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江恨水與杜怨花
來不及多想,趙執向感應到的位置匆匆趕去。
還未走到目的地,便聽得壺淵猖狂的笑聲。
趙執臉一黑,三步並作兩步地趕到,一聲厲喝:“壺淵!”
這一聲猶如平地驚雷,直震住了在場的二人一妖——
正站在一名少年身上施以暴行的壺淵硬生生停了動作,躺在樹上笑眯眯看好戲的徐漸白嘴角的笑容僵住了,而倒在地上飽受折磨的少年,則向她投來一個泫然若泣的眼神……
一種自家孩子走歪了的感覺油然而生。
趙執大怒,幾步走過來,一巴掌拍在壺淵腦袋上,將它從那少年身上推了下去。
壺淵躲都不敢躲,站在地上抬頭望天。
趙執低頭一看,這麽一會兒功夫,那少年臉便腫得如豬頭一般,心下駭了一跳。
“怎麽回事兒?”趙執一臉狐疑,看了徐漸白和壺淵一眼,“你們做什麽了?”
壺淵一個勁兒的瞅徐漸白。
徐漸白攤手笑道:“沒什麽,隻是他有些害怕有毛的獸類,這小家夥……叫壺淵是吧?正在幫他克服恐懼。”
“不是的!”還未待趙執開口,豬頭少年便激動地反駁,掙紮著伸手扯住趙執的衣擺,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一遇到獸類的毛發,便會身體浮腫,渾身發癢,他們……他們搶了我的儲物袋!”
“不要亂說。”徐漸白笑笑,“我何時碰過你?頂多是沒幫忙而已。”
趙執看了一眼腳邊爬都爬不起來的狼狽少年,又看了一眼一旁渾不在意微笑的徐漸白,覺得頭痛無比。
她敢肯定,這個少年一定有什麽地方招惹到了徐漸白。
趙執雖然看起來溫和乖順,但其實心裏並沒有什麽正義感,反而很是護短。
自家人和別人起了爭執,不論對錯,自然是要幫著自家人的。
第一步嘛,還是要探明敵情。
“你是哪座峰的,叫什麽名字?”趙執溫和問道。
“我叫江恨水,江言是我父親!”少年迫不及待地回答,十分感動。這是要將他送回去了嗎?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啊!
江言,不就是幻音峰主嗎?趙執一麵詫異,一麵幹脆地從江恨水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擺,望向徐漸白。
徐漸白並不怎麽驚訝的樣子,顯然是早便知道了,對著趙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無事,你先到一旁去,此事師兄解決。”
趙執將信將疑地點點頭,轉身往原路走,給他放風去了。
這個地方前有藏經閣,後有樹林,其實十分隱蔽,等閑尋不到這裏。趙執在外等了半晌,連半個路過的人都不曾看見。
耳邊依稀傳來江恨水驚慌的叫喊聲,不一會兒便沉寂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徐漸白便走出來了,身後跟著慢悠悠的壺淵。
趙執踮著腳往後望,想要看看江恨水。
徐漸白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別看。太髒。”
“哦。”趙執迷茫地點了點頭,跟著徐漸白走了。
“……”身後幾乎被扒光還被錄了水鏡的江恨水頂著腫脹不堪的腦袋淒涼地在風中躺著,幾乎將牙咬碎。
回到傳劍峰,趙執猶豫良久,遲疑問道:“師兄,幻音峰…”
轉身欲走的徐漸白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他不會說出去的。”
“可是……”趙執不明白,幻音峰主與師尊是好友,師兄卻故意針對其子。
“阿執,你知道杜怨花麽?”徐漸白忽然問道,沒有讓趙執繼續說下去。
“知道。”趙執點頭,杜怨花,是一種極其珍貴的靈藥。
徐漸白沉默片刻,似是想說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有說,提步走了。
趙執沒有阻攔。
她隱隱感覺到,徐漸白的話語中……似乎透著濃濃的悲傷。
此後江恨水果然沒有找上門來,趙執在擔心了幾天後,徹底放下心來,複刻了玉簡,將原來的歸還,開始專心修習起術法來。
趙執從藏經閣中選了三門術法,分別是雲間步,萬劍訣和颶殺。都是屬性不顯的功法,威力卻極大。
方於聲一早便說過,秘境裏危機四伏,不隻有幻境和異獸,還有來自修士的威脅。
隻有自身強大,才能保障安全。
是以趙執預備在剩下的三年裏苦修功法和術法,勤練劍法,提高煉丹水平。
實際上,她也是這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