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被逼表演
實則是沈千若對此也是興趣十足。
往年，她在軍營也和那些人比試過。往往都是她拔得頭籌。
如果真讓她和林軒翌幾人對上，還真未必能贏。
實在是這幾人的擲壺技藝太過高超，像是專業選手。而她其實練習的並不多，隻能算是業餘水平。
至於說林軒翌總想要讓她給點鼓勵神馬的。
這個抱歉，她能不掃興，不給這人添堵已經實屬不易了。
林軒翌是被宋墨譽催促了好幾聲才站到了投擲線上，準備投擲。
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樣隨意。他還緩慢地走到壺桶前測算了一下大概距離，又打量了一下壺桶的高度及大小。等走回到投擲線，還認真比量了好幾下投擲的角度。
等胸有成竹後，他嘴角微微上揚，最後信心十足地將手中的十支擲簽一股腦投了出去。
“咚”的一聲，十支一齊擲簽應聲入桶。
“好！”
在經過緊張地屏氣凝神後，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叫好聲。隨後掌聲雷動，此起彼伏。
“這小霸王別的不行，在吃喝玩樂上就沒有他不行的。”有人道。
“這還真是。”另一人笑著道。
“有這個天分幹點兒什麽不好，偏偏不務正業。”有人歎息道。
“誰讓他攤上了那麽一個家，還有他皇後姨母和太子表哥罩著，外加皇上的偏袒，才養成了這麽一個性子。”其中有一個人比較中肯道，“這人除了好玩以外，其實也沒幹什麽殺人劫舍、欺男霸女之事，這就算不錯了。”
“那是因為你沒挨這人整過。”有人咬牙切齒道。
如果是別人，離著遠肯定聽不清剛剛那人那番中肯的話。但沈千若由於常年習武耳聰目明的，反而將那番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細細品味了一下這番話，發現其實挺有道理的。
從這幾次的交鋒來看，那廝除了有點兒嘚瑟以外，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不過想要讓人對他有好感似乎也挺難。
此時，第二位投擲者宋墨譽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先是轉回頭朝肖皇後看了一眼，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擺好姿勢，嘴角微微上揚，閉著眼睛將手中的十支擲簽投了出去。
這人有些裝大發了。沒想到十支擲簽中有一支偏偏就出了差頭，落到了簽桶之外。最後隻有九支落入了壺桶內。
宋墨譽懊惱地皺著眉，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明明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怎麽居然出現了差頭。今年這第一，已經與他失之交臂了。
他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宋墨允也不會成功。
接下來還有兩人投擲，這兩人也算是穩定發揮了，其中一人投中了八支，另外一人投中了七支。
最後，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宋墨允再次登場。
但這一次，宋墨允明顯沒有上兩次那麽氣定神閑。他比任何人做的準備時間都長，久到宋墨譽都打起了哈欠。
但為了不落下打擾宋墨允，影響人家比試結果的罪名，宋墨譽扁了好幾次嘴，也沒敢將催促的話說出口。但是在心裏還是暗暗詛咒宋墨允不會成功。他可以輸給林軒翌，但絕對不能輸給宋墨允。
就在萬眾矚目下，宋墨允投出了手裏的十支擲簽。
也許是宋墨譽怨念太深，也許是人家詛咒被路過的神仙聽到了。
“劈裏啪啦”聲響過後，宋墨允的擲簽居然沒有一支落在壺筒內，分別散在了壺桶的周圍。
“哈，不會吧三弟，你居然一支沒投中。”宋墨譽不無得意道。
宋墨允則十分淡然地笑了笑，道:“我能闖到現在已經實屬運氣十足了。”接著誠懇道，“這沒練過還真就是不行。”
隨後他又十分大方地朝林軒翌道賀:“恭喜你得了第一。”
林軒翌一拱手道:“承讓！”隨後朝沈千若投去了得意的眼神。
沈千若不以為然地挑了下眉。這有什麽好顯擺的？人家那是沒練過，要是人家練過了，這第一還真未必是誰的？
都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她當然看出了宋墨允是根本就沒練過。
不過宋墨允在處理這件事上，表現出的那個大氣和林軒翌還有宋墨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人家這明麵上是輸了，但是卻得到更多人的認可。這人還真著實不簡單！
沈千若隨後又瞧了瞧宋墨譽。見他嘴上雖然說不服氣，還捶了一下林軒翌的肩頭，但是眼神卻是清澈的。
這人也是個能裝的吧！
她雖然不會相麵，但在現代的家族中也耳濡目染了解了一些。
宋墨譽和宋墨允兩人的麵相都極其高貴，至於誰更有帝王之相，她卻看不出來。
這一次沒有加賽就直接分出了勝負。
林軒翌第一，宋墨譽第二，宋墨允第五。
等順成帝公布完比試結果，就又輪到年輕小姐這麵的才藝比拚。
上一位表演的人是沈君妍，張尚宮便問淮陽伯府還有哪位小姐要表演。
沈君娟倒是想要出風頭，奈何沒那個本事，隻好搖搖頭表示棄權。
沈嫵和沈媚一貫是裝透明人那種，沈君娟都不表演，她倆自然也不會去表演。
這一下就輪到了沈千瑩。
沈千瑩是訂過親的人，自然也沒有表演的必要，所以她朝沈千若看去。
別人不知道，她這個當姐姐的當然知道沈千若那兩下子。這人你讓她動手揍人可以，你要是讓她動手彈琴什麽的，可就如同霜打一般了。
所以沈千瑩在看沈千若的時候，嘴角始終帶著揶揄的笑意。
沈千若則站起身朝張尚宮十分光棍道：“還是請下一家小姐表演吧。”
張尚宮笑著點點頭。
她知道沈千瑩和沈千若姐妹是從西北剛剛回來的，也知道沈千若沒準可能成為皇後娘娘的外甥媳婦，所以也就沒有要為難的意思，打算直接叫下一家小姐表演。
但是卻有人不打算讓沈千若就這麽躲過去。
那人就是夏映雪。她朝自家娘藍玉嬌使了一個眼色。
藍玉嬌立刻心領神會站起身朝張尚宮道：“張尚宮，沈家三房這兩位小姐可是剛從西北回來的。人家可是第一次參加百花盛宴，怎麽也要給她們姐妹一次表演的機會，好讓大家熟悉熟悉不是？”
她這人日子過得滋潤，說話比較隨意，這個眾人皆知，所以這話由她說出口，大家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何況還真有好多青年男子想要見識見識沈千若的表演。
這人長得好看，想必表演起節目來也一定和人一樣讓人賞心悅目吧。
林軒翌此時卻突然站起身滿心不悅道：“人家都說不表演了，又何必再強求？”
他早已經將沈千若當成是自己媳婦。他媳婦如果要表演節目，當然隻能表演給他一個人看。
“三弟你先坐下。”坐在他旁邊的林軒景嗬斥道。
剛剛林軒翌為了這個女人用水果打人，那時皇上不在，他這個當大哥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當著皇上的麵，哪有他隨便插嘴的份？
林軒翌則不以為然道：“我這隻是打抱不平而已。”
你這叫打抱不平？怎麽沒見你為別人說過話？這是一眾心裏最真實的想法。但是大家都不敢得罪了這位。於是都憋著，等著看接下來劇情會不會有什麽反轉？
青檸長公主這時不得不站起身替自家小姑子出頭，道：“皇兄，皇嫂，你們還不知道前兩天發生在長生觀中的事吧。”
雖然帝後消息靈通，但是對於沈千若這種無名小卒，根本就沒有上升到需要帝後關心的地步。加上之前皇上來的晚了一步，肖皇後還沒來，所以還真沒聽說過那件事。
隨後，青檸長公主便將自己聽說過的關於沈千瑩落水，沈千若如何救人的事當著眾人的麵，向帝後二人稟告了起來。
順成帝一聽，倒是來了興致。禁不住感慨道：“沒想到沈七居然如此英勇啊！”
沈千若連忙站起身，一福禮道：“當不得皇上的誇獎。”
她當然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說青檸長公主誇大了其詞。
什麽踏著水就將人給撈起來了；什麽迅速脫下了婢女的衣服給沈千瑩蓋上；什麽及時求助宋墨允將周圍圍觀的人驅逐……
雖然事兒是這麽回事，但是怎麽聽都好像都不是同一件事。
她的輕功還沒練到踏雪無痕、水上漂的境界。她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扒婢女的衣服，再說了，她對自家婢女也不會那麽彪悍。另外，當時她連宋墨允在哪兒都不知道，上哪去找那人求助？
但青檸長公主說了這麽多，壓根就沒有提及沈千若順道救下陳端瑞的事。看來是有人將這部分消息給封鎖了。故意將她救沈千瑩的事大大宣揚了一番。隻不過有些話越傳越走樣而已。
“那正如剛剛丞相夫人所說，咱們今年確實應該看看沈七的表演啊！”
這話別人說沒什麽，一經順成帝的口，可就變成了聖旨，沈千若即使不想表演節目都不行。
她隻好為難的走到百花廳中央，朝帝後再次施禮道：“那民女隻好勉為其難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