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葉一弦恢複了鎮定,一板一眼的說:

  “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再傷害我身邊的人。”


  回頭看著屏幕上的新聞,疫情已經全麵擴散,t市已經出現首例冠狀病毒病例,疑似十例。葉一弦的眼睛裏有著掩藏下去的葉家人的那種不擇手段,她起身向外走去:


  “許明楓,咱們還沒完。”


  正好秦助理敲門進來,葉一弦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扭身走了出去。在關門的一瞬間,葉一弦聽見了許明楓和秦助理的對話:


  “老板,這次疫情,基金會要捐款嗎?”


  “捐。”


  許明楓這個人的風評很好,還創辦了以自己命名的基金會,經常做慈善活動,建希望小學,幫重點大學蓋圖書館,給偏遠山區配送物資。不知道他的人都以為他許明楓是個熱心公益,不追名逐利的企業家。


  葉一弦剛一出辦公室,就聽見手底下的員工議論:


  “欸,你們說剛才那女的和許總是什麽關係?”


  “不知道,不過能讓秦助理親自下去接人,兩人應該挺熟的吧!”


  “有沒有可能是許總的女朋友啊?”


  “啊?不是把,那咱們公司不知道要有多少女員工要傷心了。”


  葉一弦本來不想理會,但是聽他們越說越離譜,還是在他們身邊停下了腳步。剛才說話的那幾個員工看到了葉一弦,明顯是讓人家聽見了,其中一個女人說:


  “不好意思啊,小姐,我們隨便說說的,你別往心裏去。”


  葉一弦搖了搖頭:

  “沒關係,我隻是想說,我和許明楓沒有任何關係,至於你們說的女朋友。”葉一弦嘲諷的笑了笑,

  “他配不上我。”


  因為疫情影響,葉一弦關了店門,晚上回去在超市囤貨,打算最近一段時間宅在家裏不出門了。回了家,正好在電梯裏碰見陸湛衡,他一臉倦容,看葉一弦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他搶過葉一弦右手的袋子,說:


  “怎麽買這麽多東西,你的手還沒好呢不能拎重物。”


  葉一弦看了看手上淺粉色的疤痕,說: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留了疤了。”葉一弦嫌棄的撇了撇嘴,補上一句:

  “很醜。”


  陸湛衡悶頭笑了兩聲:

  “你剛才怎麽那麽可愛啊!”


  葉一弦不理他,接過手上的東西就要開門回家,陸湛衡在他身後喊道:


  “東西放下就過來,等會和我包餃子,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葉一弦沒有說話,兀自關了門,陸湛衡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惱,開門回家了,不一會就聽見有人敲門,葉一弦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幾杯果汁說:


  “上次來你家就看見冰箱裏沒有果汁,正好給你補上。”


  陸湛衡笑著說:


  “怎麽?覺得上門蹭飯不好意思了,那幾瓶果汁就想糊弄我?”


  “你想多了,我是怕我以後再來沒什麽喝的。”


  陸湛衡雖然說是讓葉一弦來幫忙的,可是哪那位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擀麵皮都不會,最後被陸湛衡攆到客廳看電視去了。看著坐在客廳安逸的葉一弦,陸湛衡心裏使壞,故意把手上的麵粉往臉上蹭了一點,故意大驚小怪的叫嚷著:

  “哎呀!葉一弦你快來一下!”


  葉一弦立馬走了過來問:

  “怎麽了?”


  “麵粉進到我眼睛裏了!快幫我吹一下。”陸湛衡閉上一隻眼睛說。


  葉一弦絲毫沒有懷疑,走道近前扒著陸湛衡的眼鏡輕輕吹氣,陸湛衡看著時機一把麵粉抹到了葉一弦臉上。她先是愣了一會,看著一臉得意的陸湛衡,也拿起麵粉往陸湛衡臉上抹,被陸湛衡躲開了。別說包不包餃子,兩人就這麽鬧上了。


  晚上,陸湛衡煮好餃子,和葉一弦坐下來吃飯,兩人都喝了點酒,話也多了起來,葉一弦突然想起以前的事,她問陸湛衡:

  “陸湛衡,你和我說實話,我當初找房子的時候是你在背後搞鬼吧?你故意讓楊桃把我領到這裏來。”


  陸湛衡也不掩飾,點了點頭:


  “是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嘛,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住多危險啊,還不如離我近點,有什麽事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陸湛衡看葉一弦似乎並沒有怪他,又問:

  “不過,那時候你好端端的為什麽非要搬出來住?和葉華年吵架了?”


  葉一弦回想著,問:


  “你確定要聽?”


  陸湛衡堅定地點了點頭,葉一弦一笑就和他說了:


  “那段時間我遇到了一個故人,他是曾經葉家的許醫生的弟弟,他心裏恨我,恨葉家,和我說了許多,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就搬了出來。”


  陸湛衡萬萬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原因,他的神色有些不解,問:


  “他和你說了什麽?他為什麽恨你?”


  葉一弦回想著:


  “我忘了他具體說什麽了,不過他恨我是因為我害了他哥,葉家害了他哥。”葉一弦不經意的和陸湛衡講著以前的事:

  “你知道吧?我有反社會性人格障礙,在我小時候我經常生許醫生的氣,那時候我不懂事,我總覺得如果許醫生不治好我的話,母親也就不會再打我了,可是我錯了。”


  “後來許醫生經常帶著許明楓,也就是我說的那個故人,我很喜歡和他一起玩,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那段時間母親病危,葉家的仇家盯的緊。”


  葉一弦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陸湛衡看著她,沒有說話,聽她繼續講:


  “而那天,許明楓在我家,本來好好的,不知道許明楓哪句話說的不對了,我被刺激到了,哭著給許醫生打電話,讓他一定要大晚上立馬趕過來,其實根本沒什麽事,是我任性非要讓他來葉家。可我不知道在母親病危的關鍵時候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邊的動靜,他們以為我母親要不行了才叫來醫生,便把許醫生劫走了,後來許醫生的車在半山腰被發現,人已經沒了……”


  葉一弦忍著嗚咽,眼淚撲簌簌地掉,陸湛衡一把抱住葉一弦,輕輕地安慰著她。一開始葉一弦隻是小聲抽泣,到後來就變成了嚎啕大哭,陸湛衡皺著眉,心裏抽疼。


  “許明楓和我說,是我害了許醫生,是我害了我母親,是我害了葉家!”


  陸湛衡扶著葉一弦坐起來,擦掉眼淚,看著她的眼睛說:

  “一弦,你聽我說,你並沒有做錯什麽,他們不是你害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許醫生是葉家的那些仇家害的,你母親是年紀大了老了,身體不好去世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怨不得你。”


  “況且,我,華年,溫嘉英,還有李樹楊桃,我們都因為有你而感到幸福。”


  認識你,我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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