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頂罪
從監控中調出了那個男生和女生的視屏時，範芃芃大吃一驚，那個女生赫然便是之前給他們提供了公共電話的線索的那個長得有些淡漠，名叫江欣悅的女生。
江欣悅看著丟在自己麵前的那幾張紙和照片，楞住了，過了半響，她歎了口氣說：“真沒想到，我專門到b大去找人做題，結果還是被你們給翻出來了。”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南霆看著她，冷冷的說，“這些題目為什麽會到你手裏，你根本就不是從薛老師那裏拿到的。”
江欣悅沉默了片刻，最後歎道：“我很早就懷疑姚小玲的成績有貓膩了，因為她的成績，忽高忽低，太過詭異，所以有一天我攔住她，詐了一下，沒想到她居然承認自己從老師那裏買題了。”
“所以你便威脅姚小玲把這些題目也提供給你。”見江欣悅低下頭，沉默不語，範芃芃說：“你自己想清楚，還有什麽要跟我們警察說的，若是你現在老老實實的說了，還可以爭取一個寬大處理，若是被我們查出來什麽，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江欣悅身子抖動得越來越厲害了，就在她抬頭看向範芃芃的時候，忽然，白宇衝了進來說：“韓勤承認了，是他殺了姚小玲，”
在江欣悅離開警局的時候，正好和被張輝帶著進來的韓勤擦肩而過，韓勤回頭看了一眼江欣悅，歎了口氣，便隨張輝進去了。
範芃芃痛心疾首的看著他說：“怎麽會是你？你為什麽要殺姚小玲。”
“因為她要把我們和老師買題的事兒說出去，如果她真的去說了，我們這一群人都要完蛋。”韓勤說，“她威脅我們，讓我們湊錢給她打胎，我們哪有那麽多錢，又不想她去學校告發我們，我一急之下，便殺了她。”
範芃芃看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你在說謊，你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遊離，而且嘴角不自然的上揚，這說明你說的並不是真心話。”
她看向韓勤：“你為什麽要把殺了姚小玲的罪名擔下來，這樣會害了你一生的。”
“真的是我殺的。”韓勤如壯士斷腕般閉上了眼睛，任憑兩行清淚流了下來，他還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但是此刻，他的表情是那樣的決然，那樣的悲壯。
張權走到咖啡廳的時候，就看見範芃芃坐在咖啡廳角落裏，呆呆的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汽車。
張權坐在旁邊，輕聲說：“你是在為那個小夥子可惜嗎？”範芃芃歎了口氣：“他在袒護一個人，他在守衛他心目中所謂的愛情。我們都知道，但是我救不了他。”
“其實你們好像都忽略一個東西。”張權順著她的眼神看著窗外低聲說，“你們忘了那個恐嚇信了嗎？”
範芃芃眼睛一亮，看向張權：“對呀，恐嚇信，我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若是能找出恐嚇信是誰寫的，便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我還以為你會說找到恐嚇信是誰寫的，就能找到凶手呢。”
範芃芃搖了搖頭：“不，恐嚇信不是凶手寫的，因為他不想讓姚小玲赴這場死亡之約，換句話說，他應該事先知道了些什麽，所以他是在提醒姚小玲，但是姚小玲沒有聽，最後還是被人害死了。”
張權點了點頭：“你說的非常對，隻要我們找到恐嚇性的主人，就能解開這個謎團了。”
張輝拿過一盒餃子，和一杯熱茶，走到看守所關押韓勤的地方，他拍了拍門說：“起來吃點東西吧。”
韓勤躺在床上，兩隻眼睛望著天花板，搖搖頭說：“我想靜一靜，什麽都不想吃。”
張輝歎了口氣說：“你們這些小家夥啊，都是這副德行，我弟弟也是這副德行，你也是這副德行。”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馮仲的時候，他好像也是副德行。
“你們這個年齡總認為世界是自己的，總會為了自己認為正確的東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你們總忘了，你這條命不是隻屬於你，還屬於你父母，屬於你的家，你是為了你所謂的愛情獻身了，讓養你這麽大的父母可怎麽辦。”
“我，我下輩子做他的兒子。”韓勤有些哽咽的說，“還是不要下輩子了，你父母不知道做了什麽孽，養了你這個討債鬼，難不成你這輩子討完債，下輩子還想繼續討債嗎？”張輝冷哼了一聲。
“我、我隻是……”韓勤翻身坐了起來，望著張輝，“我下輩子會照顧他們的。”
“你別跟我說下輩子，下輩子你們能不能遇到還不一定，就算遇到了又怎麽樣？你又碰到了一個你認為值得犧牲的人，把自己給犧牲掉，讓他們再一次承受失去兒子的痛苦？”
韓勤緩緩的低下頭，無聲的流下了眼淚，張輝歎了口氣，將餃子和熱茶往前推了推，說：“吃吧，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也猜到了凶手是誰。”
“不，不是她。”韓勤忽然反應過來，忙說，“凶手就是我。”
“行了。”張輝隔著欄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之前認識一個跟你一樣倔的小夥子，不過他現在慢慢的找到了生活的方向，也慢慢的知道了一些輕重，你呀，算了，哥也不說你了，先吃餃子吧。”
可汗在門口看了一下，轉頭對白宇說：“張輝以前是那麽照顧馮仲，現在又這麽照顧韓勤，你說他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南霆走了過來，狠狠瞪了一眼可汗：“他現在還是沒有走出來，把對弟弟的愧疚無形中放在了這些像他弟弟的人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嚼什麽舌根呢。”
可汗長歎了一聲：“怎麽當年那件事就查不出個所以然呢？看著張大哥真心酸。”
南霆歎了口氣說：“都去給我查案，別在這裏跟我廢話。”
就在幾人在聊天的時候，範芃芃衝了進來：“老大、老大，我有重要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