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雪中送炭
後街夜食的生意亦如昨晚，都傑知道這全是因為沐落的辦法。
雖然那個辦法等於是讓都傑在花錢，但是都傑也明白，正是因為那個辦法自己這家店的名聲才算是打出去了。
畢竟，都傑已經聽到不少人說是聽了別人推薦才來的，看來自己這店的名聲正在不斷地擴散。
“大老板，你都在我這櫃台靠這麽久了，怎麽，就打算一直這麽偷懶下去？”沐落將記的賬合上，看到都傑還在自己跟前忍不住說道。
都傑正在嗑瓜子，聽到這話後，嘴裏的動作卻是停下了。
“你都說了我是大老板，所以我偷懶是理所應當的，是不？”
“是嗎？”沐落輕輕一笑，目光掃過桌子的時候，心裏已經是有了辦法，忙道：“我的大老板，你看那裏客人都準備離開了，你就不打算收拾一下。”
“不是有越清嘛！”都傑還是沒動，當他懶起來的時候才會讓人明白什麽叫無可奈何。
沐落還是沒有放棄，指了指正忙著收拾另一張桌子的越清，說：“人家已經夠忙了，你還真把自己當老板了，快去！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心疼女孩子，活該你單身。”
都傑放下手裏的瓜子，看著沐落，冷哼了一聲：“到底你是我老板，還是我是你老板，真是，去就去。”
看到都傑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收拾得很認真，沐落還是點點頭。這家夥雖然有時候是懶了點，可是做起事情來還是像模像樣的，這一點值得表揚。
玻璃門再次被推開，這一次進來的卻是兩個女子。
見到來人沐落是忙迎了上去，她雖然貴為這家店的店長，可是這店裏沒有迎賓，她自然是也充當了那迎賓的責任。
“就兩位嗎？”
“嗯，是的。”
“那好，這邊請。”沐落目光在屋內一掃，發現剛好都傑的位置打掃出來，而且靠窗想來是她們所喜歡的，所以忙帶著她們走了過去。
董憶總覺得那個正在擦拭桌子的背影很熟悉，就像是自己心裏那個想起來都恨得有些牙癢癢的人。
“來，你們這裏坐。”沐落安排道，剛好都傑起身準備離開，直到這個時候進來的人終於是看清楚這個人的模樣。
“都傑！”董憶驚呼了一聲。
都傑也好奇這聲音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原來進來的二人正是自己的教官董憶和她的閨蜜方晴晴。
“教官，我們原來這麽有緣的嗎，這才離開兩三個小時就又見麵了。”
有緣？董憶聽到這話，瞪了他一眼，卻是惹得她旁邊的方晴晴掩嘴好笑。
“就你話多，那你了，你怎麽又出現在這裏？”董憶忙轉移話題，生怕都傑會繼續說些什麽讓人感到心驚膽戰的話來。
“我啊，我就是為了討生活。”
“討生活？”董憶一開始沒明白過來，直到看到都傑手裏的抹布才霍然明白過來。
董憶與方晴晴落座，都傑也並沒有走開。難得的和教官相處，都傑怎麽會放過這機會。
董憶翻了翻手裏的菜單，見到上麵的菜名竟都不是常見的，不免有些新奇，問向都傑：“這些菜名倒是別致，你既然在這裏兼職，想來是對這些菜名很熟悉的，這樣吧給你個機會，幫我點幾份菜。”
“樂意效勞。”都傑並沒有接過那菜單，上麵的東西本來就是他和大方兩個人製定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不過在此之前，都傑還是開口問道：“不知道兩位教官的口味如何？”
“我喜歡清淡。”
“吃辣。”
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讓都傑懷疑他們這閨蜜情不會是塑料吧！董憶吃清淡在都傑的意料之中，隻是方晴晴吃辣都傑卻是沒有想到。
“誰可以妥協一下？”都傑有點為難，問道。
若是平時董憶自然會妥協，可是想到平日裏總是被都傑那般“調戲”，心裏就多了些想法，搖搖頭並且暗示方晴晴也不能妥協。
看到態度如此堅決的二人，都傑想了想，突然想起一道菜名：“不如我給你們點一份雪中送炭吧！”
“雪中送炭？”董憶懷疑都傑是開玩笑，忙翻開菜單，可那遝菜單她翻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那道雪中送炭在哪裏。
看到她那懷疑的表情，都傑笑道：“最後一頁，第三道菜。”
“嗯？”董憶連忙翻開，果然在那一頁找到了所謂的“雪中送炭”。看著菜單上麵的照片，冰雪之中覆蓋著一塊黝黑的“黑炭”，而那所謂的黑炭之上還冒著藍色的火焰，董憶不由多了幾分擔心：“這能吃嗎？”
“教官，我這店可是正經的夜食店，這些菜肴自然是可以吃的。”
董憶還在琢磨那道菜，倒是沒有聽到都傑嘴裏的“我這店”。最後，她還是合上了菜單，點點頭：“既然是你給我們推薦的，那我們就嚐試一次，不過若是不好吃的話……”
“那我明天訓練前，十個圈。”
十個圈好像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梗。都傑這麽說，董憶也是相信了。
麵對自己的教官，都傑親自去吩咐了大方。很快，那道所謂的“雪中送炭”就送到了兩人的桌上。
眼前的雪中送炭要比菜單上的照片更好看，看著那在冰雪覆蓋下還緩緩燃燒的藍色火焰，兩人都是有些舍不得動筷。
都傑看到他們癡愣的模樣，提醒道：“愣著幹什麽，快吃啊，待會那火焰若是熄滅了可是會影響口感的。”
外麵覆蓋的冰霜也不知道是些什麽材料，可是卻入口即化，先是一股清淡如水的口感，卻是卻是慢慢在味蕾裏綻放出一種香辣，那香辣以香為主，辣味僅僅是輔助，卻是讓人覺得不忍心吞下。
一口嚐罷，董憶兩人都是爭相繼續動筷，很快那道雪中送炭就在兩人的筷子下消滅殆盡了。
直到這個時候董憶才發現自己有了些失態，看著還在旁邊看著的都傑，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把你忘了，這樣吧，我單獨再給你叫一盤。”
“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道菜我已經吃膩了。”都傑說的是實話，每每大方有什麽新的菜肴點子，都傑就是為他第一個試吃的，誰讓都傑不懼毒物了。
都傑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這道雪中送炭第一次出來的時候，他的嘴唇可是足足麻了三天。他的身體雖然不懼一般毒物的毒素，可是麻木的感覺總還是會有的。
“吃膩了？你們店裏的夥食都這麽好的嘛？”董憶還以為都傑所謂的吃膩是在這店裏兼職的時候，吃到的。
都傑點點頭也不好解釋什麽，不過想想有大方在店裏的夥食自然也就不差。
酒足飯飽，她們也著急回去，畢竟部隊裏麵的規矩很多，她們需要按時回寢可不是像都傑這樣根本就沒有把按時回寢當回事。
都傑決定送她們離開，主要還是因為這樣的話可以和董憶教官有更多的時間繼續接觸。
董憶是拒絕的，隻是腳長在都傑身上，她再怎麽拒絕都傑還是跟了出來。
沐落沒有攔都傑，她知道自己也攔不住，畢竟人家才是老板。
“咦，傑哥去哪啊？”
“唉……溫柔鄉，英雄塚啊，小清，你先吃飯吧，然後我送你回寢室，今天那小子不知道還回不回來。”沐落決定送越清回寢室便是因為前不久那命案的發生，讓這後街多了一層陰霾。
若是都傑陪著越清回去，那她倒也不擔心，隻是都傑這一去，沐落實在是懷疑他回不回來了。
命案的發生讓後街的陰霾的確是有些重，這才十點左右，這後街的行人就愈發的稀少了。
感受到周圍的氣氛，董憶也是歎了一聲：“唉，那罪犯的確是可惡，殺人之後就還要挖人家的心髒，如此舉止，簡直是禽獸。”
“你還真沒說錯，那家夥的確是個禽獸。”都傑若有所思，剛好經過的地方便是昨晚發生命案的小巷口。
董憶自然以為都傑是在附和自己的話，開口問道：“你一天要在夜食店還要待多久？”
“本來是八點開始，不過因為軍訓，就隻能是九點開始，十點半就回寢室，怎麽了？”都傑不知道她問這個做什麽。
“這後街最近有些不太平，你自己小心些，知道嗎？”
這突然來的關心讓都傑有些意外，看著董憶，那眼神明顯帶著疑問。
被都傑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董憶也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忙又解釋道：“你可別誤會，我提醒你隻是因為你是我的學生，沒其他意思的。”
“我沒誤會啊，我心裏也是這樣想的，教官你這麽說的話，反倒是讓人覺得你心裏有其他意思了。”
董憶沒有想到自己的解釋反倒成了給自己挖的坑了。一時間有些不知要怎麽去辯解的她，隻能是看著都傑悶哼一聲，心裏極度不甘。那模樣看在都傑的眼裏就簡直太可愛了。
送她們到了後街的入口，現在已經是馬路大道了，都傑也不知道要怎麽送，隻能是把目光落到董憶的身上。
這個時候方晴晴掏出一把鑰匙，在都傑好奇的目光下，啟動了停在一邊的炫酷摩托車。
看到這一幕，都傑不免奇怪：“你們難道來軍訓還帶著摩托車過來的，有沒有直升飛機，要不坦克也行，我還沒見過這些*了。”
聽到都傑這話，董憶輕輕在他頭上一敲：“你想得美，那些東西是可以輕易帶出來的嘛，就這車還是我們在這裏租的了；我們走了，你這裏離大門也比較近就直接回學校吧，別在回那夜食店，這個時間段不安全。”
“好勒。”都傑目送他們離開，自己還是打算折返回去，畢竟他還沒有把越清給真忘了。
這個時候的後街人更少了，都傑剛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卻是看到有個人從自己不遠處走過，正是往後街的方向走去。
晚上光線暗，這裏路燈也不明，都傑也就看了個大概，隻是就是這個大概卻是讓都傑認出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