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楊桃李樹女兒的出生到底是與眾不同的,她媽因為其名字的問題和她爸大吵了一架,為什麽呢?因為她媽實在是太過隨性灑脫,冒著要氣死兩家長輩的風險非要給孩子取名叫李建國,說是現在流行往過去反潮,越老土的名字就越時尚。


  最後李樹以頭皮要被薅掉的代價聽取了楊桃爺爺的意見,叫李旬旎。


  李旬旎的出生牽扯著幾家人的情緒,溫母以前催促溫嘉英找女朋友,現在催促他結婚;葉華年以前隻顧著工作,現在也會抽空想象未來葉一弦的孩子會是什麽樣的;方紅以前最為陸湛衡驕傲,因為不愁他工作不愁他談對象,現在也開始嫌棄他,變法的敲打陸湛衡趕緊和葉一弦求婚。


  這些人裏可能最平靜的就要屬葉一弦了吧,她沒時間想東想西,因為想給李旬旎挑一件物什做禮物,於是她抽出她及其空閑的時間去了一趟店裏,本來想挑完就接著關門的,可是卻迎來了幾位特別的客人。


  進來店裏的是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各個麵無表情帶著一種肅殺的氣氛,幾個男人相貌很普通又很有特點,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韓國人。


  為首的男人先開口了,嘴裏發出別扭生澀的中文,一邊說還一邊伴隨著手勢:


  “小姐你好,我們是從韓國來的,前段時間我們打聽到有一尊玉石佛塔流到了你的手裏,能不能請您轉手給我們呢?我們願意以五倍的價格購買它。”


  葉一弦是不願意的,倒不是因為嫌棄加價少,隻是她確實很喜歡這尊佛塔,這麽多年還是和它最有緣,要不然也不會不惜跨過兩國帶回來了。


  隻不過這幾個男人實在是嚇人,葉一弦故意琢磨了一回,委婉的說:


  “不好意思,我並沒有打算出手,我很喜歡這尊玉石佛塔,是用來收藏的,而不是用來以此獲利的。”


  男人一副了然的模樣,聳著肩說:

  “小姐你是一個商人,又不是收藏家,買來這種東西不就是為了轉手嗎?如果你覺得我們給出的價格不妥,我們還可以再談。”


  “不不不不,這不是價格的問題,而是我真的不想把佛塔讓出去,要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遇到一個頂兒喜歡的也不是很容易。”


  就這樣,葉一弦和男子談了好長時間,最終男人們才頗為遺憾的離開了,似乎對佛塔還意猶未盡甚為可惜。


  但是葉一弦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畢竟她這個人自由慣了,以前也經常會出現因為自己喜歡而買賣不成的事情,可是她似乎低估了這座佛塔的價值。


  晚上,葉一弦直接去了楊桃家裏,一進門就被一陣尖銳的哭聲刺破耳膜,還伴隨著李樹手忙腳亂的安撫聲。


  而楊桃像是聽不見一樣,穿著舒適的睡衣來給葉一弦開門,招呼她進來坐,葉一弦不禁替李旬旎感到心疼,她都想好了,等李旬旎長大一定不要告訴她小時候活下來是件多勉強的事情。


  葉一弦探頭往臥室裏看,李樹正半跪在床邊,手裏拿著一個小巧的奶瓶大手大腳的往李旬旎嘴裏塞,雖然動作看著沒什麽問題,但這種畫麵就是莫名的透露出詭異和觸目驚心。


  葉一弦皺著眉:


  “你們不打算請個保姆嗎?當爹當媽的什麽都不會。”


  李樹忙活的滿頭大汗,抽出一隻手整理了一下被李旬旎踢的皺皺巴巴的衣服,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說:

  “家裏人不讓,八成就是那些什麽五旬保姆虐待兒童的新聞看多了,非說請保姆不安全,等過幾天我們家老太太要過來幫我們照看孩子。”


  葉一弦聽後更是汗顏,要是李樹的母親來照顧李旬旎,那還不如讓李樹來呢!對於李樹的母親葉一弦是知道的,老小孩一個,緊跟時尚潮流,穿的比她自己兒子都潮,思想也潮,曾經還在葉一弦剛上高中的時候就要給她介紹男朋友。


  葉一弦把在店裏選的一個清朝白銀的麒麟子長命鎖送給了李旬旎,掛在她脖子上,小姑娘什麽都不懂卻懂得什麽是好東西,一直抱著不撒手,口水流的長命鎖上都是。


  本來葉一弦想陪楊桃聊聊天就回家的,畢竟她還沒和陸湛衡說,還是早回去的好,可誰想到沒一會陸湛衡就來了,一進屋就往嬰兒房衝去找李樹,還一臉興奮的說:

  “李樹我跟你說!過兩周後我們家葉一弦過生日我想給她個驚喜!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我們去劉莊!”


  李樹拍著陸湛衡的肩膀,一臉意味不明的看著他,還微微的搖了搖頭。陸湛衡正說在興頭上,全然沒有注意到李樹的微動作,繼續興奮的一邊比劃著一邊說:


  “你說我送她什麽好呢?項鏈戒指還是手表?她好像對這些沒什麽興趣,要不就字畫玉器古珠寶?還是都送?她會不會很驚喜?我問你呢!你怎麽不說話?”


  說了一通,陸湛衡這才注意到氣氛不對,屋內好像太過安靜了點,他似乎有所感應,不經意的回頭,就看見葉一弦麵無表情的坐在客廳,略有苦惱的說:

  “送什麽倒是無所謂,就是,應該不會很驚喜了。”


  陸湛衡石化在原地,怪自己腦子不好使,進門之前沒有觀察一下有沒有別人,看著大眼瞪小眼的陸某和葉某,楊桃再也忍不住伏在沙發上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陸湛衡!哈哈哈哈哈!你個傻逼!笑死我了!”


  陸湛衡倏然頹下肩膀,自己也笑了起來,到葉一弦身邊坐下:

  “你怎麽來了?真是的!白費我花心思想,全被你聽見了。”


  葉一弦慈母的微笑著摸了摸陸湛衡的頭發:


  “沒關係,我可以當沒聽見,你的心思沒有白費。”


  楊桃繼續仰脖躺在沙發上,笑的斷了氣沒有聲音,指著陸湛衡笑的流眼淚說不出話來。


  陸湛衡很不爽,剛才楊桃明明就在一旁看著也不告訴她一聲,搞得他這麽尷尬。他嫌棄的對李樹搖了搖頭,感慨道:


  “還真是一孕傻三年啊!”


  傍晚,葉一弦和陸湛衡留在楊桃家裏吃飯,陸湛衡就一直待在嬰兒房裏,又是拿撥浪鼓又是搞鬼臉的,逗的李旬旎咯咯直笑,陸湛衡欣喜地在李旬旎的小臉上連親數口,稀罕的不行。


  楊桃悄悄扯著葉一弦問:


  “看陸湛衡那死樣還挺喜歡小孩的,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葉一弦搖了搖頭:

  “再說吧!”


  其實葉一弦心裏是懼怕的,可能是因為她反社會思想的緣故,葉一弦不覺得結婚是一件多麽好的事情,相反她不喜歡結婚,甚至會惡劣的想讓別人都離婚。


  不管她怎麽掩飾,也改變不了葉一弦罪惡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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