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散會後，因為雲景楓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所以沒有和雲今歌一起離開。


  當雲今歌打開自己停在停車場的車門時，秀眉微挑，一言不發的坐上了駕駛座，如往常一般離開了管理局。


  “今，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從駕駛座的後方傳來了一道低沉又迷人的嗓音，就在雲今歌的耳邊遊蕩。


  “好久不見——無燼。”


  雲今歌一開車門就發現了他的存在，卻並未聲張，顯然也是想和無燼好好聊聊。


  再次聽到雲今歌呼喚他的名字，無燼深紅色的眼瞳微微一縮，透著一股久遠的懷念。


  久別重逢，真是讓他有些期待和緊張，“今，你不好奇我是怎麽離開的混沌之地嗎？”


  “混沌之地，生命開始和結束的地方，它既然願意放你出來，就代表，你還有你未完成的使命。”


  作為從混沌之地誕生的神靈，雲今歌很清楚自己的‘母親’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所以從一開始，她對無燼的出現有些擔憂，但是在想明白之後，她卻對無燼本人存在著擔心。


  “無燼，你既然出來了，過往之事，我既往不咎，隻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當初，她為了那個人，一怒之下，將無燼流放到了混沌之地，事後想起，也是有些後悔的，這也是為什麽她會經常去探望無燼的原因。


  那時候的他們，都太過自傲，誰也不肯低頭，若是無燼當時願意低頭認錯，雲今歌也不至於把他關在混沌之地那麽多年。


  “既往不咎？”


  無燼蒼白的肌膚因為這句話而泛起了一抹嫣紅，深紅色如血般的眼眸透著一抹怨氣。


  “今，你當年狠心將我一人丟入混沌之地，讓我承受無盡的孤獨，最終走向死亡，如今你卻說希望我好好活下去，不覺得很可笑嗎？”


  聽得出無燼語氣中透露出來的埋怨，雲今歌深深的歎了口氣，“人總是會變的。”


  “但你是神，是天地間唯一的神祇！”無燼忽然激動起來，“而你，也曾是我心中的神。”


  你是我唯一的信仰啊！


  無燼在心中無聲的呐喊著。


  然而，就是這唯一的信仰，將他逼上了死亡之路，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忍心真的傷害她。


  “無燼，當年的事情，對錯難分，但是我願意向你道歉。”


  或許以神的驕傲，雲今歌應該永遠的高高在上，隻有別人跟她道歉的道理，沒有她跟別人道歉的機會，但是經過這漫長的時間河流，雲今歌也在逐漸成長。


  說到底，無燼當年的所作所為，也是因她而起，她也應該擔負起一定的責任。


  “如果當年我能早點察覺到你的情緒，或許你也不會采取那麽過激的方式，鑄下大錯。”雲今歌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緩緩回頭，看向後座的無燼，“無燼，對不起。”


  這一句道歉，是我欠你的。


  落入雲今歌眼中的無燼，讓她有些驚訝與心疼。


  或許是因為常年在混沌之地，不見天日，無燼原本白皙的肌膚變成了不正常的蒼白，黑色的瞳仁也變成了泛著幽光的深紅，透著股邪氣。


  “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