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名字是段欣

  安南瑞在何家已經呆了快三十年了,可以說,何瑾臣是她看著長大的,何瑾臣四歲那年因為車禍父母雙亡,從小就是何延淵把他帶大的,這孩子從小就沉默寡言,長大後更是如此。


  “何總,你難道忘了那樁娃娃親嗎……”。安南瑞怕何瑾臣忘記,故意提個醒。


  “我沒忘,可是事情過去那麽久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那個人現在在哪都無從得知,難道爺爺就準備讓我單身一輩子嗎”?

  當初最早的時候,何瑾臣回去跟何延淵提及言清卉,何延淵發怒不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一是因為何延淵是一個頑固的守舊派,因為言清卉離過婚,所以對她的印象不好。


  二是因為何瑾臣在四歲的時候訂過一個娃娃親,當時是因為和對方家庭是世交,而且那年因為車禍,何瑾臣的父母雙亡,一個老道士算命說何瑾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何延淵向來最信這些,就和做了主給何瑾臣定了娃娃親,到了何瑾臣記事的時候就告訴他了。


  何瑾臣是從小就知道他有一個未婚妻,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人,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聽安南瑞說,本來是要讓何瑾臣長大後見一見自己的未婚妻的,可是那個女孩五歲那年就出了國,至今沒有音訊。


  何延淵也打聽過,但是對方家裏說的是一切隨緣,君子之交淡如水,而且兩家不在同一個城市,何延淵就沒有再較真。


  但是像何延淵這樣的人,能把自己的幫派發展成渝城第一幫,又能一手創立起來何氏集團,由此可見,他的人品就不一般,他向來是說到做到說一不二。


  出於對老朋友承諾的遵守,他一直都不想何瑾臣在遇見那個女孩之前談女朋友,更何況是私自對外宣布自己的未婚妻是言清卉。


  “你先出去吧,我想靜靜”。何瑾臣對著安南瑞說道。他也確實很心煩,那個從未見過麵的未婚妻是他和言清卉之間的一塊絆腳石。


  他也私底下偷偷查過,可是從未查到過任何東西,隻是聽安南瑞說過,和他定下娃娃親的這個女孩是江城第一黑幫創始人的孫女,他們家族的事務都是高度保密的,甚至連姓名都是不為人知。


  “等一下”。何瑾臣像是突然又想起來了什麽,叫住了正要出門的安南瑞。


  “替我查一個人”。何瑾臣的手指輪流在桌子上敲著,“名字是段欣”。


  另一邊,何瑾臣的地下室,葉雨芊站在小混混的麵前,栗色的大波浪卷垂在胸前,血紅色的口紅使葉雨芊看起來妖嬈迷人。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總能放了我吧”。紅毛對著站在他麵前的葉雨芊說道。


  “我是能放了你,但是……”葉雨芊轉過身又坐到了椅子上賣了一個關子。


  “但是什麽啊!你不是說了會放我一馬嗎”?看到葉雨芊這樣的態度,紅毛的心都懸在了半空中。


  “我是可以放你一馬,但是你的老大放不放我就不知道了”。葉雨芊說道,“不過我答應你的會跟他求情的”。


  “葉小姐,有人來了”。門口保鏢進來對葉雨芊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紅毛看見進來的人臉都嚇得煞白煞白的,那是他所在幫派的人。


  “帶回去吧,過去跟你們老大說,沒事好好管好手底下的小弟,別跑到渝城來鬧事”。葉雨芊還是坐在椅子上,頭也沒抬對著進來的一幹人說道。


  “葉小姐,我們回去了”。兩個人拎起坐在地上的紅毛跟葉雨芊道了聲別,就走了出去。


  葉雨芊拿起了手機,“阿伯,你的人我已經給你送回去可,你下次可得管好你的小弟,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要是有第二次我可指不定我會不會發脾氣哦”。


  葉雨芊一改原來霸氣的樣子,轉身化身成了一隻撒嬌的小貓。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下次一定管好他們”。那邊的徐老大像是哄著自己的小情人一樣哄著葉雨芊。


  “欸,不過這個小紅毛回去了以後,你得從輕發落”。葉雨芊突然想起來自己答應過紅毛要替他求情的。


  “為什麽?他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嗎?”徐老大不解的問。


  “當初我答應過他,隻要他乖乖的聽話,我就替他求情,答應過別人的事就得辦到,咱道上不就講究這個義字。”


  “哈哈哈哈,行,芊兒有點我的風采,我的侄女就是要像我,說一不二,雷厲風行。”徐老大爽朗的笑著。


  “阿伯,你可別折煞我了,我哪能跟您比,別說您的風采了,我在修煉個幾十年也不過是望其項背”。


  “我的芊兒還是這麽會說話啊,你現在在哪玩呢,不是在家吧?”徐老大左拐右拐可是把話題引到了葉雨芊的身上。


  “阿伯,你要是來當我爸的說客的,那咱倆啥都別說了,沒什麽事我就掛了。”言清卉知道徐老大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偷偷跑到何氏給何瑾臣當秘書的事。


  看著自己的心思一下就被葉雨芊拆穿,徐老大的麵子上也掛不住,“我哪會給他當說客,芊兒,你誤會我了。”


  “是嗎”?葉雨芊的嘴臉勾起一抹笑。“阿伯會騙你嗎?芊兒,沒什麽事我就掛了啊,你在那邊有事就給阿伯打電話”。


  說完不等葉雨芊開口,徐老大就趕緊掛了葉雨芊的電話。這丫頭,幾年沒見,真是越來越精明了。


  “昨日,渝城第一集團何氏集團總裁何瑾臣在記者招待會上公布自己的未婚妻言清卉。”


  “言氏集團言明陽的女兒言清卉昨日宣布與父親斷絕父女關係,何瑾臣全程陪同,期間溫柔嗬護羨煞旁人。”“據悉,何瑾臣昨日公布未婚妻言清卉,也證實幾個月前鬧出的緋聞。”“恭喜二人終於修成正果……”


  一大早,範雲汐就把電視打開,早間新聞鋪天蓋地的傳送著昨天何瑾臣昨天公布的消息。


  “這個言清卉到底是用了什麽狐媚本領能把何瑾臣誘惑成這個樣子”。範雲汐恨恨的說道,如果說落夕月是第一個見不得言清卉好過的,那麽範雲汐就可能是那第二個了。


  “適可而止啊”。楚原燁拿了外套就準備出門去公司,“我不是氣不過嘛,她勾搭完你又跑過去勾搭何瑾臣,我就是覺得她狐媚。”


  範雲汐從上次跟楚原燁吵架總結出了經驗,不能再歇斯底裏的無理取鬧,那樣的話楚原燁也會由以前的喜歡自己變為厭惡。


  楚原燁也沒有說話,穿上衣服就下樓開車去公司了,在去公司的路上楚原燁想了很多,他更關心的是公司的利益問題。


  言清卉這下離開了言家,那麽何家就不會給言氏注資金了。那麽楚氏就會少了一個競爭對手,這樣一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他對言清卉和何瑾臣的事倒是沒太放在心上,因為他畢竟不喜歡言清卉,更多的時候他關注的利益問題。


  “喂,如風,來我家一趟,陪我辦點事”。言清卉一大早就給陳如風打電話,她想了想斷絕關係之後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二十分鍾後,陳如風的車就停在了言清卉的樓下,“你下來吧”。


  “嗯好”。言清卉掛了電話後就拿起包往樓下去,今天言清卉穿了一件迪奧黑色金絲絨小短裙,頭發高高盤起,精致的妝容,大地色眼影在眼瞼處掃了一圈,卷卷翹翹的睫毛,大大的眼睛。


  言清卉下來樓就看到了陳如風的車,拉開了門把手就坐了進去,“今天打扮這麽好看是去哪啊”?

  “去言家”。言清卉係上安全帶,麵無表情對著前方說道。“去言家幹什麽?”陳如風一臉的疑惑。


  “言明陽已經沒有資格做我的父親了,所以他也沒資格保管我母親的遺物,我今天要去把它拿回來”。言清卉說道。


  陳如風突然想起來了段欣的遺物還在言家放著,現在去拿回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一件事。陳如風就沒說什麽,就開車來到了言家。


  “你就在這等著吧,不用進去了。”言清卉解下安全帶說道。


  “真的不用嗎?我還是陪你進去吧。”陳如風還是有點不放心,他怕言清卉一個人進去會受欺負。


  “說了不用就是不用,我一個人能行的。”言清卉說著就下了車,走進了言家。


  “大……大小姐?”來看門的張媽看到言清卉愣了一下,“您回來了啊?”張媽在言家呆了十幾年了,落雪妍和落夕月的作為她也是看在眼裏的。


  “嗯,我今天回來是來拿我媽的東西。”言清卉淡淡的說道。“大小姐……”張媽欲言又止。


  “張媽,從現在開始我不是言家的大小姐了。你別再叫我大小姐了。”言清卉還是淡淡的樣子,說完就上了樓。


  張媽看著言清卉上樓的背影,暗暗地歎了口氣,從段欣的離世,再到如今言清卉的離開,張媽都是看在眼裏,這個言家是被落雪妍這個女人一點點的毀了。


  “張媽,你站在門口幹什麽呢?”落雪妍剛從我是出來就對張媽說道,她看張媽的神情不太對勁。


  “哦……夫人……就是……就是那個”張媽支支吾吾的說。


  “就是什麽啊,你倒是說啊。”落雪妍走到張媽的麵前,嗓音提高了一個度,她向來就是這樣,對待外人和聲和氣,但是對待家裏的人她就露出了本性。


  “就是……大小姐回來了。”張媽小聲的說道。


  “她在哪呢?”落雪妍問道。落雪妍沒想到言清卉竟然還會回來,她也不知道言清卉回來時幹什麽,但就是想看看言清卉現在是以什麽樣的姿態來的。


  “剛才上樓了。”張媽指著樓上說道,“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去忙了。”說完張媽就急匆匆的走了。


  她是不喜歡與落雪妍又過多的接觸的,因為跟落雪妍在一起總有一種壓迫感,不像是段欣,總是溫柔大方,對待家裏的仆人也很友善。


  落雪妍聽聞言清卉在樓上就轉身又回了臥室,“老言,卉卉回來了。”落雪妍對著還在床上的言明陽說道。


  “什麽?她又回來幹什麽?”言明陽聽到落雪妍的話就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現在對這個女兒沒有任何的情誼了。


  言清卉走進了儲存自己母親遺物的房間,裏邊竟然還很幹淨,言清卉想了一下,或許是張媽天天來打掃的緣故吧。


  想到這裏,言清卉不禁感到有點悲涼,自從自己的母親去世後,言明陽連墓地都沒有去過,更不用說時常擦拭母親的遺物了,幾十年的夫妻情誼竟然連主仆關係深都沒有。


  其實段欣也沒有什麽遺物,就是有一個小箱子,裏邊裝著一些老照片和一些書信,那些書信都是當年言明陽寫給她的,那時候的日子很清貧,但是言明陽很愛她,後來日子好過了起來,反而言明陽開始追逐金錢利益,被落雪妍所迷惑。


  “喲,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言大小姐啊。”落夕月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言清卉的身後說道,“不對,你現在已經不是言家的大小姐了,我不應該這麽叫的。”


  言清卉並沒有理會落夕月,隻是還是在整理著東西,對於這樣的人言清卉都不屑於跟她說話。


  但是落夕月好像絲毫都沒有理解言清卉的意思,相反,她還以為言清卉是當麵那個軟弱可欺的小女孩。


  於是就變本加厲的說道,“怎麽?你是怕了我嗎?難道還沉浸在上次被綁的驚恐中出不來嗎?”


  言清卉看到落夕月這個樣子,內心仍是毫無波瀾,就依舊埋著頭,把母親的遺物整理好了,就抱著那個箱子出了門,從落夕月的身邊過的時候,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落夕月本來是想給言清卉難堪,可是看到言清卉如此淡然,甚至於蔑視她的時候,就氣的火冒三丈。


  “真是什麽媽生出來什麽樣的女兒,看著你現在急於嫁入豪門的樣子,我大概也能想象的到當年你媽會是怎樣的一副狐媚樣子。”落夕月對著言清卉的背影喊道。


  她隻是圖一時的口舌之快,殊不知,言清卉在心裏最敬重的就是自己的母親了,落夕月敢這樣說,言清卉是不會讓她好過的。


  果然,當言清卉抱著段欣的遺物準備下樓梯的時候,聽到落夕月侮辱自己的母親,言清卉便站在了那。抱著和盒子的手指死死地捏著。


  然後言清卉緩緩地蹲下,把盒子輕輕的放在旁邊,又緩緩地轉過頭去,慢慢的走到落夕月的麵前。


  麵無表情的輕啟朱唇,“你剛才說什麽?”言清卉正在克製著自己心中的怒火,努力的表現出一副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


  落夕月看到言清卉想要反擊的樣子就來了興致,她真想看看言清卉發起怒是個什麽樣子。


  “我說,你和你媽都不要臉。”落夕月雙臂交叉抱在胸前,看著言清卉一個字一個字的把這句話崩了出來。


  “啪!”的一聲,落夕月捂著左臉呆在那裏,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了,言清卉依舊麵無表情,“你媽不好好教你,我替她教教你”。


  “你……你竟然敢打我,言清卉你這個賤人……”落夕月都快要瘋了,從小到大都還沒人打過她,今天竟然挨了言清卉一巴掌。


  “你……”“啪!”言清卉反手就又是一巴掌,把落夕月剛到嘴邊的一句話又硬生生的扇了回去。


  “怎麽回事?”在臥室裏的言明陽和落雪妍聽到外邊的動靜,趕緊跑了出來,看見當時的場麵,兩個人也都是十分震驚。


  言清卉像是沒有看到聞訊前來的言明陽和落雪妍似的,依舊冷冷的對著落夕月說道,“剛才那一巴掌是替你媽管教你的,生而不教何為人,總不能因為自己做人做的一塌糊塗就不教女兒吧。”言清卉瞥了一眼落雪妍繼續說道,“張口閉口髒話連天,你是有多想告訴別人你就是沒教養的私生女啊!”


  “卉卉!你怎麽說話呢?”言明陽聽到言清卉這樣說話,氣的對言清卉大喊道,而落雪妍在一旁的臉色就陰的不能再陰了,但是估計言明陽在場就隻好憋著不敢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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