭緒。
“先試試調動自身的恐懼好了。”龍一道。
殺戮劍道的方法是在攻擊的時候回憶自己殺意最重的記憶，激勵自己的殺氣，從而爆發潛力。
此外還有一套氣的運行步驟，應該是讓氣結合自身的情緒改變屬性的。
龍一不知道這對於恐懼之力有沒有用，但他想試試。
剛才的記憶不能用，說到底那還是幻覺，在被迷惑的時候可能會覺得很害怕，但是現在清醒狀態下，就仿佛看過的鬼片一樣，沒什麽感覺。
龍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憶起聯絡船上遭遇的暴鯉龍之怒。
那憤怒的暴鯉龍，接天連地的水龍卷，無邊無際的陰雲、狂風、巨浪，以及撲麵而來的深沉壓力。
那是人禍，也是天災！
在真正的災難麵前，個人的力量顯得如此無力，如此弱小。
龍一感受到一種深沉的恐懼，那是麵臨無法抵抗的生命威脅時身體自然而然產生的刺激反應，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體的顫抖、顫栗。
會死！會死！會死！
刷！
龍一突然睜開眼睛，腦海中那可怕的景象還曆曆在目，一絲絲氣在他體內流動起來，更是放大了那一抹恐懼。
殺戮劍道——血刃牙！
唰唰唰唰！
連續四劍飛快刺出，在特殊的氣和招式作用下，一個黑色的模糊圖案在空中一閃而逝。
龍一仿佛聽到了‘咻’得一聲輕響，接著遠處沙灘上出現了一個空洞，一道筷子粗的劍氣沒了進去。
成了！
“居然真的可以！”龍一本來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
雖然這一招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比如如何用恐懼之力削弱敵人的問題還沒結局，但和最開始的血刃牙的確已經不一樣了。
殺戮劍道裏記載的氣的運行方法是把氣和自身情緒結合起來，從而改變氣的屬性的方式，事實上和守護劍道裏的法門是一致的，所以龍一這方麵更改起來十分容易。
“再接再厲！”
龍一接下來找了一些野生精靈，讓阿柏蛇對它們使用大蛇瞪眼，他則在一旁觀察大蛇瞪眼的使用方式，甚至還讓拉克絲用超能力描繪出了阿柏蛇使用大蛇瞪眼時的能量軌跡。
龍一也不知道這方法有沒有用，他努力用帶上了恐懼性質的氣模仿大蛇瞪眼的能量波動、軌跡，甚至因為血刃牙的出招姿勢不順手，隨手改成了自己覺得更舒服的角度。
至此，殺戮劍道中的殺招血刃牙，已經被龍一改得麵目全非，隻剩下關鍵的氣的運行方法還保持一致。
“殺戮劍道——血刃牙！”
四道漆黑色的劍光在半空閃過，接著黑色的氣形成一個猙獰的蛇首，一口噬下！
哢嚓~
沙灘上一塊人頭大小的岩石被劍氣絞成碎石。
“不錯，威力比開始大多了。這招再叫血刃牙已經不合適了，不如就改做……恐懼劍道——毒蛇殺好了。”龍一滿足得想道。
“唔。”
他突然捂住胸口，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下。
剛才那一下用出，他突然感覺身體很不舒服，接著便咳出了血。
“還是不行，還有什麽我不懂的地方。”
龍一知道今天不適合繼續研究下去了，便收起了阿柏蛇和拉克絲，給被捉弄了一下午的幾隻野生精靈喂了點食物，然後開始往回走。
一邊走，他一邊又陷入了思索當中。
龍一沒注意的是，迎麵一個捂著腹部的男人正朝著他這個方向走來。
那是——服部平一！
“該死的宮本芽衣，該死的島田夜！”服部平一感覺傷口處火辣辣得疼，那個女人的劍氣帶著一種特別的屬性，哪怕是他用專門的傷藥處理過傷口，仍然沒辦法減輕這種痛苦，甚至渾身的力氣都在一點點減弱。
服部平一知道自己必須立刻回去潛水艇上，接受更高級的治療！
“嗯？這把劍……”服部平一停下腳步，眼前走來的那個學生腰上那把劍和島田夜的那把幾乎如出一轍！
這兩人肯定有關係！
服部平一沒有動，他看得出來眼前的學生正在走神，便安靜地等他靠近。
十米。
五米。
三米。
中！
一枚手裏劍飛出。
這個時候忍術並不會比手裏劍更加管用，而且服部平一的傷勢也不允許他再動用忍術了，體內所有的查克拉都在壓製傷口處的劍氣。
正在思考中的龍一忽然感覺到一絲危險，他的身體先於他的意識做出了反應。
居合道——諸手突！
諸手突是居合道中速度最快的一招，是麵臨偷襲時的反擊招式。
先半拔刀用刀柄格擋偷襲，接著快速拔刀發起突刺，講究刺殺，而不是砍殺。
不語的刀柄準確撞飛了服部平一的手裏劍，接著龍一迅速把刀拔出，卻沒有使用諸手突的後續攻擊，而是下意識用出了正在思考的新絕招。
恐懼劍道——毒蛇殺！
服部平一本來已經在出手的瞬間取出了苦無準備補刀，卻沒想到龍一的劍招極其詭異。在那個猙獰蛇首出現之後，他恍惚間仿佛看到了自己渾身是血的兒子正朝他伸手求救。
“林茨！”
服部平一朝前踏出一步。
他臉色驟然一變，體內的查克拉飛快運轉，很快擺脫了幻覺。然而沒了查克拉的壓製，腹部傷口處的劍氣立刻爆發出來，讓服部平一的動作僵了一瞬。
噗嗤！
毒蛇噬咬，劍氣絞殺。
服部平一的腦袋西瓜般炸開，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龍一回過神，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連忙放出拉克絲使用治愈波動治療傷勢，同時消耗莫言內的生命能量補充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