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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製己待歸守黃塵

  因為在方湖待不了幾天,所以陸湛衡和葉一弦簡單的找了個民宿小二樓住下了。


  這幾天葉一弦是把方湖逛了個遍,令北路最大的購物商場,方湖大學的美食街,東街的科技新區,還有方湖附近的小島,葉一弦都個熟。


  正因為前幾天嗨大了,這幾天葉一弦和陸湛衡都縮在民宿樓裏。


  民宿小二樓是那種透亮的落地窗,東麵的窗戶可以看見方湖全貌,沒事兩人就坐到陽台裏吹吹風,聊聊天。


  中午葉華年來了電話,葉一弦才起床,和葉華年簡單的聊了幾句,又保證很快就回去,這才掛了電話。


  隔壁房間裏陸湛衡還在睡覺,被子被踢到地上,露出陸湛衡穿的騷包的粉色海星沙灘褲,葉一弦搖了搖頭,悄咪咪的走進房間,把被子撿了起來,替陸湛衡蓋好。


  關門是聽見睡夢中的陸湛衡夢囈:


  “明天你也要快樂。”


  葉一弦摸著自己的胸口說:

  “隻此一次,不準再心動了,別害陸湛衡了,這兩天好好玩,回去就離他遠點吧!”


  陸湛衡是被餓醒的,半夢半醒間陸湛衡似乎聽見自己肚子的叫聲了。


  洗漱後下樓看見葉一弦正在廚房忙活著。


  葉一弦見陸湛衡下樓了,正撓著屁股在自己身邊張望,尷尬的把自己做的午飯端到桌子上,假裝從容淡定的說:


  “醒了,我閑著也是閑著。就想練練手,應該能吃。”


  陸湛衡看了看桌子上的幾盤慘不忍睹的“菜”,咽了咽口水。


  陸湛衡嚐了一口簡單,黑糊糊的邊緣一咬算是油,濺到口腔裏燙得陸湛衡一皺眉,蛋黃也被弄碎了,和蛋白混在一起,成一個八字形。


  葉一弦在旁邊緊張的用圍裙擦了擦手,為陸湛衡解說著:


  “煎蛋沒做好,一開始忘記放油了,就糊了,然後我想著煎和心型,就把蛋打在模具裏了,但是不知道怎麽弄的,模具散了,蛋黃……也散了。”


  陸湛衡擺了擺頭,看看桌子上毫無食欲的吃食,又不想打擊葉一弦,就幹脆轉移話題,提建議:

  “要不咱們叫外賣吧,我突然想吃披薩了!”


  “呃,好。”


  陸湛衡一邊強裝鎮定的拿出手機,一邊詢問著葉一弦:

  “什麽口味好呢?德國烤腸?奧爾良風味?水果的?”


  葉一弦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舉手問:

  “能要一個榴蓮披薩,再要一個雙拚嗎?再來一個薄底的,我怕不夠吃。”


  ……


  陸湛衡真是低估了葉一弦的飯量,拿葉華年的話說,葉一弦的胃是彈簧做的,看情況決定食量。


  空氣突然尷尬了起來,葉一弦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她旁邊的陸湛衡,試探性的問:

  “要不咱們看電影吧!”


  陸湛衡高深莫測的眯起眼睛,點了點頭說:


  “嗯,深得朕心。”


  說完去廚房陸湛衡就去廚房扭扭噠噠拿了兩紮啤酒過來。


  葉一弦點的榴蓮披薩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陸湛衡隻好拿著兩塊披薩起身做到最右邊的地毯上,做作的捏著鼻子。


  葉一弦手裏的動作一頓,走到陸湛衡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委屈巴巴的陸湛衡,遞給他一塊自己手裏的披薩,語氣裏帶著些冷淡:

  “嚐嚐?”


  陸湛衡看了葉一弦一眼,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然後,表情綠了。


  後來葉一弦發現自己建議陸湛衡看電影真是個錯誤。


  正看到精彩時刻,殺人犯為了妻女主動自首,被判處死刑,臨行前一家三口都失聲痛哭,葉一弦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就在這時,葉一弦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戳了戳,一扭頭,陸湛衡正看著電視,問:

  “誒?他不是逃走了嗎,怎麽被判刑了?”


  葉一弦翻個白眼,回答:


  “沒有,逃走的那個是和他碰頭的那個。”


  不一會,殺人犯的孩子長大成人了,他被學生稱為殺人犯的孩子,他被疏遠,被嘲笑。


  這是葉一弦的肩膀又被戳了戳:

  “一弦,這男的不是被判刑了嗎?”


  “……”


  “問你話呢!”


  “這是他兒子!”


  “哦,那他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我不也要往下看嘛!”


  不一會,又戳戳,葉一弦直接一記眼刀飛過去,身體周圍散發著惡寒的氣息,是被人打擾後的哀怨,她氣急敗壞:

  “又怎麽啦!”


  陸湛衡被嚇的身體一震,向後仰去,指了指桌子上的空酒瓶,弱弱的說:


  “沒怎麽,就是酒沒了,沒想問問你還要不?”


  電影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了,再扭頭看身旁的人,葉一弦已經睡著了,佝僂著躺在沙發邊緣,頭發淩亂的散落在靠枕上,如夜裏枯萎的花。


  陸湛衡歎了一口氣,起身上樓回房間拿來毯子。


  陸湛衡單膝跪在地上替葉一弦蓋好毯子,又坐在沙發頭,生怕葉一弦睡著會從邊緣處掉下來。


  陸湛衡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仔細看過她的臉了,現在看來,確實,他不在的這幾年裏,葉一弦變了很多。


  小時候因為營養不良的枯燥黃發也變的黑長直了;靠在沙發上的頭歪向一邊,露出清晰的下顎線及脖頸;略有些濃的眉毛也被修剪成好看的彎月型;嘴唇上還殘留著啤酒漬而顯得水潤。


  喉結滾動,陸湛衡搖了搖口水,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聲。


  陸湛衡跪坐在地上的姿勢逐漸變形,身體前傾,臂彎拄著沙發,臉頰貼近,陸湛衡能感受到葉一弦均勻的呼吸。


  陸湛衡的眼睛轉動著,打量著葉一弦臉上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他能清楚的看見從葉一弦臉上散發出的氣息。


  在兩人嘴唇隻相距一厘米的時候,呼吸一滯,陸湛衡猛的停下動作,飛快起身,落荒而逃。


  而在黑暗中葉一弦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配著皎潔的月,襯的臉頰更紅。


  就這幾天吧!好好放肆吧!回歸的葉一弦便不能像現在這樣自由了,不能難過時哭,不能開心時笑,不能喜歡,不能愛。


  春季回暖,陸湛衡和葉一弦返回t市。


  剛回去的第二天,楊桃就要在家裏bbq,招呼大家夥過去。


  葉一弦是非常不情願的。因為想要bbq,穿串的這個過程是必不可少的,恰好葉一弦又不會。


  要溫嘉英說,葉一弦就是選擇性殘廢,會吃,但是不會穿串,會睡,但是不會搭床。


  葉一弦這個時候隻能在一旁閑著,活著無聊幫他們遞簽子了。


  葉一弦突然想起什麽,故作淡定的說:


  “前段時間從方湖拍賣回來的那副棋子被一個海歸收藏家買下了,400萬。”


  楊桃把手指伸進醬料裏蘸了一點,吮了吮,賊兮兮的說:

  “土豪,求包養。”


  李樹彎著手臂一把拉過楊桃,無奈的耷拉著肩對葉一弦說:


  “楊桃,你敢再說一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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