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家
冀轅轉身走了之後，直接去了李潤宇那，憋著一肚子的火氣，直接給他憋出一顆痘痘來，隻不過藏在他的濃眉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隻有他自己知道眉骨處有些疼。
那一吻的感覺如何，他不知道，也回味不起來，可以說到現在他除了生氣之外，就是懵逼，那是他的初吻，雖然他並不怎麽在意，但是被那樣奪走了初吻他還是心有不甘的，畢竟他從沒想過自己是會被別人奪走出吻的人，而且也沒有人能然後他傾訴，隻能自己憋著，憋出內傷。
他邁不過自己心裏那道坎，自覺是一個強勢的人，卻被一個需要自己保護的人奪走了初吻，還是那麽猝不及防，那麽強勢的被奪走了，他也驚覺，自己對夜萌的容忍程度再進一步擴大，都已經擴大到自己被親了，他還沒動手打死他，於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憋屈，越憋屈越煩躁。
隨著一聲“shut down”的響起，李潤宇趁著遊戲的間隙說：“我說這位同學，你今天不上課嗎，你在我這窩了兩天了，你到底怎麽了，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冀轅拿起沙發上的靠枕朝他扔過去，本來也就沒真想砸中他，所以被他一隻手輕易地就接住了，冷冷地說了一句“閉嘴。”站起身走到窗邊，屎倒是沒吃，就是你們的小可愛差點兒把我吃了，冀轅想。
“殺他，殺他，ace！點塔，點塔，”音響裏傳來一聲“victory!”李潤宇關了遊戲，放下鼠標，對著耳機說：“耐撕！牛逼啊，兄弟。”
“別走啊，再來一把啊！”音響裏穿來另一個人聲音。
“不了，不了，玩了一下午了，休息會兒，明天再來。”說罷便關了電腦，雙手疊在腦後，整個人靠在椅子背上，懶洋洋地說，“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啊，呸，你這畜生就是應了那句話‘喂狗不討好，反而遭狗咬’，我是真沒看出來你身上到底有哪一點值得小可愛喜歡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李潤宇並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他火氣的開關。
窗戶正開到一半，聽到“小可愛”三個字的他，直接粗暴地關上了窗戶，“嘭”的一聲，嚇得李潤宇身體一斜，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轉頭正準備破口大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冀轅一拳全砸碎在肚子裏了。
李潤宇吃痛的地“嗷”了一嗓子，捂著肚子，張口就罵，“畜生你他媽吃錯藥了啊，我他媽怎麽了你了啊，你有火別衝我發啊，又不是我惹你生氣的！”
“爺爺揍孫子還需要理由嗎。”冀轅憋著火，鼻息很重。
“不需要理由嗎！我告你虐待！”李潤宇咆哮著反駁道。
“可你是網癮少年，被我抓了個現行。”冀轅冷冷地說，沒了方才的火氣。
李潤宇：“……你他媽……翻臉比翻書還快……”他揉了揉肚子，冀轅並沒有使多大的勁兒，他稍微緩了緩就好了，隻是有些氣不過，“你他媽到底怎麽了，你這兩天照鏡子了嗎，那臉臭得跟他媽化糞池一樣，讓人都不敢接近。”
“不敢接近最好不過了，”冀轅說：“來一個死一個。”
“你他媽到底哪來的那麽大火氣啊？跟吃了炸藥似的……”李潤宇抱怨著，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睛快速的轉了轉，一臉賤兮兮的笑，湊近他耳邊小聲地說：“是小可……”
那個“愛”字還沒說出口，冀轅就猜到了他要說什麽，抬起手一把夾住他的脖子，緊緊地禁錮在自己的胳肢窩下，狠狠地朝著他的後腦勺連拍了好幾下，“想死直說！”他咬著牙說，不論是鼻息還是語氣，亦或是眼神，都藏著火氣。
李潤宇雖然“嗷嗷嗷”地叫著，心裏還是很爽的，這變相的證明了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但是狗命重要，所以嘴上還是求著饒：“爺爺爺爺爺爺，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多嘴了。”
冀轅放開他，雙手抄在胸前，“你東西收拾好了沒，後天我們就走了。”
李潤宇一邊摸著後腦勺，一邊揶揄道：“我東西收沒收拾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被你收拾好了。”
冀轅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李潤宇繼續說：“你這是……”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隨手拿起來，屏幕上顯示著“小可愛”三個字，他看了冀轅一眼，發現他沒在看自己，眼睛轉了轉，接聽電話，打開免提，還不等他出聲，小可愛就迫不及待地問：“他在哪兒？”
李潤宇：“……”這就開始查崗了？“他在我家，怎麽了？”
自從那之後冀轅就不去學校了，以前不管怎樣，他至少每天都是去學校的，這次直接就不去了，老林問了自己好幾次，他也擔心了好幾天，又不敢給冀轅打電話，想給他發微信，結果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他也不想問李潤宇的，可是除了李潤宇，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問了，忍了一個星期，終於忍不住了。
今年因為國慶和中秋在一起，所以連放八天假，自然而然也就要連上七天課，星期五一放學他就給李潤宇打電話了。
“他……還好嗎……”
“他能有什麽不好的，除了脾氣不好之外，什麽都好。”
冀轅在聽到夜萌那句“他在哪兒”的時候，抄在胸前的雙手就不自覺的收緊了一些，藏在手肘下雙手也緊握成拳，像是聽到了某種怪物的聲音一樣，進入了一種應激狀態，是不同於和冀北相處時的癲狂那樣，有點兒小緊張，還有點兒小興奮，甚至還有點兒害怕，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
他隻是一直在悄悄地深呼吸，而且每一次一呼一吸的時間越來越長。
“那……他有沒有發脾氣？”
“發脾氣？謔！”李潤宇聽到這句話，又摸了摸後腦勺，他能感覺得到冀轅本來沒使多大勁兒，隻是和他鬧著玩兒的，可是突然被這麽一問，頓時覺得後腦勺疼極了，帶著點兒委屈的語氣說：“脾氣可大了，我差點兒沒被他給打死。”
冀轅：“……”我使沒使勁兒你心裏沒點數？順著李潤宇的方向看過去，瞪了他一眼，隻見這家夥一邊可憐巴巴向人告狀，一邊衝著他做鬼臉，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瞬間就起來了，一個箭步衝上去奪過他的手機，直接掛斷，揪起他的領子，一把按在桌子上，“咚”地一聲與桌子來了個親密接觸，本來不疼的後腦勺這下真的疼了。
“爺爺爺爺爺爺，”這回是真的在求饒了，他雙手合十，在胸前不停地晃，“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林潤宇一臉哭像地看著他，“大轅兒，我錯了，真的真的真的……”
冀轅忿忿地鬆開他，從鼻腔裏噴出一個“哼”字，“我可是差點兒沒把你給打死啊，你不掛點彩，怎麽發照片給你的小可愛博同情啊。”
李潤宇一直在“嘶嘶嘶”，手不停地揉著後腦勺，是真的疼，“那是你的小可愛，跟我有什麽關係……”他把後麵的話全咽了回去，因為他聽見“哢哢”的響聲，是冀轅在活動骨頭的聲音，握成拳骨節哢哢地響，“嘿嘿，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手放下，放下……”
冀轅鬆開拳，舒展五指，斜著眼睨這他，“誰讓你嘴賤皮癢。”
“嘿嘿嘿，開個玩笑嘛……”李潤宇瞟了他一眼，小聲bb道：“誰他媽知道你又抽什麽瘋了……”
“你說什麽，”冀轅看到他嘴巴在動，卻沒聽到聲，隨口問了一句。
“沒沒沒沒沒，我什麽都沒說，”李潤宇心虛地說：“你……你明天也呆我這兒？”
“這就要趕我走了？”冀轅從桌上摸了根煙抽，“我這兩天一直在做別的事情，也就晚上在你這兒湊合著睡一覺，我也不打呼，也不磨牙，也不起夜，”冀轅嘬了一口煙，吐出長長地一口氣，夾雜著他這兩天跟嶽瀲峰接觸之後的不快，“我就是有點兒想傻狗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照顧好它。”
他這兩天一直在嶽瀲峰的周圍觀察，公司，健身房，家，三點一線的生活，嶽瀲峰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自己在外麵租了一套公寓，沒有女朋友，社交圈幹淨，沒有不三不四的朋友，這兩年和陳然的聯係也不頻繁，那為什麽當初會從他哪裏傳出夜萌的黑料，難道他也喜歡夜萌，求而不得所以就毀掉？
這些都是在當初剛爆出黑料沒多久方燚東查到，不得不承認方燚東在這方麵的造詣確實高，是個自學成才的天才。
“你是想小十九，還是想小可……”
“我看你是不想坐飛機了，”冀轅睨著他，指節哢哢作響，“正好現在還可以退票。”
“別別別，我真的錯了，我不說話了還不行嗎……”李潤宇嘟囔道：“我就隻說最後一句，那個……小可愛說他要過來……你……”李潤宇把手機拿給他看，“夜萌”兩個字赫然印入眼簾，冀轅看了看李潤宇，“翻吧，翻吧，我跟小可愛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py交易。”
冀轅：“……看不出來啊，你們之間竟然還有過py交易。”本來沒想翻的，他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隻是看到那條消息是十五分鍾之前發的，也就是掛了電話之後就發了，他是想問他為什麽不早說，算算時間再過幾分鍾夜萌就要到了，他現在要走也來不及了，不過他想了想，電話是自己掛的，然後李狗蛋兒就撞了腦子……再然後他們一起抽了煙……這時間過得是真快啊……
“你們這聊天的頻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談戀愛呢……”
“你嫉妒啊，誰讓你整天不是臉臭就是嘴臭的，也就小可愛這種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小傻子受得了你這脾氣。”李潤宇一邊翹椅子一邊說。
冀轅長腿一伸，對著椅子就是一腳，李潤宇應聲倒地。
“操你媽！”李潤宇摔倒在地，剛剛才好一點的後腦勺這下又遭殃了，“嘶嘶嘶”地叫著，雙手抱頭地揉著後腦勺，張口就罵，“你可真他媽的是個畜生！老子等會兒要向小可愛告狀！操你媽的！”
“哦，”冀轅憋著笑看著他，“然後呢？能把我怎樣？”
李潤宇揉著腦袋沒吭聲，是啊，能把這畜生怎樣呢，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李潤宇氣結，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他麵前，朝著他的小腿脛骨處就是一腳。
挨了一腳的冀轅隻是輕輕地“嘶”了一聲，皺了下眉，他本可以躲開這一腳，但想著李狗蛋兒摔了一下，踢回自己一腳也沒什麽，所以也就沒躲，隻是他沒想到李狗蛋兒居然下狠手，“你他媽這麽用勁？”
“你他媽也知道疼？”李潤宇後腦勺到現在都還疼，非常不滿意得說：“也就這個地方能讓你感覺到疼了，你這個畜生！”
冀轅：“……”
“畜生！”踢了他一腳之後，李潤宇依舊難消心頭氣，“你每天睡那麽早，我都不能好好玩遊戲。”
“年輕人，少熬點夜，你看你那腎虛的樣，”冀轅雙手抱在胸前，語重心長地說：“我覺得不論是你的小可愛還是你的月亮，應該……”
李潤宇一拳砸在他肩上，“滾你媽的，畜生，我再說一遍，我跟小……”他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推開了，十九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從門口衝到冀轅的懷裏，“呼呼”地喘著氣，腦袋在他懷裏一直蹭，李潤宇也湊過來揉搓著十九，還用手撓著它的下巴。
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十九就用舌頭一直舔他的手，可溫熱的舌頭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一樣把他燙了一下，“嘶”了一聲，猛地抽回手，在它腦袋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聲音寵溺極了，“你怎麽來了。”
李潤宇一邊逗著十九，一邊說：“還能怎麽來，肯定是小可愛他們到了唄，是不是啊，小寶貝兒。”
十九高興地搖著尾巴，興奮地“汪汪”叫著，在他懷裏撒嬌，他把它的頭捧在手裏，正準備和它蹭蹭鼻子，夜萌和齊翎就氣喘籲籲地跑到門口，雙手撐在雙膝上，夜萌見他臉上掛著淺淺的笑，不自覺的也跟著笑了起來，聲音甜甜的，“轅哥，”夜萌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我……”
“滾。”冀轅把十九抱起來，讓它趴在自己的肩上，眼睛裏像是藏著一把尖刀一樣看向門口，狠狠地甩出去紮在了夜萌的心口上，就這麽一個字，都能聽出他憋著的火氣，他一看見夜萌火氣瞬間就上來了，就連擼狗的力道都不受控製的加重了，夜萌被他這個“滾”字砸得說不出話，就連他身後的齊翎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伸手碰了碰他的肩，低聲地問：“萌萌，你們……你怎麽他了……”
夜萌沒說話，也沒回頭，隻是深呼吸了一口氣，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麵對他的準備，可是等他真正麵對了才知道，自己先前做的一切準備全都白費，他不知道冀轅的感受如何，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那個吻，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麽會閉上眼睛。
“你他媽腦子又抽了？”李潤宇順手就給了他一拳，“剛剛還說想小十九的，”李潤宇看了小可愛一眼，“人小可愛給你把小十九帶來了，你他媽現在這是什麽鬼幾把態度！”
“關你屁事。”冀轅一邊說，一邊皺著眉看著門口的兩個人，氣氛突然就凝重了起來，夜萌也不喘了，抬起腳正準備往屋裏走，“出去。”冀轅用命令的口吻說。
“嘿！”李潤宇又是一拳砸在他肩上，“我這暴脾氣！能好好說話不，畜生！”
“不能，”冀轅麵對兩個不明就裏的人也不想多做解釋，態度極其惡劣：“不想死就快滾。”這句話他是衝著門口的兩人說的。
“轅哥，講道理……”夜萌鼓起勇氣，大聲地說，一步一步地逼近他，“那天確實是我的錯，我不該沒經你同意就……”
“不想死就閉嘴，”冀轅有預感他接下來的話會讓自己暴跳如雷，立刻出聲打斷他，“那天的事我不想多說什麽，你隻需要記住一點，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李潤宇和站在門口的齊翎對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著，“你知道是什麽事不？”
齊翎用手比了個寫字的動作，李潤宇頓時張大了嘴巴，招呼他快進來，生怕這畜生當場發作，他怕自己拉不住，雖然他們兩個人也不一定拉得住，但總比他一個人要好得多。
齊翎在門邊磨了好久，見冀轅沒有要開口阻止自己的意思，小跑到李潤宇身邊，小聲地說：“那天萌萌在台上念了他寫的作文……沒……沒跟他說……”
李潤宇：“……”小可愛這膽子真的一點兒也不小可愛，他愣怔的看了看膽大包天的小可愛，突然覺得畜生不那麽畜生了，居然沒當場打死他，還在自己這憋著火躲了幾天，“那個……”他伸手去拉正在用眼神交戰兩人，“大轅兒。那什麽，小可愛都跟你道歉了，你……”
冀轅帶著火氣地瞟了他一眼，依然無動於衷，沒有要接受道歉的意思，他又晃了晃小可愛的袖子，“小可愛，你說點兒軟話，這畜生吃軟不吃硬……”
小可愛一直死死地盯著畜生看，沒有分給他一點眼神，李潤宇有預感這次調和要失敗，給齊翎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去到另一邊，以防等會兒那畜生當場發作一巴掌呼小可愛臉上，齊翎心領神會地慢慢磨蹭過去，隻是一心祈禱，千萬不要發作，他不覺得他們兩個人能拉著發脾氣的冀轅，因為夜萌給他講過那天的事。
“我不會發脾氣的，不用這樣防著我，”冀轅一看齊翎的動作就知道李潤宇想到什麽了，雖然眼裏依舊有熊熊烈火，但語氣卻平常得很，“如果你是來問我有什麽感想的，我隻能告訴你，我不敢想，我隻要一想起來那件事就想揍你，”十九趴在他的肩頭，吐著舌頭喘著氣，時不時的用舌頭舔他的脖子，他用手卷了卷它的尾巴，他被舔得有些癢了，“別舔我脖子。”他帶著些許撒嬌的語氣說，全然沒有了剛剛的冷漠，歪了一下頭，還微微地閉了一下眼睛。
夜萌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明明渾身都散發著煩躁的氣息，可是麵對自己的狗，依舊溫柔，甚至連帶著說話的語調都帶著些挑逗的意味。
“畜生，”李潤宇見他笑了一下，眼裏沒有了火氣，“別逗十九了，我們可都等著你說話呢。“
冀轅沒說話，繼續逗著十九，眼神寵溺極了，撓著十九的下巴，嘴裏還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十九伸著舌頭想要舔他的臉，被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躲開，“別舔臉，傻子。”語氣很輕快。
齊翎看了李潤宇一眼，又看了夜萌一眼，眼神最後落到冀轅身上，怯怯地說：“那什麽……冀……冀轅，我們……”
冀轅手裏逗著十九，斜瞟了他一眼，“餓了”兩個字就被咽了回去，可是他的肚子卻抗議著，一聲腸鳴音響起，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我先走了，你們繼續，”十九從冀轅身上下來，搖著尾巴，他站起身，向夜萌伸出手，剛張開嘴，夜萌就把自己的手搭在他手裏了，他猛地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開口道：“……狗鏈兒給我，我帶它出去走走。”
“我跟你一起去，”一直沒說話盯著他看的夜萌終於開口了，“我跟你一起去。”
冀轅：“……”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我跟你一起去！”他又強調一遍，還伸手去抓他的手，卻被他躲開。
李潤宇看著小可愛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拉住他的手，有些急切地說：“別，讓他一個人呆會兒，”他壓低了聲音，略顯嚴肅地說：“別逼他。”
“萌萌。”齊翎拉了拉他的衣袖，搖搖頭。
就他媽沒人安慰安慰我嗎，我他媽才是受害者，冀轅在心裏莫名的不爽，可是表麵卻沒有任何波瀾，甚至連聲音都沒變，“狗鏈兒，給我。”
“你為什麽不接受我？”夜萌問，他覺得委屈極了，他從沒想過他的初戀會是這樣一個情況，都說初戀是甜美的，可是他的這個初戀，別說甜了，他連一粒白糖都沒見過，全是苦的。
冀轅：“……”他沒想到夜萌又當眾拋出這種類似的話，在心裏想，上次的賬還沒算，又來！
李潤宇：“……”小可愛這膽子……我服……可是這畜生……欸！我操！四舍五入等於承認小可愛的地位了啊！想到這裏他的臉上露出一種戲謔的笑，收回原來拉著小可愛的手。
隻有齊翎驚出了一身冷汗，拉著夜萌的袖子使勁兒地晃，腦袋都快搖成撥浪鼓了，可夜萌就是一眼都不看他，“萌萌！”他低低地喊了一聲，有些焦急，有些不安，一會兒瞟瞟冀轅，一會兒瞟瞟夜萌，發現這倆人正四目相對，可是卻一點兒也不含情，冀轅眼睛裏方才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氣，這會兒又上來了，夜萌的眼裏也帶著火氣，他像李潤宇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可李潤宇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站在一旁。
“我為什麽要接受你。”
“因為我喜歡你！”夜萌幾乎是喊出來的，本來挺寬敞的空間因為這麽一句話，瞬間顯得小了很多，逼仄的空間裏讓人有點窒息感。
“所以呢，”見他沒有要把牽引繩給自己的意思，他彎下腰一把撈起十九，“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每一個都要接受嗎，”他一邊扒開李潤宇往外走，一邊說，“我沒有那麽閑，也沒有那個閑情逸致，更沒有那個精力，至於你，”夜萌的眼睛一直跟著他走，他停下腳步，俯身湊到夜萌耳邊，用氣聲說，“我對你已經夠容忍的了，你還想怎樣。”說完之後便轉身走了，順便扯下了夜萌握在手裏的牽引繩。
夜萌本來是要跟著他去的，被李潤宇攔了下來，“別去了，小可愛，別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