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嬰,誰都知道,這就是當今大皇子妃的閨名。
在大皇子念出來這個名字之後,全場都陷入了一種詭異寂靜之中,所有人屏氣凝神,誰也不敢開口說話,誰都不敢發出來半點動靜,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夠聽見一般。
這誰能想得到啊!原本以為這是一場,徐側妃惹出來的事情,這香囊是她的,裏麵那個耳環是她的,怎麽偏偏到了這跟情郎私底下互通的書信上?落款人卻成了大皇子妃的名字?!
大皇子妃才是最驚訝的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一封信,上麵寫了什麽內容,可這分明是和徐側妃相關的東西。這麽偏到了現在,名字變成了她的呢?!
但是現在,她就算想為自己辯解,也不知從何說起。這屍體是大家一起發現,屍體的香囊,包括裏麵的東西,也是剛剛才得見天日。憑什麽她就可能知道,那裏麵具體寫了些什麽呢?
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若是承認的這件事情,不就更相當於把她自己往火坑裏麵推嗎?可要是不承認,按照大皇子的脾氣,那就是坐實了她和別人私通的事情,怎麽可能還有活路?!
“殿下!我絕對是冤枉的,明明是其他東西都是徐側妃才有,信上怎麽可能會寫我的名字呢?這是肯定是有心之人專門的栽贓陷害,自己和外麵的人不清不楚,偏偏還要扯上我的名字!”
在大皇子陰森目光的注視下,大皇子妃來不及多想,她急忙開口先為自己辯解。
無論這之後發生什麽事情,她都首先要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哪怕等到其他這些圍觀的人走了之後,她再下跪請罪,說是自己一時心思不端正,嫉妒徐側妃有孕,才出此下策。
到時候哪怕是被狠狠的懲罰一頓,也好過命都保不住啊!
“正妃這話可真是奇怪了,若是要與人私通,自然是要寫自己的名字呀,莫不是有人在外麵會情郎的時候,還要扯出來別人?”她在這邊急急忙忙的為自己辯解,徐側妃卻是捂著嘴輕輕一笑,言談之間全是譏諷的意思。
大皇子妃死死咬著嘴唇,她現在需要非常努力才能控製自己,不上前把這個賤人推倒在地上,再衝著她那個隆起的肚子,狠狠地踩上兩腳!
有什麽好得意的,不過就是一個能懷孕的女人而已,倒也沒有什麽稀罕的,天底下能懷孕的女的,莫非就是她一個嗎?!
整天聽挺著個肚子,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炫耀,好幾次的言語衝突。可恨的大皇子一心隻想要個兒子,對於她這個正妻所受到的冷淡,鄙夷,全都不屑一顧!
而且在他看來,連一個側妃都收拾不了,那就是自己這個作為正妻的無能!但是自己心裏的那點苦楚,他什麽時候在意過,又什麽時候會去理解她的想法呢?!
女人有很多,那些環肥燕瘦,鶯歌燕舞都等著他去寵幸,能夠分到的疼愛簡直是少的可憐。若再不為自己出謀劃策,這個正妃的位置遲早有天要屬於他人!
“有的人心思歹毒,就算是想出來什麽陰毒的計策,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皇子妃咬著牙,從牙縫裏麵擠出來這麽一句話。
“更何況,這連定親信物都是徐側妃的,你又要如何解釋?”
她現在反正一口是要咬死了,裏麵東西絕對不是她的,畢竟香囊還有耳環,徐側妃都已經承認了,這是她的東西。既然這樣,裏麵的信箋自然也要更可能是落在她的頭上,而非自己。
“妾身可隻說過香囊是妾的,卻沒有說過,這一對耳環也是妾一個人才有的呀!”看著大皇子妃近乎扭曲的麵容,徐側妃微微一笑。
可能是站的時間有點長了,她感覺有些疲憊,一隻手撐在腰後麵,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揉了揉。看到她這個動作,旁邊的丫環很有眼色的上前去,為徐側妃揉著腰身:“大皇子妃,剛剛香囊的事情,您記得那麽清楚,怎麽現在這一對耳環就認不得了?這可是妾身在有了身孕之後,您親自賞給妾身,妾身記得您似乎有挺多一模一樣的吧。”
聽到徐側妃這麽說,大皇子妃的臉色終於是變了又變。
的確,因為是正妃的緣故,東珠也是她所擁有的最多。至於這耳環是不是她賞給徐側妃的,還真的有些記不住了,畢竟當初找東西作為證據害人的時候,也隻是命令人從徐側妃的首飾盒裏隨便偷了一樣出來。
哪裏知道這麽巧,正正好就拿到了這樣的一副耳環?!
“反正這些東西絕對不是我的,身為大皇子的正妃,有什麽必要去和其他的人私通嗎?更何況若是說我私通也要拿出來證據,就是一張信而已,說明不了什麽!”
大皇子妃昂首挺胸,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她的話讓周圍那些命婦都暗暗的點頭,的確,已經是大皇子正妃,不管怎麽樣,都沒有必要去做出這種自毀前途的事情,若是與人私通也大可以做的更隱秘一點,不需要這麽大大咧咧的,直接書信互通往來。
“所以,你是說這信不是你寫的?”在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爭鋒的時候,大皇子始終在旁邊保持沉默。現在聽到正妃這麽說,他終於抖開了手中的信件,將其對著大皇子妃。
“那你再解釋一下,為什麽這上麵的字和你一模一樣!”
看著大皇子手裏的信箋,上麵的字跡的確是和她的完全一致!
別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大皇子和宜嬰兩個人都了解,大皇子妃在寫字的時候,若是寫到最後一筆,會習慣性的上揚一下,這讓她的字兒有了很強的辨識度。
雖然不是名家大書法,也不是什麽特別大的癖好。但是他們兩個身為夫妻,互相對對方的字跡都是十分的熟悉。也知道這個習慣,尋常人是不可能了解,隻有本人或者和長期在一起相處的人才會知道。
現在這封信箋上麵,所有的字都是帶著這個習慣,可以說即便是徐側妃,也不可能知道大皇子妃的這個習慣!
“還有,本皇子剛剛沒有念出來,現在倒是想要問一問你。”他深吸口氣,拳頭攥的咯吱作響,指著信箋最上麵的一個名字,冷聲質問:“董源是誰,你該不會要說,你不認識這個人吧?!”
“轟!”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大皇子妃隻感覺自己的腦袋裏像是炸開的煙花一樣,弄得她一片頭暈目眩,連自己想要說些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