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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許你六宮無妃

  容墨來得無聲,一進屋就瞅見沐顏歌正靠在椅子上悠閑地吃著點心。


  可氣的是那女人居然頭也未抬一下,隻是漫不經心地道了句:“天還沒黑,你怎麽就來了?”


  某人的臉瞬即垮了下來,哼哼道:“你哪知眼睛看到天沒黑?”


  他忙了一天,腳不離地趕了過來,隻為想著早點見到她,這女人居然沒心沒肺的嫌他早?

  “還沒黑得徹底……”沐顏歌抬起臉,糾正道,嘴角還沾著桂花糕的沫屑。


  見那女人還坐著不動,容墨的嘴角抽了抽,“你還傻坐著幹嘛!”


  “嗯?”


  “還不上前為你夫君寬衣解帶!”


  瞅著某人的美人臉上染著薄薄的怒意,沐顏歌皺了皺眉,唔,她還需要提供這服務麽?


  細瞧之下,這才發現這家夥今日確是“全副武裝”地包裹了一番,鬢間眉梢還掛著片片晶瑩。額,這大雪天的,這弱美人頂著嚴寒前來和自己“幽會”,怪可憐的!


  思及至此,沐顏歌趕緊起身,放下手中的吃的,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踮起腳尖,伸手解開了某人沾滿風雪的氅子,抖了抖,在衣架上掛了起來。


  看著這女人殷勤備至如小妻子的模樣,容墨嘴角噙著一抹滿足的笑意。


  這感覺,甚好!


  沐顏歌掛完氅子,剛轉身便撞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那人摟著她,將頭埋在頸間,有氣無力道:“娘子,我好累!”


  沐顏歌皺眉,這家夥的軟骨病又犯了……好累去躺著唄,這樣還不把她給整得塌陷下去!

  “體虛,那邊有椅子;乏力,那邊有床……好走不送!”一舉推開某人,沐顏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拋開重物的感覺還真是好……


  “娘子,你對我不好……”某人被“冷待”,眸色委屈至極。


  “那你說說,怎樣才算好呢?”沐顏歌小臉一沉,幽怨上湧,反唇道:“沒名沒份地跟著你,這還不夠好?被你坑蒙拐騙唬上床,說來了北翼定許我個舉世矚目的婚禮,結果呢?本姑娘一直悶不吭聲,你還真當毫無怨氣啊!”


  分貝陡然一提,一鼓作氣,不吐不快。


  容墨怔了怔,動了動嘴唇,剛想吐口,便被冰封了回去。


  “你可以不鳥你父皇,給我個正妃之名;你可以不用權衡利弊,讓我含委憋屈。可你都沒有,我是不是可以就此認定,你不夠愛我呢?”沐顏歌小嘴一張一合,劈裏啪啦吐出一串煙火。


  容墨表情略傻,這下……玩死了!女人身上通常都埋有無數個隱線,一不小心踩到了,就瞬間爆炸,讓你死得蹊蹺。


  “那我……這就去……把沒做的,補上!”容墨艱難地擠出完整的一句話,轉身就走。


  “回來!”容墨才邁出一門,就被嬌吼給喝住了,唇角不覺向上勾了勾。


  他默默數了三下,果不其然,那小女人又心軟了。


  轉身瞧著她懊惱又糾結的小表情,他的心不可抑製地有些抽痛。她會長牙舞爪,會河東獅吼,可最後,她的理智總是占了上風。這樣的她,讓他有些難過。


  他一言不發地上前,抱住她,輕輕的,不是很用力,仿佛怕一用力就會揉化了。


  “顏歌,我知道你心裏委屈,可我說的,都會做到,此生我蕭祁隻有沐顏歌一個女人,天打雷劈都不會改的……”沐顏歌被一陣似蓮如雪的氣息籠罩,又聽得那人無比認真地說到。


  心裏愛恨交加,她下手在某人身上狠狠一揪,惱道:“你這張嘴,當真是天下無匹!”


  見到佳人嬌顏烏雲轉晴,容墨眉眼帶笑,“承蒙愛妃謬讚,本王愧不敢當!”


  “愛妃?嗯?”沐顏歌的小臉又拉了下來。


  容墨爾雅一笑, 湊至耳邊,用了隻有他們倆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待我君臨天下,許你六宮無妃,天下第一妒後,舍你其誰?”


  “嗯,這還差不多……”沐顏歌轉眸即笑,遂而又道:“我們倆這種搭配,你可知如何形容?”


  唔,還有問題要考?容墨眨眨眼,腦袋晃了晃,“一朵鮮花……”


  沐顏歌眸眼睜大,凶光畢露。


  “一朵鮮花插在花瓶裏……”某人腦袋瓜子急轉,換得愛妻嘉許一笑。


  唔,又一次蒙混過關,他都要快被自己的聰明給折服了,容墨暗暗想到。


  “這個佛像這麽醜,你也好意思送我?”沐顏歌順手拈起胸前的掛件,在某人眼前晃了晃,略顯不滿的嘀咕道。


  好歹也是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怎麽會是這個怪醜怪醜的小人兒。


  瞅著小女人一臉嫌棄的表情,容墨啞然失笑道:“這個東西叫做苦難佛,他為了天下蒼生的幸福,把世間所有的苦難都承擔到自己身上;而世間的苦難太多太多,所以,苦難佛的背脊,被壓得很彎;可是苦難佛的臉上,卻永遠有著世間最燦爛的笑容;苦難佛其實就是,正麵彌勒,背麵苦難。大肚能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天下可笑之人。”


  “苦難佛?”沐顏歌念念有詞,複而又拿在手中端詳了許久,聽某人這麽一說來,再瞧起來也就順眼可愛多了。


  “那好吧,以後我就當寶貝帶在身上!”沐顏歌揚眉,淺淺一笑。


  容墨一笑若朗月清風,道:“這是北翼太祖皇帝所賜,你是第一個戴上它的女子,戴上了它除非人頭落地,否則甭想摘下來!”


  “啊……”沐顏歌的眼珠子差點落了出來,小臉亦是白了幾分。


  這個醜東西堪比鳳冠、鳳印,甚至意義更為重大?額,她古書讀得少,可別蒙她。


  豈料,某人淺笑如熏風,抬手撫住她的臉,溫柔地自她如櫻的唇瓣邊輕擦而過,呼吸交濁,帶著情誘的暗魅,偏又不真正觸碰,笑靨盈盈道:“你不是想當皇後麽?帶上這麽個東西就害怕了?”


  沐顏歌瞬間僵凝,重新又將鼻息相觸的這張臉審視了番,看來溫雅無害,皮相之下卻是像無處不在的算計和絲絲入扣的霸道。


  沐顏歌身子朝後微微仰了仰,皺眉道:“你是狐狸精吧?”


  容墨上揚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幾下,遂而笑得更奸,更詐,更邪惡,“顏顏發現得似乎有些晚了……”


  聲音低沉了幾分,啞聲中帶著一絲的壓抑,情潮暗滾,“被你這麽一說,為夫覺得自己更應該幹點什麽了……”


  “天冷,我去給你熱點酒!”沐顏歌眨了眨眼,裝傻充愣地嘿嘿一笑,想要掙脫某人的懷抱溜之大吉,卻反被束得更緊了。


  方才若有似無的一個吻已經讓他半魔半醉,如今這小女人時淡時清的幽香不斷擾著他的意誌,容墨眸色微沉,笑侃道: “一醉便打發我了?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


  沐顏歌麵色透著微微的窘意,這家夥說他是狐狸精,還真是小瞧他了,哎,怎麽就攤上個這麽賊精賊精的男人呢?


  “慕王不是喜歡對酒當歌耍嘴皮麽?”沐顏歌睜眸,含糊道。


  “本王更喜歡這之後的那個什麽……”容墨忍住笑意。


  “昨晚不是才那個什麽了麽?”沐顏歌“以理據爭”,表示抗議。


  “那個昨天吃過飯了今天就不用吃了麽?”容墨反問,笑容邪肆。


  “可我今天沒胃口,還真是不想吃!”沐顏歌有些無奈道。這個男人,那方麵的需要究竟有多強烈?虧她曾經還天真的以為他那方便不行呢!真可謂是:人不可貌相,人不可鬥量,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舒服?你……來月事了?”容墨皺眉,隱有關切。


  見沐顏歌搖搖頭,那人怔了半晌,隨後有些緊張地抓著她的手:“難道你……有了?”


  “你有病啊,誰懷孕了?”沐顏歌原地跳了跳,狠狠睨了某人一眼。


  他們在一起才半個多月,如何能這麽快就能發現懷上孩子?一點常識都沒有,簡直是蠢爆了。


  “沒懷就算了,幹嘛這麽凶我!”容墨很是委屈,邊說著眸子一邊四下打量著。


  這屋子極大,分裏外兩間,裏邊桌案椅榻一個俱全,香爐掛畫古樸別致,無不透著奢華精美。


  隻是,為何空氣裏總是隱隱漂浮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陌生之餘,莫名地讓他感到排斥。


  “你在打量什麽?”沐顏歌不解。


  “這屋裏有陌生男人來過?”某人眸中精光一閃,將她直直鎖住。


  “額,這個……”沐顏歌訕訕一笑,撫唇道:“子陵算是陌生人麽?”


  話一出口,暗歎一聲糟糕,這稱呼……忘了矯正了。


  “子陵?”容墨眉頭一皺,冷冷一哼,“喊得可真夠親熱,平日裏倒不見得對我這般!”


  這吃得是哪門子飛醋?這好歹是人家的地盤,四處逛逛完全合理呀!


  “夫君大人,小墨墨,這還不夠熱絡麽?”沐顏歌挑挑眉,隨後輕輕挽住某人的胳膊,巧笑嫣然道:“你且先坐下聽我慢慢給你說,世子今天過來呀……是因為這府上出了件大事……”


  沐顏歌將某人拽到躺椅上坐下,繪聲繪色地講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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