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寫不盡情之一字的美好
都說怕什麽來什麽，終究還是到了演講比賽的環節，時小硯到後台去候場。
??大家除了說加油和別緊張以外也著實幫不上忙。
??晏錦書伸手在她麵前說：“Give me five.”
??擊掌是為慶祝，提前擊掌是預祝她旗開得勝。
??時小硯強作鎮定地跟他碰了一下手。
??晏錦書發現她的手冰涼，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指尖，明知道幫不上忙，還是說：“如果你感到緊張，就想一想：我們都在這裏，我們支持你。”
??“嗯。”
??緊張根本就不是從站上台的那一刻開始的，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就已經緊張得要命了，晏錦書的話很溫暖。
??時小硯往後台走的時候一直在想：“不管有多少種文字，寫成了多少本書，依舊寫不盡這世間情之一字的美好。”
??上場的順序是抽簽決定的，時小硯排在後麵，前麵的每一個選手完成演講，她就更緊張一分。
??等待的時間是真的難熬，像慢刀子在身上割，感覺還不如抽到1號，“啪啪”一頓講完就可以安心做觀眾了。
??終於輪到時小硯上台的時候，她已經緊張到喉嚨都有了閉鎖的感覺，肌肉完全收緊了。
??舞台上的燈光非常強烈，照得人眼睛都很難睜開。
??坐在下麵的時候也不覺得舞台有多大，真正站上去的時候才發現：不僅大得讓人心慌，而且空曠得讓人感到孤立無援。
??主持人看她上台時走出了同手同腳的步伐，又被台下密密麻麻的觀眾嚇得瞬間麵無表情，於是很體貼地輕扶了一下她的胳膊，領她站在了稍微避開大燈直射的位置，然後提醒她：“請先自我介紹。”
??時小硯就像是被啟動了開關的機器人一樣，張口就背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機械地介紹完自己。
??李老師是這次演講賽的評委之一，看到自己的學生表現成這樣，直接扶額了：“Oh，my gosh！（我的天啊！）還不如她早讀課領讀的水平。”
??時小硯此刻完全是懵的，她眼裏全都是“人人人人”，腦子裏也被“人”這個字擠得滿滿當當。
??不管在腦海裏練習過多少次，不管怎麽告訴自己上台的時候不要緊張，此刻真正站在舞台上麵對黑壓壓的人群，緊張感直接山呼海嘯般地撲麵襲來。
??她雖然想過，上台肯定會緊張，但是沒想到會一下被拍懵掉！
??主持人把舞台交給選手，時小硯已經沒有了退路，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出去，又反饋到她的耳朵裏麵：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她都能聽出自己宛如背書一樣生硬的演講，完全沒有任何藝術性可言，幹燥的聲音，慌張的斷句。
??在緊張以外，她又更添了一分焦慮。
??她在說什麽？
??為什麽要站在這樣的舞台上，說得這麽差？
??她配站在這裏嗎？
??“我不配。”時小硯的心裏泛起這三個字。
??李老師眼見自己親自挑選出來的學生，突然把話筒放下了，沉默地站在舞台上。
??現場一片安靜。
??經曆別人的失敗也是一個尷尬的時刻，大家都在等，等著誰來結束掉這尷尬。
??主持人完全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上去打圓場把選手救下，這事兒還得問問校領導的意見。
??時小硯很絕望。
??稿子她是背熟了的，但就是卡住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第二段的第一句是什麽，連帶的就連第三段、第四段……後麵的內容就像是被腦海裏的橡皮擦擦掉了一樣，完全想不起來。
??越想，腦子裏就越空白，白到恐怖，像醫院裏帶著消毒水氣味的白。
??此刻的她已經社會性死亡了，她的靈魂住進了醫院裏，不想出來。
??李老師也在為時小硯著急，考慮要不要出聲幫她回憶一下，但是身為評委，幫自己的學生過關又不好，其他評委當然希望別人的學生不出彩，自己的學生優秀就好，所以也不主動幫忙。
??事實上，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隻是在這種場合，感官被放大了，五秒就像五十秒那麽漫長。
??時小硯再次拿起話筒，她放棄了，隻想道歉，離開這個本就不屬於她的舞台，然後承受自己該承受的一切，不管會被同學們怎樣嘲笑，她都認了。
??“天啊……”榮欣欣看到時小硯停下來的一刻，比台上的人還崩潰，她抓著何思雨的手，誠心地祈禱著，“快點想起來，馬上想起來！”
??“怎麽會這樣，”何思雨歎息了一聲，遺憾地說，“太慘了，她這幾天幾乎都沒睡地在背稿子，偏偏在這個時候忘了……”
??蘇瑛豪張了張嘴，想為時小硯加油打氣，又怕打斷她的思緒，終是沒敢出聲。
??徐明宸跟著時小硯一起緊張到不停地深呼吸，幫不上忙的他急得握緊了拳頭。
??晏錦書，一個稍微說話聲音大一點喉嚨就會發炎的人，一個向來溫潤如玉輕言細語的人，突然在那一片絕對的安靜裏，大聲地說：“你可以的！”
??時小硯能分辨出他的聲音，哪怕他刻意模仿別人，哪怕他隻唱了一句，哪怕她才聽了一個字，她都知道那是他。
??所以，此刻，她應該知道：他相信她可以做得到。
??時小硯的話筒都已經舉到嘴邊了，聽見晏錦書聲音的刹那，她因為羞愧而湧上了淚水的雙眼，忽然之間，循著聲音看見了坐在觀眾席上的他。
??於人海之中，看得那麽清楚。
??那句宣布結束的話卡在她的喉嚨裏，再張口的時候已經換了內容。
??時小硯極其自然地用流利的英語說：“很抱歉，請允許我再來一遍。”
??李老師一聽：發音終於正常了！
??已經墜入到穀底的時小硯，隻要不在穀底躺平，都不會比剛才的情況更糟糕了，所以她整個人就徹底地放鬆了下來。
??她終於又在腦海裏找到了演講稿，再次開講的時候，熟練得就像說話一樣的流暢自然。
??她有很好聽的播音腔，加入了適度的肢體動作，還有餘力進行一些簡單的表演，整個演講既好聽又生動，她這次的演講質量高到仿佛剛才忘詞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最近有個讀者說穆姑娘太傻白甜，太蠢了。
??我接觸的有錢人家的孩子比較多，有從小就被教得特別精明，時刻提防身邊人，覺得你跟他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有目的的，那個孩子才三年級，我覺得這樣的童年是很悲哀的。另一種就是已經成年了，依舊是個傻白甜，不計較也不算計，跟人做朋友全憑感覺，至於錢，我是真沒見他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唯有一次，他想拍一個布偶，才開拍5分鍾，價格就到4萬人民幣了，他就退出來說：太貴了，算了，早知道就不等了，還不如跟你喝咖啡。還有一種就是明確知道自己家非常有錢，又希望別人也知道這件事，不到炫富的程度，但喜歡談錢，比如第二種人穿了一件1萬多塊錢的T恤就隻會問我好不好看，但第三種人就會迫不及待地告訴我：這是xx品牌的。（以上都是自己沒賺錢能力的學生）
??我當然有自己的偏好，而有錢的傻白甜少爺不是蠢，隻是可愛又善良，所以我希望他們可以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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