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吟思回暖日春華
今天這頓飯大概是葉一弦搬出來住以後吃的最滿足的一頓飯了。體會到了美食的樂趣,葉一弦決定自己以後也要學做飯,起碼能不讓自己以後餓了老是到陸湛衡家蹭飯。
反正回去也沒意思,酒足飯飽的葉一弦和陸湛衡坐在沙發上看起電影來。
葉一弦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亮起,是楊桃的來電,葉一弦也不避諱,拿起電話就接了:
“喂,楊桃。”
電話那頭傳來楊桃驚天動地的哭聲:
“一弦!李樹他不想和我結婚!他不要我了!一弦怎麽辦啊嗚嗚嗚……”
葉一弦驚的站了起來,走到陽台去聽電話:
“你先別哭,你說怎麽回事?”
“我也不要他了!我現在就走!”楊桃聽著很傷心的樣子。
葉一弦著急了,趿拉著鞋就往出走:
“這麽晚了你往哪裏走啊!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陸湛衡看著急匆匆的往外走的葉一弦,問:
“怎麽了?”
“我要去接楊桃,她和李樹吵架了。”
陸湛衡皺著眉頭,想也沒想就起身拿車鑰匙:
“我和你一起去,這麽晚了,你們兩個女生不安全。”
陸湛衡在李樹家附近的道口接到了楊桃,此時她正在車後座搭在葉一弦的肩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哭著,嘴裏還喊著李樹混蛋,李樹不是人。
本來楊桃懷孕的事情隻有她自己和葉一弦知道,後來又告訴了李樹。現在好了,她這一哭一鬧的陸湛衡要是不傻也聽明白了。
葉一弦扶著哭的一抽一抽的楊桃回了自己家裏,陸湛衡把楊桃的行李搬上來後也自知自己幫不上什麽忙了,便回家了。
從楊桃斷斷續續的講述中葉一弦也聽明白了,楊桃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李樹了,並且提出要結婚,而李樹知道楊桃懷孕後是很高興,但是卻不想那麽快結婚,楊桃本來最近就敏感些,聽了這話就爆發了,和李樹吵了一架後就出來了。
葉一弦正想著告訴李樹一聲楊桃的消息,省的他擔心,陸湛衡就發消息來了:
“我告訴李樹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葉一弦抿唇一笑,不得不說,陸湛衡真的很體貼,有時候她甚至不用多說明他就懂她的意思。
等葉一弦再一抬眼想要安置楊桃的時候發現人沒了,人家正在隔間坐地下給著著喂狗糧呢!可憐見兒的著著下午剛吃了一小盔子的狗糧加一個雞蛋黃一勺肉鬆,現在又被楊桃強行喂著狗糧。
葉一弦看不下去了,剛想去阻止楊桃便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盤起腿來把著著抱在懷裏哭,邊哭還邊念叨著:
“你可不要被外麵那些公狗給迷惑啊!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男狗也沒有!咱們都是可憐人……”
葉一弦實在看不下去了,強行從楊桃手裏搶過著著,硬拖著楊桃去洗漱睡覺。
夜裏,葉一弦和楊桃睡一屋,兩個人平時總有說不完的話,這次葉一弦怕楊桃傷心,也不敢怎麽提起話茬,閉著眼睛想著睡覺。還是楊桃先說話了:
“一弦,我和李樹高中就在一起了,這麽多年我們雖然經常吵架,但是我從來沒懷疑過他不愛我,可是當他昨天和我說不想和我結婚的時候我慌了,我想不明白為什麽,而且我還懷孕了,他不和我結婚我怎麽辦啊,我們要是真的分手了怎麽辦啊?”
葉一弦也不知道該說著什麽,突然想起自己打算去旅遊,就想著:
“對了楊桃,過幾天我要去旅遊,你和我一起去吧,就咱們兩個,到時候我在把朋友圈這麽一發,李樹要是來找你你就和他回去,兩個人好好商量一下,要是他不來找你……到時候再說。”
“好啊!咱們去哪玩?”
葉一弦想了想:
“冰島。”
去旅遊前的這幾天裏葉一弦基本上是都待在店裏,畢竟好幾天不營業也不好。楊桃住到葉一弦家裏自己一個人也沒意思,便和葉一弦一起去了店裏,兩個人沒事就上網查查攻略,訂了機票,一切準備就緒。
李樹也來找過楊桃幾回,楊桃就捏著性子不見他,有時候葉一弦實在不忍心就放李樹進去,結果惹得楊桃更加生氣,李樹怕傷到孩子便離開了,說等他把一切都處理完再來。
過了幾天清閑日子的楊桃坐不住了,問:
“一弦,咱們什麽時候去冰島啊?”
葉一弦正戴著眼鏡觀察手裏的瓷瓶:
“機票都訂好了你著什麽急?明天我母親祭日,華年打電話來讓我回家一趟,你若是覺著沒意思就去找陸湛衡玩吧,他閑得很,後天咱們就出發。”
楊桃心裏咯噔一下,提了不該提的事,有些麵帶愧疚的看著葉一弦,嘴動了動,終究什麽都沒說出來。
葉一弦起了個大早,拉開窗簾便是暮靄沉沉的烏雲天,看著樓下的地已經濕了,又下雨了。
每一年母親的祭日都會下雨。
葉一弦先回了葉家,在和葉華年從葉家出發,去看那個沉睡在山頂,在外人看來溫柔舒嫻的女人。
車隻能停在山腳,後麵的路要自己走,葉一弦從車門裏拿出雨傘和葉華年一前一後的走著。
到了山頂,女人的墓被雨水衝刷的幹淨,墓碑上的照片裏女人容顏溫柔,嘴角噙著笑。
地上寒涼,葉華年虛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麵上表情很平穩,聲音也不帶感情:
“我來看你了,我過得很好,一弦也很好,葉家也很好。”
葉華年對自己這個母親並沒有多大感情,甚至因為葉一弦的緣故有些記恨她,所以來看她也像是一項工作一樣,走個過場。
因為葉一弦表示想自己待一會,葉華年便自己下山了,在山下等她。
葉一弦現在雨中,打著黑傘巍然不動,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你說我是不是賤啊?明明應該恨你的,卻還是想來看看你,偶爾還會想起你。在別人提起你的時候還是會傷心,在別人說你不好的時候還是想為你辯駁幾句。”
葉一弦扭了身:
“明年再來看你。”抬腳下山去。
葉一弦說著台階往下走,一個男人往上走,他打著黑傘,看不清臉,但是葉一弦直覺著還是再兩人身影重合的時候站住了腳步。
是許明楓。他臉上有些水珠,看著前方說:
“葉一弦,怎麽?來看看被你克死的那狠毒的母親?你還真是孝順啊,小時候被人折磨成那樣,長大後還能有這份心,真是感天動地啊!”
葉一弦側過臉看著他:
“那天晚會上,就是你邀請我鑒定的那天晚會上,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讓宋一席和李微來挑釁我,故意讓葉華年看見,你這麽做就是為了讓別人知道我,好為你以後害我坐鋪墊?”
許明楓笑了笑:
“你的推理還真是精彩啊!不過,是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