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她的名字
旁觀者清,縱使阿龍怎麽閃躲,顧簡也看得出,他的身手很不一般。所以沒兜轉幾圈,個頭較矮的他反而能勾住個頭高大的顧凡的脖子,她一點也不覺得詫異。
不過有些意外,阿龍並沒有對顧凡動幾下手,就逃進了車裏,一溜煙不見了,好似走的有些過於匆忙。
顧凡跑過來,先是有些失望地說:“唉,還是讓他逃走了。”
然後就直接摟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道:“有人,所有的話回家再說。”
顧簡本能地想偷偷看看四處,顧凡卻用手撫摸了撫摸她的腦袋,讓她不要多此一舉。
到了家顧凡才說,剛剛阿龍勾住他的脖子,其實是在告訴他,有人在暗地裏看著他們。
顧凡是因為真看到了一個人影,才讓阿龍趁機逃了。
“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被放出來的?剛剛那個人又是誰,你知道嗎?”
顧凡著急的心情依舊沒有散盡,一臉擔憂地上下打量著顧簡,隻看到她嘴角的創可貼微微有些翹起,其他地方沒有受傷時,才稍稍有些安心。
“那個人我今天去做兼職的時候,在客戶家遇到了,他介紹自己說叫阿龍,還說自己是綁架我的人。”
“他綁架的你?可剛不也是他把你送回來的?”
剛搬來裝滿創可貼的醫藥箱,放到桌子上的顧凡,不由地停止了下一步動作,急切地等待著顧簡接下來要說的答案。結果顧簡說:“說是隻想嚇唬嚇唬我,給楚慈出出氣。”
“他是楚慈那邊的人?”
“江時易。”
“江時易?”
顧凡真是被這個答案震驚到,因為無論是誰都知道是江時易對不起他姐,可江時易就這麽可恨到為了楚慈又綁架了他姐,顧凡的拳頭不由得握緊,腦海裏慢慢生出了一些以前從未有過的心思。
他的麵容變得越來越冷峻,在顧簡看起來,他是在腦海裏膩想怎麽把江時易揍趴下,怎麽替她出氣。
顧簡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的思緒神遊回來。
“我本來也有些懷疑阿龍的話,現在又知道還有其他人在盯著我,我估計綁架我的人或許另有其人。”
“可他有什麽理由替對方抗下罪過?”
“或許不久後就知道了吧。”
顧凡想不透顧簡這是突然得罪了誰,最近接二連三地總被暴虐。看她好像很疲憊的樣子,本來好多話想跟她說,但還是心疼的給她貼完創可貼就讓她先回房休息了。
而由他給北野長清發了條信息,說顧簡已經回家,叫她不要再掛心。
他會有北野長清的手機號,完全是因為跟丟顧簡後,他們去警察局報案,分開的時候,北野長清主動向他要的,理由就是若顧簡回來了,讓他通知她一聲。
顧凡消息發出去沒兩秒,就得到了北野長清的回應,隻是一個文字都沒有,隻有一朵玫瑰。
縱使顧凡知道這是感謝的意思,他看著那朵玫瑰還是覺得怪怪的,若不是知道她除了跟顧簡認識,還是他的粉絲,他真想把她拉黑。
北野長清收到顧凡的信息後,立馬給顧簡打了電話,想問問具體情況。
跟顧凡分開後,她也有讓北野長生趕緊派人去尋找顧簡,甚至都動用了北野爺爺曾經的關係,但到現在一無所獲。
所以顧簡能完好無損的回來,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什麽,你說是江時易?他還知道你是北野莊園莊主的事?”
聽了顧簡的細碎描述,北野長清更是被驚訝的舌撟不下了。
沒人能猜透江時易到底什麽心思,又到底是什麽神人。
那晚顧簡也是第一次寫著寫著論文,時不時的就會想到他,時而氣憤地想暴打他一頓,時而又想起他今晚對樂樂的溫柔,和他喂她的那一粒綠色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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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並沒有一帆風順地回去,從顧簡家小區出來,就發現有一輛車一直跟著他,他與那人周璿了老半天,才將其引到了一個偏僻巷子裏,並出手沒幾下將其擒住。
如他所想,那人也是楚慈派來的。
阿龍趕回江時易那裏的時候,已經夜裏1點多。
來時他給江時易打了電話,江時易說不用他過來,可他覺得這次闖的禍不小,希望江時易能等等他晚些再睡。
阿龍到的時候,客廳裏還亮著燈,江時易就坐在桌子旁邊,雙手在鍵盤上舞動著不知在忙著什麽。
明明電話裏說不等他的人,結果還是等了。
本來還有些忐忑的阿龍,扯了扯嘴角,拎著幾罐啤酒走向了江時易。
不過他沒來得及嚇一嚇江時易,江時易已扭頭看向了他。
他尷尬地朝江時易搖了搖手,說:“早。”
本來就看出他的意圖,眉目之間有些不悅的江時易,聽到他這一聲早,眉頭皺得更深了。
還好是阿龍及時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趕緊改了口:“還忙什麽呢,不是說不等我要早睡嗎。”
江時易自顧拿過一罐他剛放到桌子上的啤酒,打開喝了兩口才理他:“我不等你,你今晚能睡著覺嗎。”
阿龍笑笑也打開了一瓶啤酒,一口氣喝下去小半瓶。
他跟江時易認識已經有八九年了,雖說江時易有時嚴厲苛刻,對他毫不口下留情,但大多時刻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尤其是見麵的時候,從未說過他。
所以這也讓阿龍難過,道歉也變得難開口。
“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把顧簡弄到了這裏,還忙忘了把她送出去,讓她知道了你在這裏的事。”
阿龍又喝了一口酒,低下頭,還是鼓起勇氣道了歉。
一秒,兩秒,時間從江時易喝酒的咕嚕聲匆匆而過,阿龍細細聽著,卻一直沒得到江時易的回應。
當他忍不住想要抬頭,偷偷瞄一眼江時易的表情時,他的下巴突然被江時易用空酒瓶子抬了起來。
“你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嗯?什…什麽樣子?”
阿龍摸了摸自己臉,沒感覺有什麽肉感的變化。正疑惑他的臉難道落上什麽奇怪的東西時,江時易忽然吼了起來:“車晨曉,車晨曉,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