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烏龜會吹牛
“喂，李總？”
從莫凡的公寓出來，剛剛坐上滴滴，周倩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寶貝，你剛才為什麽一直沒接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李正忠溫柔的聲音。
“哦，我剛才在練瑜伽沒聽見。”
周倩隨意地撒了個慌。
“現在嗎？現在恐怕不太方便，我今天有點累……”
聽著電話那頭李正忠明顯喝了不少酒的聲音，周倩眉頭微皺，有些為難地說道。
“明天？明天沒問題，那我在家裏等你哦，嘻嘻！”
微笑著掛斷電話，周倩望著窗外不斷飛退的景色，臉色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無奈。李正忠雖然對她很好，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她也不知道最終會是什麽樣的結果，而莫凡，則是她為自己選的備胎，可惜了……
“主人，你有心事？”
回到公寓，莫凡剛剛往沙發上一躺準備來一局吃雞，突然，一個稚氣未脫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小黑，我這都給整忘了。”
莫凡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快快快，小黑，蝦蟹粥，海瓜子，還有，這是你最喜歡的秋刀魚，快吃快吃。”
快速地衝到門邊，莫凡從鞋櫃上拿下一個袋子，小心翼翼地將裏麵的打包盒一個一個地拿了出來，打開擺到了地上。
“呀！這麽多好吃的！”
看到莫凡拿出來的東西，一隻足有成年人兩個巴掌大的墨龜飛快地衝了過來，隻見他熟練地把兩隻前腳搭在了餐盒邊緣，整個身體人立而起，伸長脖子，隨即大口大口地享用起來。
“嗝——”
一陣風卷殘雲，不到五分鍾的時間，這個大家夥便把莫凡打包回來的東西吃得一幹二淨，順便還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飽嗝。
“主人，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你還沒說呢。”
看著莫凡開始默默地收拾餐盒，大烏龜歪了歪腦袋，那個稚氣未脫的聲音再次在莫凡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沒事。”
莫凡回頭看了這個大家夥一眼，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那個狗屁的李正忠太不是玩意，怎麽樣，要不要我幫你？”
就在這時，大烏龜突然再次人立而起，高昂著腦袋，一臉驕傲地說道。
這隻墨龜是莫凡在六歲的那年得到的。
事情的經過也很簡單，甚至有一些大眾化。概括起來就是，年幼的莫凡在一個冬天的傍晚給一名衣衫襤褸的老乞丐送了兩個熱氣騰騰的大饅頭外加一瓶一斤裝的牛欄山二鍋頭，老乞丐一高興，於是送給了小莫凡一隻隻有指甲蓋大小的小墨龜作為回報。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小莫凡多了一個任務，養烏龜。由於小墨龜全身烏漆墨黑，所以莫凡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小黑，莫小黑。
莫小黑很好養，莫凡的媽媽給他準備了一個圓形的小魚缸，就將它放在了莫凡的書桌上。這個小家夥就這樣，每天陪著莫凡看書學習，沒事的時候，莫凡則喜歡把它托在手裏，跟它聊天，可以說，莫小黑便是莫凡童年最重要的玩伴。
到了莫凡十二歲那年，有一次，當莫凡再次托著那已經有自己巴掌大小的小家夥對著它說話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那天，莫凡自言自語地拿著一把飼料問這個小家夥餓不餓的時候，沒想到這個小家夥竟然真的“嗯”了一聲，做出了回應。
這可把小莫凡激動壞了。雖然莫小黑回應的方式有些特別，是一種類似於心靈感應的方式，而且似乎隻有莫凡一個人能聽到，但是這並不能阻止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幻想著自己馬上就要成為救世主了。
從那以後，莫凡開始更頻繁地跟莫小黑說話，而莫小黑也從剛開始地牙牙學語，隻能斷斷續續地發出一兩個聲音，漸漸地變得順溜起來。
自此，莫凡跟莫小黑的關係變得愈發的親密。不論走到哪，莫凡都會把這個小家夥帶在身上，不管有什麽好吃的，他都會分給莫小黑一半，可以說，莫凡簡直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一般看待。
再後來，莫小黑除了越來越話嘮，卻沒有再表現出其他特殊的能力來，而漸漸長大的莫凡，也徹底地放棄了成為救世主的念頭。隻不過他一直還是習慣性地將莫小黑帶在身邊，這一帶就是二十二年，而互懟，便是兩人之間的常態。
“怎麽幫？”
看著莫小黑這幅臭屁的模樣，莫凡毫不留情地噴到：“用你的嘴炮去轟死他？”
“哼，也該是好好展現本神龜能力的時候了。”
莫小黑突然大叫一聲，雙腿一屈，紮了個馬步。
“噔——”
就在這時，莫凡的手機屏幕一亮，一陣清脆的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你可拉倒吧。”
看到微信是周倩發來的，莫凡一邊點開微信，一邊沒好氣地說道：“連跟鬥都翻不利索的東西，還好意思在這裏跟我嗶嗶嗶！”
“莫凡哥，我的腳鏈不見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是不是掉在你那邊了。”
這是一段語音，語音裏麵，周倩的聲音略微有些急切。
“好的，我找找！”
莫凡輕輕地回了一句，也不再搭理依然還在喋喋不休的莫小黑，自顧自地在屋裏找了起來，什麽床上、沙發、洗手間，莫凡全部翻了一遍，能找的地方，他一個都沒放過。
“找不到吧！”
就在莫凡準備放棄的時候，莫小黑突然邁著六親不認步伐來到了莫凡麵前，高昂著腦袋說道：“你要找的東西十分鍾前還在門外的那張地墊旁邊，不過現在它已經被那個收垃圾的阿姨給撿走了，而現在那個阿姨正準備下班回家，如果你跑快點的話，也許還能在公寓門口追上。”
“你說什麽？”
莫凡愣了一下：“吹牛的吧？”。
“那你別去！”
莫小黑甩了甩腦袋，轉身朝著他自己的小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