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 不死戰甲 無畏之矛
金人王爺從三花教離開,掠行出幾十里,回頭一看四下里空曠寂靜,只有暗淡月光和茫茫黃沙,方才放心喚出自己隨從。
一聲綿長哨聲過後,一隻鐵騎部隊從前面迎來。
當先一個身穿盔甲之人來到王爺面前,馬上下馬跪在地上,道:「坦王爺,屬下前來接應,可有異常?」
這金人王爺冷哼一聲,道:「這老賊狡猾的很,他怕是早已找到了寶藏之所。」
跪在地上的身穿盔甲大將起身,答道:「那咱們該怎麼辦?他不說,吊著咱們,咱們總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啊!」
「這白羅門,世人只知白煞婆避世不出,功高莫測,一身絕學如追虹逐日,十八招揚沙劍,五毒掌法等等包攬了暗器,劍術,近身掌法拳術等各種精妙武功,可說已快包攬了武學的大半邊天。門內一部涅修心經,更是讓世人垂涎,爭相得之。」
「可是,她白羅門何以有這麼多精妙絕學?如果不是花聖白送來的拓本,我還不知道,她白羅門鼻祖之所以開創這麼多武學奇招,是要守護一處重地。雖然我還不知道那地方在哪,但是自古以來行兵打仗,兵刃交接,如果能得到不死戰甲和無畏之矛,便如得一眾不死之師,那我大金必然會一掃眾敵,統一天下!這白老大真是奸詐,他給我拓本,就是告訴我他有我南下征宋必勝的法門,可他卻不說那重要地方的位置。他是要拿這牽制於我,叫我助他除去魔宗……」
「卓不,你傳令下去,讓咱們的人繼續盯著他三花教的動向,不要盯得太緊,以免被他發現,剩下的跟我回去吧!」
卓不答了聲是,上馬調轉方向,剩下的人便跟從完顏坦順著原路返回。
夜深風急,不一會兒這些人踩出的馬蹄印便被沙子淹沒了。
次日,秦文渡才出門口,白老大已站在他門口多時。
「秦公子這些時日有勞了,虧得秦公子在,這地宮才沒賊人進來搗亂。」
「不敢不敢,晚輩沒給前輩添亂才是。」
二人寒暄了幾句,白老大才進入正題。
「老夫出去幾日探探風聲,聽說中原各派六月十五就要攻打魔宗,不知秦少俠是否有意要去?」
「六月十五,攻打魔宗!晚輩自然想去,卻不知前輩是否會放行?」
白老大忽然哈哈大笑。
「秦少俠想去便去,老夫還能捆住秦少俠的腳不成?」
「那還要勞煩前輩將灑在晚輩身上的流蹤熒香去除,這樣晚輩走得才放心!」
沒想到秦文渡如此開門見山,白老大臉上霎時間蒙上了一層陰霾。
不過他沒馬上追問告訴秦文渡流蹤熒香的人,臉上逐漸和緩過來。
「這流蹤熒香么,是……」
他剛想撇清關係,說自己與這香粉沒有關係,謝櫻蛾不知何時已來到近前。
「是我獨創的追蹤香粉,只是怕你到處亂跑,又不會束縛你,你若想擺脫追蹤,出去找身乾淨衣裳換上不就行了,何必要找破解之法!」
謝櫻蛾道。
「既然如此,晚輩便出去找身乾淨衣服,多謝前輩這些時日的款待,打擾見諒。」
秦文渡抱拳作別,心中雖有牽挂,但他更想試探這兩老傢伙願不願意放自己。
「前輩,那晚輩去了!」
話罷,秦文渡轉身奔向外面。
謝櫻蛾與白老大相視一眼,沒有馬上去追。
秦文渡心中生疑,不好多問,只顧走自己的路。
越上枯井,出了石窟,此時日頭已懸上高空,白日高懸,熱辣異常。
一口氣奔行出十幾里,終於他知道為何兩個老賊會放他走。
在地宮內的許多時日,他未曾像這樣動用內力,此時一口氣奔行出這麼遠,氣力突然不濟,胸中淤滯煩悶,他方知自己的毒還沒解。
看來白老大招呼他的飯菜中定然是藏了一定劑量緩解毒發的藥物,這日早上他沒進食,也就沒有及時壓制毒性,所以便引得毒發。
想用這招引我回去,沒門?他忙掏出自己偷來的可解百毒的赤蠶丸。
擰開藥瓶,他倒出一粒,放入口中,然後將瓶蓋擰好,藏進懷裡。
接著他原地打坐,藉助真氣運行將赤蠶丸的藥效散入全身。
不多時,全身暢通,那種淤滯的感覺再也沒有了。
果然真是赤蠶,沒有什麼毒是它解不了的。
秦文渡心中大喜,不由得邁出大步,飛快向來時的小鎮奔去。
奔出數步,他的腳步又慢了下來。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走了,我這一走,小茸是不是會有危險,流蹤熒蛾的事可是她告訴我的,是她給我掩護,我才有機會潛入白老大的秘密重地的。
不行,現在不能回去,我身上帶著赤蠶丸,那些蛾子說不定此時還跟蹤著我,我貿然回去,萬一赤蠶丸被他們發現,那我潛入密室的事豈不是被他們發現,他們一定不會饒了我的。
當務之急,先去換身衣服,把赤蠶丸藏好才行。
想到這,他又加快了步伐,奔向小鎮。
回到小鎮,找了間客棧,他好好洗漱一番,換了身衣裳。入夜的時候去大街上閑逛,便逛便查探有沒有眼線跟蹤自己。果然,他見到了幾個穿著斗篷的可疑女子。
看來他還是沒能脫離白老大監視。
不過,少了流蹤熒蛾,他總算自由了很多。
白天是小鎮人最多的時候,各地往來做生意的,路過住店出來閑逛的,大街上人流不斷,熱鬧喧囂。
這才是躲避人追蹤的最佳時機嘛!
剛他還在人群中漫步徜徉,一眨眼,他人便不見了。
遠處正盯著他的兩個三花教女子不由得驚呼:「人呢?」
「剛才還在的,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兩人跟丟了人,怕回去聖姑責罰,急得變了臉色,墊著腳開始向四周張望。
遠處房頂上看到這一幕的秦文渡嘴角一斜,心道:跟蹤我,你們還是太嫩了。
轉身他便翻過房頂,去了別處。
藏好藥瓶,他又返回石窟。
地宮內,聖姑的宮殿前,一排被綁少女正齊齊跪在地上,謝櫻蛾坐在最前面一把木椅上,正喝著侍女遞過來的一碗熱茶。
他躲在遠處,只聽地上女子們淚痕滿面,不住哀求。
「聖姑,真的不是我,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緣,那日他將我和春繞二人打暈,拿走了我們的衣服,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旁邊那個該是叫春繞,只見她連連點頭道:「聖姑,千真萬確,我和黃鶯從小在這裡長大,我們是什麼人聖姑最是清楚不過的。」
秦文渡大致看了幾眼,都是或多或少與他有關聯的。
他進來敲暈的兩個,孫若靈被謝櫻蛾帶走後,他挾持的小茸,以及給他送過飯,伺候過他幾天的兩個侍女一併都在。
小茸此時深深低著頭,眼眶紅紅,不辯解也不說話。
旁邊兩個侍女也在不斷求饒。
「聖姑,我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更加不會是我們了……」
只見謝櫻蛾緩緩起身,用凌厲的雙目掃了她們一眼,悠悠地道:「虧我發現及時,只說出了流蹤熒蛾,是不是我晚些時候發現,你們還會把這裡所有的秘密都說給他聽了!」
然後突然上前個侍女嘀嘀咕咕在謝櫻蛾耳旁說了幾句話。
謝櫻蛾道:「拿來!」
那個侍女一招手,馬上便有一個盒子呈到了她面前。
盒子蓋一掀開,小茸登時瞪大了雙目。
那是她從一個大姐姐那裡偷來的夜行衣,怎的此時在這裡?
「這是誰的?」
聖姑厲聲問道。
幾個女子不知這衣服是誰的,自然不答。
唯獨小茸面現驚恐,瑟瑟發抖。
「看看是誰的?」
聖姑命令一下,立刻有人去衣服邊角去翻找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