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夢
一陣微風拂過，沙礫緩緩睜開雙眼，不由得被眼前如詩般的風景給驚豔住了。
如明鏡一般的巨大湖泊上佇立著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亭中布置著古樸雅致的桌椅及美輪美奐的各種裝飾。
湖麵上清晰地倒映著天上形色各異的雲彩，如美妙的畫卷一般緩緩展開。空中不時還有幾行白鶴劃過，偶爾發出幾聲清脆的啼鳴。
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香氣，卻不知是從何而出。微風宛若頑童一般輕撫著臉龐，仿若在和人嬉戲。
清澈的湖泊兩旁，井然有序地立著數棵垂柳，數隻金色的遊魚圍著垂落湖中的柳條嬉戲。湖泊、樹林、天空、雲彩，這一切顯得是那麽的舒適閑散、寧靜安詳。
“真舒服啊！”沙礫張開手臂，緩緩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這難得的閑散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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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內。
“甜甜，你現在構織的夢境越來越好了。”尹薇笑著對甜甜誇道。
“謝謝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喲！”甜甜眨著萌萌的大眼睛，笑眯眯地回答。精晶聽後，像是獎勵一般，笑著輕撫甜甜的腦袋，隻見甜甜很享受地用頭在精晶的手心蹭了蹭，兩者之間彌漫著一股淡淡地溫情。
這時屏幕上的沙礫突然睜開了雙眼，在四周搜尋似的張望。眾人忙將注意力收回，集中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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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也沒橋，也沒路的，要怎麽過去呢？”沙礫穿著淡緋色的舒適練功服，疑惑地圍著湖邊走了幾步。
接著，歪頭想了想，便緩緩落步於湖水上。
隻見沙礫就這樣憑空立在了湖麵！
“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是這樣的！”接著便迫不及待的連跨數步，飛奔而至亭中。
“這風景真不錯！一會要好好誇誇甜甜！”沙礫坐在亭側的座椅上，望著四周如畫般的景象，不由得感歎道。
這時對岸緩緩出現了一個身著灰色練功服的男子身影。沙礫一見，便朝著對方揮手大喊：“程鯤！程鯤！我在這裏！快過來！”
男子看了她一眼，腳尖在湖中連點數下，便來到沙礫身邊。“別喊了，這麽安靜的地方都被你破壞了。”
“嘿嘿！我這不是高興嘛！”沙礫不好意思地放低嗓門道。“這兒的環境可真好啊！”
“是啊！”程鯤邊四處張望著，邊讚同點點頭。
“不過，光有美景好像還有點不夠吧？不如，再來點美食？”話音剛落，亭中的桌麵上便擺滿了各色小點及飲品。
“呃，這.……能吃嗎？”程鯤看著琳琅滿目的各種飲食，不由得疑惑道。
“當然可以啦！隻要眼睛能看到的，就是存在。”沙礫笑著說。
“不是吧？眼睛能看到的，不一定存在吧？就像風，眼睛看不到也不一定不存在啊。”程鯤皺著眉道。
“當然不是啦。風也能被我感受到啊！能見到、聽到、聞到，隻要能被我感知到，就是存在的。就像這些糕點，你現在看見了吧？”說著，沙礫拿起一塊綠色的豆沙糕塞進嘴裏，邊嚼邊說：“嗯，很好吃呢！這樣難道能說它不存在嗎？嗯，很甜呢。你嚐嚐。”
程鯤半信半疑地拿起一塊褐色的巧克力，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嗯，味道不錯。”說著，便迫不及待地將整塊放進了嘴裏。
“是吧。所以說，隻要能感知到的，肯定都是存在的。”沙礫開心地說。
程鯤點了點頭，雙眼快速在桌麵上掃視著自己喜歡的食物，手裏還不斷地往嘴裏塞。
突然他的動作慢了下來，沉吟了一會，道：“嗯，但我們現在是在甜甜構織出來的夢境裏。夢裏發生的事，怎麽可能是真的呢？”
“夢，為什麽不能是真的呢？”沙礫不以為然的反問道。
“如果夢是真的，那你認為你現在踩在哪？在現實世界中存在嗎？”程鯤問道。
“現在這一切就是我的現實世界。我當下感知到的，就是我真實存在的世界。”沙礫握著拳，堅定地說道。
“如果離開了你正在做實驗的身、心，你會有現在的感受嗎？”
“在我正在感受的時候，根本不存在做實驗。”
“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正是甜甜所構織出的夢境世界嗎？”
“在夢的世界裏，我不會否認這是假的。”沙礫看著他，走到亭邊，用手舀起一捧水道：“你看這水，多清澈！你再聞聞這空氣，多清新！你聽，天上還有鳥叫聲！這一切和外麵的世界有什麽不同？”
“和外麵的世界有什麽不同？”程鯤低聲重複了一遍，接著抬起手用力地朝亭中的柱子拍去。
“你幹什麽！”沙礫一聲驚呼。
預想當中柱子和手的觸碰並沒有發生，程鯤的手竟然直接從柱子當中穿過去了！
“你現在還覺得這和外麵的世界一樣嗎？”程鯤用手朝著柱子揮舞了幾下，隻見柱子和手就像完全重疊一般，互相沒有障礙。
程鯤接著躍出亭子，立在水麵上對沙礫說：“你看，這亭底的四根支柱是完全漂浮於水麵上，甚至連湖水都沒有碰到。這，在外麵的世界能做到嗎？”
沙礫不信邪般的躍出亭子，圍著亭底轉了幾圈，才不得不承認亭子真的是漂浮於水上，而不是落於水麵或是由空氣承載。
程鯤看著沙礫還是有些猶疑的樣子，便朝著湖麵揮揮手，隻見湖水好像被什麽吸住了一般，緩緩地朝著程鯤的手流動。陽光照在流水上，折射出各種奇異的色彩。
“在外麵的世界，水能像這樣向上流動嗎？能讓水像這樣隨心所欲地流動嗎？”程鯤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揮舞到哪，水流就跟隨到哪。
“這……”沙礫遲疑了。按理說，地球上有地心引力，水是不可能向上流。那如果這個世界並不是在地球上，或者並不是……
“啊，你幹什麽？！”沙礫一聲驚呼。隻見一股水流突然襲來，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哈哈，讓你感受一下清涼。怎麽樣？舒服嗎？”程鯤站在不遠處哈哈大笑。
突然三道光芒急速向他射來，程鯤連忙向後躍出數米，才險而又險地躲過。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幾枚由水凝結而成的梅花鏢。
“喂，你玩真的啊？”程鯤大喊的同時又有數枚各式暗器從不同的方向朝他射來。
程鯤四下張望，提氣向上一躍，便縱身立在八角亭的亭頂。“你再來，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好啊，那咱們就比劃比劃吧！”隻見沙礫腳踏水波，左手連發數枚飛刀直擊亭柱，右手握著雙節棍朝程鯤劈下。
“這可是你說的啊，一會打輸了可別哭！”程鯤右手突現一支長約30厘米的判官筆，輕輕一撩，便將沙礫的雙節棍向上挑開。
這時飛刀已將亭柱割裂，隻見亭頂慢慢向左側滑落，程鯤隻得輕身落於湖麵之上。沙礫緊隨其後，鉤、掛、挑、剌、撩、劈、掃，幾個呼吸間便將程鯤打得連連後退。
這時，沙礫腳下的湖水突然向上噴湧，幸好她有所察覺才側身避開了。但緊接著，不管她落在哪，那裏的湖水便接二連三地向上噴湧，而湖麵上原本古色古香的八角亭也被水流衝擊地支離破碎。
“怎麽樣？服不服啊？”原來這一切都是程鯤在暗地裏操控湖水導致的。
沙礫眼珠轉了轉，說：“服了，服了。不打了，咱們出去吧。”。
“這才對嘛！”程鯤笑著點點頭，剛要說話，就見一道白光向自己激射而來，想要躲開卻為時已晚。
隻聽沙礫的聲音緩緩響起：“不過，我還是想知道，要是你受了傷，還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