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六扇門尋求幫助 李子安當仁不讓
九州大陸各大體係林立，期間也不乏驚才豔豔之女子，但依然無法掩蓋男尊女這一事實。故而以女子之身躋入官府，成為京兆府六扇門的總捕頭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張仙兒除了自身能力出眾以外，還要歸功於她是劍宗記名弟子這一身份。
??用“女中豪傑”、“英姿颯爽”來形容張仙兒恰如其分。
??她饒有興致地望著李霄，眉間英氣逼人，俏顏上展露著江湖兒女才有的豪爽笑容：“在下六扇門總捕頭張仙兒，你便是作出‘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大才子李子安？久仰久仰……”
??李霄回望著容貌身姿頗佳的張仙兒。
??見慣了女子的柔弱之美，咋一見到張仙兒這樣的英氣之姿，也是讓李霄有了一種耳目一新的驚豔感。
??當然，李霄斷然不會因為自己曾是儒生，並且中過狀元而看輕了張仙兒。
??雖說六扇門隻是京兆府底下的一個小部門，總捕頭也隻是區區九品官，處在天子腳下的長安城裏，天潢貴胄、達官顯貴隨處可見，一個小小芝麻官確實平平無奇，但若外放至稍微偏僻一些的小縣城，那便是縣尉級別，妥妥的縣衙三把手！
??“不知張捕頭找我所謂何事？”
??李霄拱手回話。
??他又仔細捋了一遍腦海中的記憶，確定自己與六扇門乃至整個京兆府都沒有任何交集。
??張仙兒眸波微綻，訝異地瞥了一眼飛魚衛都伯林山，問道：“林山叔，你來的路上沒和狀元郎解釋過？”
??身為鎮魔司飛魚衛的都伯，又以四十八之齡成為七品巔峰武夫，林山的實力倒也算是中規中矩。
??國字臉上的神情毫無變化，如刀鋒一般的粗眉顯得頗有氣勢，林山冷淡回道：“我隻負責幫你把人帶來，至於具體事宜你和子安商榷，鎮魔司不做任何參與。”
??“此事我六扇門可以應付。不過不管如何，還要多謝林叔幫忙。”
??張仙兒對林山點頭示意，隨即轉望李霄，解釋道，“三日前長平縣出了一樁命案，他們處理不了，便將案件報至京兆府，現已由我們六扇門接管。案情倒不複雜，不過有點棘手，月底之前必須要破案，時間急迫，故而想請狀元郎幫個忙。”
??“咳，張捕頭不用客氣……狀元頭銜已被陛下收回，而今在下隻是一介草民，張捕頭喚我一聲子安即可。”
??李霄不卑不亢道，“不過我有些好奇，六扇門本就專職緝拿、抓捕一事，而在下不過一介草民，又有什麽地方可以幫得上忙的？”
??長平縣離長安城大約三十裏，是長安城管轄內的一個中等縣城，但他從未去過長平縣，那邊發生的命案和他又能扯上什麽關係？
??李霄一頭霧水。
??張仙兒：“內城的劉大善人你應該不陌生吧？經查明，死者便是他安置在外的一名愛妾……”
??“劉子麟劉員外？死的是他金屋藏嬌的小妾？”
??李霄滿臉驚愕。
??不過轉眼一想也釋然了。
??劉子麟的老妻是出了名的妒婦，他們的獨子躺在病床上差不多十年了，想要傳宗接代估計也很困難。為了劉家香火不滅，這位劉大善人偷偷在外頭養個小妾也是可以理解的。
??“聽說前幾日劉子麟還讓張媒婆去你們府上為他兒子提親，結果被你打了出來？”
??張仙兒臉上的笑意若隱若現。
??李霄麵色微顯不悅：“張捕頭，你該不會懷疑是我想要報複劉子麟，所以去殺了他的小妾吧？”
??“子安可莫要誤會……”
??張仙兒輕搖螓首，“劉子麟的確將你也列在了嫌犯名單上，不過我們六扇門捕快又不是初出江湖的新手，經過查探，你作案動機不足，也沒有作案時間。不過我們倒是查到案發現場的後院有妖族留下的迷魅氣息……”
??李霄立刻打斷道：“如果是妖族幹的，我恐怕也幫不上什麽忙吧？更何況妖族使者如今還在長安城裏，若是他出手庇護，恐怕單單憑你們六扇門很難查明真相。”
??“你能！”
??張仙兒鳳眸中閃過一絲精茫，緊緊盯著李霄。
??李霄有些不解：“張捕頭為何這般篤定？”
??“雖你已棄文從武，但你畢竟師承麓山學院。”
??“然後呢？”
??張仙兒笑道：“正因為你有這層關係在，所以我才想請你幫個忙……去麓山學院為我們求得一張浩然正氣符，以此來破除妖族留下的魅惑之氣。”
??儒道六品境為念頭通達，可破除邪魅、迷幻。故而有“書生浩然正氣長存，魑魅魍魎不敢近身”一說。
??但若沒有達到六品也想抵抗邪魅，那該怎麽辦？
??儒家還真有辦法！
??四品真意境大儒可以以筆為媒介，將浩然文氣寫在紙上，形成一頁特殊紙符，哪怕是尋常老百姓也可以使用。
??這與道門的符籙有些相似，不過道門符籙必須要用道門心法才能催動。
??當然。
??這宣紙可不能是普通紙張，必須是要在文聖廟供奉十年以上的“文氣紙”，否則焉能承受住真意境大佬的“意”與“氣”？
??青陽居士王陽所著《兵法十策論》便是將自身真意和文氣灌入“文氣紙”中方才形成。
??李霄疑惑道：“京兆府雖比不上三省六部，但也不可小覷，讓麓山學院出一張正氣紙應該不難吧？”
??京兆府尹是能上朝入殿的正四品大官，這一任府尹大人雖不是兩院出身，但也是儒林學士，麓山學院再如何傲氣，但這個麵子肯定也是要給的。
??隻是李霄清貴慣了，哪知基層疾苦。
??張仙兒大倒苦水道：“子安你是麓山學院學子，不了解我們底層官吏的難處。文人向來清高，執朝政，展抱負，最看不起我們武人。可我們又不願驚動府尹大人，否則就顯得我們六扇門太過無能。故此，我才求到林山叔身上，讓他將你請來。”
??李霄不解地望著這位鎮魔司都伯，道：“我很好奇，我和林都伯並不熟，你怎就篤定我會幫忙？”
??鎮魔司飛魚衛的都伯，手下掌管五十個飛魚小衛，也是正兒八經的九品武官。
??李霄自廢儒道根基之前，好歹也是學富五車、炙手可熱的意氣書生，又怎會認識鎮魔司的武夫？
??張仙兒滿臉驚愕：“林山叔，你難道沒告知子安你的身份，那你如何將子安請來的？”
??？？？
??李霄發愣。
??難道這個林山和自己有關係？
??林山臉上終於有了神情變化。
??他心思頗為複雜地望了李霄一眼，道：“子安，我曾是武侯帳下百人將，十年前跟隨武侯北征，而我帳下兩位都伯便是你父親和二叔……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麵子，幫仙兒一把。”
??林山竟然是父親和二叔的直屬上司？
??李霄愣神。
??不過他知道這個不善言語的林都伯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雖然北征已經過去十年，但北征的十萬大軍都是留有底冊的，一查便知。
??“好，我去麓山學院一趟。”
??李霄深吸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十年前的北征幾乎是全軍覆沒，跟隨武侯回都的將士不足百人。但具體戰況並無記載，隻是寥寥幾筆帶過。
??看來想要了解北征的具體情況，查探父親和二叔到底是如何陣亡的，這個林山便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恩師陳道言雖已去了雍涼之地，但麓山學院的王陽和鄭守義兩位四品境大儒和他的關係也還不錯，求一張正氣浩然紙符應該沒什麽難度，真不想欠人情的話也可以直接拿詩文去交換。
??現在自己已經走上武夫之道，那麽和六扇門以及鎮魔司打好關係總歸沒有壞處。
??“那就多謝子安了。”
??張仙兒臉上展露笑容。
??其實她的壓力也非常大。
??以女兒身躋入朝堂為官，雖說隻是最小的芝麻官，但也是開創了曆史先河。
??私底下，不服她的大有人在。
??所以她必須要拿出亮眼的成績單堵住那些人的嘴。
??出了六扇門。
??李霄佇足，邀請道：“不知林都伯一會可有空去醉仙樓坐坐？”
??李霄對十年前的北征一事怎能不關心。
??十萬將士乃是朝中精銳，武侯更是當朝三品武夫！
??但一夜之間卻全軍覆沒，實乃難以想象。
??北征一事太過詭異。
??“你是想要打探北征失敗原因吧。不過以你目前的身份地位知道真相必會惹來殺身之禍。你好好提升實力吧，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你的。對了，切記好好配合仙兒，爭取盡早破案。”
??林山歎息一聲，眉宇間的一絲落寞一閃而沒，見李霄一臉疑惑，便稍作解釋，“你棄文從武便是絕了仕途，可你總該要為自身前途早做打算。隻要你能好好表現，我便可以幫你運作進入鎮魔司，吃皇糧總歸要好一些吧。”
??進鎮魔司？
??李霄有些心動。
??地卷碎片綁定的便是鎮魔司，自己若是有正當理由進入鎮魔司，那麽就可以隨便簽到。
??而且，想要徹查太子案，揪出陷害自己的幕後黑手，必須要獲得更多的權勢！
??別看鎮魔司一副萎靡不振，人人可欺的樣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也是三司之一，而且當代司正楚飛揚還活著，隻是行事低調罷了。
??“放心吧，事情輕重，我懂。等破案後，我再請林都伯去醉仙樓一醉方休。”
??李霄鄭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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