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自作多情
大豪酒店,vvvip最大包廂,從傍晚7點到現在8點多,江時喚和楚慈進去坐下後,再沒有其他人到來。
而楚慈也不過因為今天江時喚陪自己回了娘家,才同意今晚來露個麵,她怎麽可能有耐心一直等待,中途對江時喚說了句,沒想到你的人品已經到了如此沒人願意理睬的地步,便大步離開,
此時包間內隻坐著江時喚一個人,他表麵看著冷靜,內心已燃起燎原之火,隨時可能噴發出來,把那些背叛他的人燒為灰燼。
昨天給那些從小到大一直巴結他的朋友們打電話,他就有預感會出現今天的場麵,但他總想著,他曾經對他們不薄,再怎麽樣他們也不敢跟他完全撕破臉,可事實就這樣殘忍地發生了。
他沒給那些人打電話,催促他們趕緊過來,又或者詢問他們為什麽不來?
江時喚再是個笨蛋,他也懂,那些人既然敢如此,定是集體商量好的。
被人背叛這是生活中和商業戰場上常有的事,他理解,但他失望,氣憤的是,以往那麽多擁護他的人,竟沒有一個,沒有一個肯過來。
江時喚拿起一瓶酒,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像是故意在點燃內心的火。
隨後,他突然站起身,把酒瓶子往桌子上猛地一摔,酒花飛濺,碎玻璃橫飛,落到他身上又或者落到哪裏,他不管,僅僅這樣,他的氣憤,悲痛,根本得不到半點救贖。
於是沒多久,一盤盤菜和湯,嗙嗙落地,最後連桌子也被他踩了幾腳,還是因為他想掀桌子沒掀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感覺突然之間,什麽都在跟他對著幹。
“少爺,回哪兒?”
江時喚拿著一瓶酒回到車上時,或許司機直接將他拉回家也就拉回家了,多嘴一問,江時喚轉了念頭,道了一聲:“姚深家。”
司機把車開到姚深家門口時,江時喚已把拿上車的那瓶白酒空腹喝完,因為喝地又猛又急,此時有些頭昏腦脹。
江時喚晃悠著身子直接去敲了姚深家的門,沒多久出來一個保姆,保姆被姚深提前告知開門後就說他不在家。
然而醉酒的江時喚根本不聽,還把保姆推到了地上,直衝衝地硬闖到了姚深家裏。
姚深見狀,隻好出來麵對。但往日都會第一時間吩咐傭人給江時喚端茶遞水,此刻迎接江時喚的隻有姚深那張冰冷的臉。
“什麽事?”
姚深伸直兩個胳膊搭落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往正中一坐,有些藐視地看著江時喚。
江時喚沒坐在側座上,就站著朝姚深吼道:“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這些年兄弟一場,我對你們哪個不是掏心掏肺。”
“嗬,掏心掏肺,你也真好意思說,我本再也不想理你,既然你硬闖進來了,那咱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以後,你江時喚不再是我姚深的兄弟,你也不要再來找我。”
“就因為婚禮當天沒請你們去,你們就這麽對我?我不都解釋過了,那是因為……”
“我們這些人的出身,雖跟你們江家比是差點,但哪個缺那點酒水。”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
“你還給我裝,我臉上這傷你看不到嗎?”
“那是怎麽……”
“怎麽?行啊你江時喚,以前真沒發現你這麽敢做不敢當。既然這樣咱也沒什麽好說的了。等著你家也跟我們一樣遭殃吧。”
姚深不想再跟江時喚廢話,直接讓家裏的幾個傭人把江時喚抬著扔出了他家。
姚深已算江時喚那些假朋友裏跟他關係最好的人了,連姚深都這麽對他,江時喚更沒心情去找其他人。
不過看來應該還有別的原因,而且是致命性質的,才導致這些人背棄了他。
他打電話吩咐手下的人,去查一查最近在姚深他們身上發生過什麽事,然後又給顧深打了電話,他現在急需一些安慰,他受不了全員背叛。
還好顧深今天休息,很快他們在一個餐廳碰了麵。
顧深見江時喚已是醉醺醺,問他:“都喝成這樣了?還要我陪你喝酒?”
“煩。”
就著酒勁兒,江時喚把他最近的苦惱絲毫無落地都說給了顧深聽。
包括他對楚慈的厭倦以及對顧簡的占有欲,還有紅色頭盔的事,姚深那些人的事。
其中最讓顧深震驚的是,江時喚居然對顧簡感興趣。
最近的熱搜他都有看,正常人的思維,江時喚不該對顧簡恨之入骨嗎?怎麽就變味了呢?
不過這樣也好,他本還覺得顧簡就這麽輕輕鬆鬆嫁了人,有點便宜她了,江時喚這樣的心思出現,正好能搞些事情出來。
江時喚現在已經醉地跟個瘋子般,不知道在給哪些人打電話。
一會兒生氣地說:“什麽,還沒回去?”
一會兒又笑嗬嗬地說:“確定隻有顧簡一個人回了家,江時易走了?好好好,做的好。”
顧深突然被江時喚拍了一下身子,然後聽到江時喚難得興奮地說:“她一個人在家,我要走了,我要去找她了。”
江時喚啷嗆地站起身,顧深趕緊扶住他,好奇地問:“誰?誰一個人在家?我妹?”
結果他被江時喚捂住了嘴:“噓,別讓人聽到。”
顧深沒阻攔,甚至比江時喚早一步到了風雅小區,而且知道江時喚敲門,顧簡也不見得會開,提前一步直接輸入密碼幫江時喚開了門,然後躲起來錄下了江時喚進到顧簡家的視頻,並讓人整理發到了網上。
顧深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顧簡那時根本不在家。
顧簡一個人在家實在無聊,北野長清又正好打電話問她,北野莊園到底還繼不繼續對外開放,又有幾家公司想找她們合作,於是顧簡打車去了北野莊園。
幾個人坐在客廳裏還在商討北野莊園未來的發展方向時,北野長生電腦裏突然蹦出一條推送,雖然一閃而過,但因為看到了顧簡的名字,他還是把推送找回來看了看,這一看可把幾個人都看傻了。
推送題目就是:“江氏家族大兒媳顧簡深夜幽會丈夫弟弟江時喚。”
視頻拍的很清楚,而且拍到了江時喚的正臉,江時喚所進的家門也是顧簡家的銀色大門,實在不像是假的。
北野長生轉網又一看,這條推送已經成為了熱搜第一名。
評論裏理智的很少,大部分都因為發布者的輿論導向,各種罵聲一片,層出不窮。
顧簡她們倒是不著急這件事解釋不清楚,而是若顧簡今天沒來莊園會發生什麽。
江時喚好歹也是江家的公子,再大膽也該有點底線吧,居然能做到這般。
而且顧簡來時鎖了門,江時喚怎麽那麽輕易地就開門進去了。
北野長清感慨了一番,然後就開始勸說顧簡,在顧凡回來之前還是暫時住在莊園裏吧。
“我住這是可以,那江時喚就不管了?”
“不管?怎麽能放過他,這事一定要報警給他點教訓,不然他能一直無法無天下去。我來報,就假裝是你的鄰居,說看到有人闖進你家裏了,正好也能澄清一下那熱搜的事情。”
“說不定江時喚也已經看到消息逃跑了。”
“那就看他的命了,先報警再說。”
北野長清報完警,又開始感慨:“你倆就真沒一點感情啊,你出事了,他居然連個電話都不來。”
顧簡自是知道北野長清說的是誰,她拿著手機也在想,江時易是沒看到熱搜還是覺得她隻要沒出人命,怎麽折騰,跟誰折騰都不關他的事。
可她還是逞強著說:“他的真實身份咱們都還不知道,你怎麽知道人家有時間看這些東西。”
“怎麽,咱現在已經是單相思了?”
“胡說。”
“那你替他說好話。”
“我……”
顧簡還沒反駁,就看到手機屏幕上出現了江時易的名字。
她趕緊接了起來,以防北野長清又瞎說什麽。
不過她什麽都還沒說,江時易就說道:“我知道你在北野莊園那裏,也知道那裏有房子可以讓你住,但是鑒於今天網上那不堪的視頻,你是不是還是跟我回老宅住好一些?”
“你怎麽知道我在……”
“自己能解決嗎?不能我幫你。”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搞定。”
“好,那我一會兒過去接你。”
不等她再說什麽,江時易已掛了電話。
而北野長清突然興奮了起來:“這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他說什麽了,怎麽這麽快就把電話掛了。”
“他說……他知道我在這兒,還說一會他來接我。”
“什麽情況?他這是一直在派人跟蹤著你啊?呸呸,應該說是保護著你?”
或許是吧,他以前又不是沒幹過這事。
北野長清一臉壞笑地碰了碰顧簡的肩膀:“會不會他其實對你有那麽點喜歡啊。”
“不要瞎揣測別人的心理,自古以來,自作多情都是傷心又傷身。”
江時易到來之前,警方聯係了顧簡,說已成功抓獲了江時喚,讓她盡快去趟警察局,看看如何解決此事。
江時易到後,載著她一起去的警察局。
那時江時喚還醉著在睡覺,警察叫了他好久也沒醒,警察還解釋,他們在抓獲江時喚的時候,江時喚就躺在客廳裏在睡覺。
畢竟隻是為了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而江時喚也沒對顧簡造成什麽危害,想狠處罰他也處罰不了,於是最終還是由他們把江時喚送回了家。
路上江震陽給顧簡來過電話詢問情況,顧簡直接說一會兒回家再說吧。
而江時易的電話,一直在被楚慈和陳靜輪波催促,但他一個都沒接。
這也是江時易第一次送江時喚回家,不擔心任何誤會,還有點討債的意味。
一進江家大門,江時易就嫌棄般般地把江時喚扔給了下邊的人。
到客廳時,江震陽和陳靜剛剛接過江時喚,陳靜擔心地對著睡著的江時喚說些無用的話。
而楚慈站在一邊,在江時易進來後,目光便一直緊緊跟隨。
“簡兒啊,你沒事吧,他…他沒對你……”
江震陽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他自己的兒子居然能做出這種事來。
顧簡假裝禮貌:“我沒事,看來父親還沒來得及看最新的消息,弟弟進我家的時候,我根本不在家。不過有好心人替我報了警,我們這是剛把他從警察局接回來。”
“什麽,我家喚兒進了警察局?”
陳靜忍受不住地過來咆哮,結果讓江震陽懟了回去:“進去難道不應該嗎?沒關他幾天就不錯了。”
“喚兒有什麽錯,不就是喝了點酒去了他嫂子那嗎?又沒做什麽。”
“他敢做點什麽試試。”
江時易突然冒出來的嘶吼,把陳靜嚇了一跳,其他人也一臉震驚地看向江時易,發現他的臉色黑暗的可怕。
陳靜想替江時喚說好話,也來不及開口,就又被江時易嚇縮了回去。
“他再敢有下次,我絕不會讓他隻是進進監獄這麽簡單。”
江時易霸氣側漏地說完,便抓住顧簡的手,拉她出了家門。
江時易在這個家裏從來沒有說話如此硬氣過,陳靜一時被震懵了,回過神來時,隻能朝著江時易的背影,逞幾句嘴舌之快。
楚慈一直都清醒著,而且江時易一走,她便偷偷追了上去。一直到了外麵才敢抓住江時易的胳膊。
江時易知道該徹底解決楚慈了,便讓顧簡先去車裏等他。
顧簡一走,給楚慈的心理暗示是,江時易還是在乎她的,心裏抑製不住地欣喜,她半低著頭嬌滴滴地說:“九哥,我知道你不喜歡她的對不對?你隻是被網上那些輿論逼得不得不娶了她對不對?你……”
然而她沒欣喜幾秒,江時易就朝她吼道:“別叫我九哥,你不配。”
“九哥,你……”
江時易突然掐住楚慈的脖子:“說了,不要叫我九哥。我實在沒見過你這麽虛偽的女人,說,為什麽要假裝車晨曉,你從哪兒知道的她那麽多的事?”
楚慈說話困難也依舊嘴硬:“我就是曉曉啊,我……”
聽到曉曉,江時易更是忍不住用力,楚慈支支吾吾徹底擠不出任何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