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肯吃虧的母女
一路上，沈千若也沒閑著。
反複叮囑沈千儒待會兒到了祖父跟前要如何告狀。
沈千儒拍著小胸脯保證道：“二姐，這點小事難不倒我，你就請好吧。”
“如果你表現好了，過幾天二姐領你出門好好逛逛。”為了讓沈千儒辦事更有動力，沈千若還不忘給這小家夥點甜棗。
其實就算她不答應，到時候沈千儒一定也會纏上她。
沈千儒眉眼彎彎道：“咱們可一言為定啊！”
沈千若對沈千儒的質疑頗為不滿。一挑眉道：“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沈千儒怕煮熟的鴨子飛了，立馬道：“那倒沒有。二姐說話最算話了。”接著便對逛京城的事滿心期待起來。
本來打算先下手為強到祖父跟前好好告一狀的姐弟倆興衝衝而去，卻被告知沈懷已經被吳氏請到了淮陽伯府主院懷恩院正堂。姐弟二人隻好敗興前往內院。
等到二門處，幾人下了馬車。
沈千若讓跟隨他們的男仆先待在外院，她則帶著沈千儒、流星和胖麗幾人前往懷恩院。
如果是貴客，或者是把他們姐弟當成主子看待的話，在二門處應該有步攆和轎子搭乘。但就目前的情形來看，那些人顯然是接到了吳氏的命令，又因為懼怕他們姐弟倆發威怕惹禍上身都躲的老遠。
沈千若和沈千儒姐弟二人今天這如此特殊的出場方式，給了淮陽伯府眾人一個嚴重的警告:不要以為他們來自邊城，又是庶出就好欺負。他們可不是什麽軟柿子讓人隨便拿捏。
沒有人來抬轎這點也難不住他們這些常年習武之人。
幾人索性放慢了腳步，一邊走，一邊欣賞起淮陽伯府的景致來。
雖然比起他們之前看到的平南侯府，這裏要小上一些。但那也要看和誰比。
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淮陽伯府占地麵積如此之大，已經著實不一般。更別說亭台樓閣應有盡有，珍稀的花鳥魚蟲隨處可見，各種假山、遊廊等更是美輪美奐。
看的沈千儒有些目瞪口呆。他們原先在望秋縣見過最好的府邸，要數府城大人府。但那個和這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沒想到自己今後的家居然會如此的氣派。
沈千若雖然也覺得這裏很好，但沒有絲毫歸屬感。這種大宅院雖好，卻未必適合他們一家。
沒有任何人引路，憑著經驗幾人穿過抄手遊廊，經過了幾個小院門，便看到了懸掛著懷恩院匾額的大門。
來到這裏，可算是遇到了兩個敢於同“惡勢力”做鬥爭，上前來阻攔他們的婆子。
但顯然這二人定力和覺悟也不夠。
一見到眾人手上都拿著武器，臉上還在不經意間流露出肅殺的表情後，立馬放行。不過其中有個心眼多的還知道去正堂給吳氏等人報信。
對於這一點，沈千若並沒有理會。反正她也是來見吳氏的，早一點讓她知道也好。
轉過影壁牆，便來到一處寬闊的庭院。
這裏三麵環繞著大大小小的房間數間。正中間最寬敞氣派的房屋屋簷下，高掛著一塊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寫著“正堂”二字。這裏就是懷陽伯府有個大事小情需要全府上下的人聚集在一起用到的場所。
吳氏能在這裏接見他們一房人，還真是給足了麵子啊！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說，這裏也是讓她更好立威的絕佳之地。
毫無意外在庭院中間看到兩個人。
一個是自家美人娘唐韻，她此時正不耐煩的在庭院中來回走動。另一個就是自家大姐沈千瑩，她則老實的待在一邊垂首而立，禮數十足。
“娘！”沈千儒高喊了一聲後，鬆開沈千若牽著他的手朝自家美人娘跑去。
“小儒，小若。”轉身看到自家孩子的唐韻有些激動，聲音中還帶著些許哽咽。
這都一下午了，怎麽現在才到？
雖然知道有自家小女兒在，什麽事都不用操心。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還是讓唐韻擔心了一下午。
沈千儒像個小炮彈一般衝進了唐韻的懷中。也就唐韻這身板才十分穩妥的將其抱住。不信就換個身子骨嬌弱的來試試？
唐韻慈愛的摸了摸沈千儒的頭，關切地問道：“路上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現在才到？還有來這裏後，有沒有受人欺負？”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來晚是事出有因，但也是因為他們去買糕點，又不急著趕路才會現在才到。他們來這裏後，先是被人奚落，但隨後自家二姐命人打了進來。那是他們受人欺負了，還是他們欺負人了？
沈千儒遲疑了一會兒，方答道：“說來話長，這個問題，娘還是問二姐吧。”
小家夥索性將這個難題拋給了沈千若。
沈千若在見到自家美人娘後，三步兩步來到近前。
聽自家小弟賴皮，嘴角含笑朝唐韻道：“娘，我是什麽性子您還不知道。”
“那是。你和娘一樣都是不肯吃虧的主。這要是你大姐，非得讓那些人給欺負死不可。”說到這裏，唐韻朝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的沈千瑩瞟了一眼。
接著有如不願意接受現實一般道：“這怎麽看也不像是我生出來的孩子啊！”
躺槍的沈千瑩一臉無奈道：“娘，我是不是您生的，您還不知道？再說了，這要都像您可就麻煩了。就您這性子，不知道外祖母有多擔心。”
“我這脾氣怎麽了？就我這脾氣才不用讓人擔心呢。”唐韻小孩子脾氣般反駁道。
這裏來來往往的下人極多。為了不被人看了熱鬧去，沈千若連忙出言勸慰道：“娘，大姐說的雖不一定對，但您還是要聽一些。這裏不是望秋縣，咱該收斂時就要收斂一下，千萬別因為這個吃了虧才行。”
唐韻朝那些偷偷往他們這一方向打量的人飛了好幾個眼刀子。見那些人害怕般縮著頭不敢再看後，嘴角撇了撇。
“這個娘知道，不過有的時候，人的性子就是不能太綿軟了，否則才更容易被人欺負。”唐韻還不忘朝自家小女兒訴苦，“你都不知道，下午那群狗奴才居然讓我和你大姐從後門進的伯府。哼！說什麽禮儀之家，我看就是個屁。這要說起來，這些人還沒有咱們家的人懂規矩呢。”
沈千若點點頭，表示讚同：“嗯。我也是這麽覺得。”
她沒有因為自家美人娘說話不文雅而感到絲毫不妥，還眨著星星眼，一臉崇拜的表情看著自家老娘，道：“那後來娘您是怎麽做的？”
她就說嘛，就自家美人娘那個爆脾氣，怎麽來了這裏後肯乖乖的受別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