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分別
我們一直等到天黑再出去，天黑前唐甲帶著羅辰和羅卯采取樣本等回去記錄在案；虎爺給我科普，說了很多很多。
之前的事就像沒發生過，誰都沒有再問起。
“誒誒！你幹嘛去？”
“餓了，我瞧瞧去看看有什麽吃的。”
到軍營後是早上，我看準他們都要在一起商量，所以悄悄出來。
“哦，那邊走。”一個護衛小哥哥好心給我指了路，我便在他目送下過去，迅速躲在角落，悄悄繞道而行。
他們開會結束，虎爺想來看看我，要和我說幾句話。
“她不在？”
虎爺站門口還沒敲門就察覺到裏麵人不在了，就問旁邊的護衛。
“她說去食堂。”
“嗬。”虎爺笑一聲過去，半路碰上卓爺，“那丫頭說去食堂。”
卓爺四處張望，注意力放在一側，慢慢走過去。虎爺在後麵跟著，兩人一直到食堂後院，一個放滿幹草的草棚，一頭傲嬌鬧別扭的牛，還有個手裏拿著胡蘿卜和牛悄聲商量半天的我。小牛見到卓爺就高興了，憋屈了好幾天的它對著抱怨似的哞哞大叫。
“噓噓噓！”我按住它的嘴讓它安靜點。
“說起來我也餓了，要不煮黃牛麵吧。”
“不行，不能吃了它。”
虎爺笑出聲，摸摸我腦袋。這裏動靜引來了好幾人，我膽怯悄悄躲到虎爺身後去。
“怎麽了？”
“哦，這丫頭閑不住。”虎爺麵向我，說，“也有話要跟你說。這件事太大，唐甲要去帝城上報，我作為人證跟他一起，卓爺還要去沙漠，你要跟我去帝城麽，或者留在這裏等卓爺回來。”
我拉著虎爺的手腕，這讓我很為難。我心裏是想跟著虎爺，可我一定是要去沙漠的。我目光看著卓爺，見到他心生敬畏，拉著虎爺看著他，眼神急切拒絕。
“我和羅辰在這裏，你就留下來。”
羅卯不知道從哪裏出來，我想想倒是還行，還能和他們聊聊天，對他點點頭，卻見到卓爺和唐甲的眼神同時看向他，羅辰拉著他，叫他這場麵別說話。
“她跟我去。”
“……”
卓爺突然開口，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連我也是。
“虎爺……”
我更是拉虎爺的手對他搖頭，想要他幫我說說。誰想其他人更一臉的難以置信，連羅辰和羅卯也是。
“你跟著卓爺我也放心些，免得你一個人會到處亂跑。”誰能料到虎爺會這樣說。
對他們來說其實已經是定好的事情。
“虎爺！”我等他們走了拉住他，“我不要跟他去。”
“那你跟我去帝城。”
我憋屈也搖頭。
“你暫且聽我不會錯，跟著他出去看看，而且你不也要再進去麽。”
“我知道這樣是最好的，但就是……”我湊他耳邊用最輕的話對他說，“我怕他。”
“他又不會吃了你。”
他隻是開玩笑，而我又拉他又點頭，被他說中心事，樂得他哈哈大笑。
“啥？你怕他吃了你？哈哈哈。”
“你輕點，別被聽到。”我拉著他到邊上去，“羅辰和羅卯和我說了魔女的事情，其實我一開始沒太在意，但路上看你們的表情，我會不會真是魔女啊？要是我真的是，我會不會半路被他一下子卸了胳膊什麽。”
“誒喲，這倒是個問題。”虎爺瞬間變了臉，變得嚴肅起來，好像煞有其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他的弱點，是我自己觀察發現的，你可以試試。”
“嗯。”我滿臉期待得看著他。
“如果你害怕，就一直和他說話。”
“………………”
“他會嫌你煩懶得理你。”
“…………………”
“你就能成功擊退他。”
“…………………………”
說實話，我信了。
“嘿！”
我同虎爺回去，要回屋時身旁發出奇怪的聲音。轉頭看，是羅卯和羅辰兩個人一直在等我，“過來。”
我左右看看人，小跑過去，他們拉我到角落裏。
“你膽子太大了，居然敢當眾拒絕卓爺？”
“你真的要去沙漠？”
“嗯，虎爺和我說了個辦法，說我路上不用怕他。”
“怕？我們羨慕你還來不及。我跟你說過的，有多少人想跟他站一起都沒機會，你是第一個拒絕他的人。”
“要不你們跟我一起，也有個伴。”
“我們倒是想，但老大要我們跟著一起去帝城。”
“那也很好。羅辰，你不是想著要去的麽？保不定能被一眼看到你的天賦。我告訴你，你身上是火魂螢啊。”我情緒比他還激動，他不敢相信，“是真的，你相信我，你有天賦的。”
“你真的……我們之前真的已經死了，魂蟲飛出來？”他們神色帶著顧慮，和驚慌。
“這件事老大沒有提，我們也會和任何人保密。卓爺指定你跟著肯定也是要查清楚這個事情，我給你這個。”羅卯要我振作，把手裏藏了許久東西給我，“這是臭氣彈，你拿著防身用。就算他要怎麽你，你也要想辦法逃走。”
之後，羅辰也給我一樣東西。
“我做了個護身符……”他顯得有些不自信，“我和羅卯選了身護甲給你，改製一下會輕巧很多，到時候你穿上再去。”
“謝謝你們。”我將東西收下，從頭上取下兩根桂枝短杈。
“這是月桂樹？”羅辰一眼認出。
“這次分別不知道下次會是什麽時候再見麵，你們又不能讓我看到你們的模樣。這是我家種的月桂樹，隻有我認得。以後等你們離開這裏，想來看看我，見到這個我就知道是你們了。”
他們兩人點頭，將東西放進護甲裏。
他們比我先出發，沒有來得及和我道別，無聲無息。我離開前去找他們，隻有一身護甲托人送來。這身護甲被卸掉許多，隻保留了關節、褲甲、胸甲和後半頂頭盔。
趁著夜色漸沉，我與卓爺牽著小牛踏上黃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