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悲劇的根源
見範芃芃走過來,南霆淡淡的點了點頭:“張權提供的線索非常寶貴,現在是收網的時候了。”他大手一揮,那些躍躍欲試的警犬便如猛虎下山一般往院子裏撲去。
很快,一隻警犬便對著一個人偶像狂吠起來,馬上有警察過來砸碎了人偶,果然在下麵發現了一條通道,警犬竄了進去,裏麵立馬傳來了哀叫聲。
一個頭和身體的比例完全失衡的人被警犬咬著衣服拖了出來,他正要往嘴裏塞藥丸兒,便被旁邊的警察製止了。
有了一個好的開端,地底下的畸形人被一個一個的拖了出來。
看著在空地上或慘叫哀嚎、或默然不語、或表情呆滯的各類畸形人,大家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忽然,有人叫到:“洞裏發現了那個失蹤的孩子。”被帶出來的孩子已經哭得眼睛都腫了,兩隻手死死的抱住警察的脖子不放,嘴裏輕輕叫著媽媽。
大家聽到後都沉默了,孩子是回來了,但是他的母親卻再也無法聽到孩子呼喚自己的聲音了。
待畸形人都抓得差不多了,南霆帶隊進入了這些人盤踞著的地下洞穴,隻見裏麵的通道如蜘蛛網一般的滲透到了遊樂項目的每一個項目下麵,所以他們能夠及時知道外麵的風吹草動。
走到一個比較大的洞穴,正是發現失蹤小孩兒的地方,裏麵有幾個籠子和一些粗壯的繩子,看來這裏便是他們安置那些被他們抓來的孩子的地方。
而在這裏,大家搜到了兩個被砸壞的手機,赫然便是張權和可汗的。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南霆忙將電筒往聲音發出的地方一照,同時手槍指向了那邊,“誰在那兒。”
“不要傷害我,我是好人,我是十年前他們抓來的小孩兒。”從一個大籠子後麵爬出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她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孩兒。
“這是他們的老大逼著我生下來的。還好是個健康的孩子。”她嗚嗚的哭了起來,而孩子好像感受到了母親的悲哀,忽然張開嘴大聲的啼哭了起來。
“是你撥通了電話求救嗎?”南霆忙問道。
“第一個不是,第一個是他們想引誘人過來故意打的。”女孩兒怯生生的說,“說是要找一個名字長得像女孩兒的,而第二個是我打的,因為那個手機裏隻有兩個聯係人,我打了第一個。”
範芃芃一聽,心裏忽然一酸,張權的手機裏第二個聯係人肯定是他的經紀人李欣,沒想到外麵看似風光的男神其實如此的孤獨。
將那個女孩兒帶到上麵,那些畸形人看著她表情都有些詭異,範芃芃低聲問道:“哪一個是他們的頭兒啊。”
“都不是,他們的頭兒逃走了。”那個女孩兒仔細辨認了一會兒後,頗為遺憾的說。
雖然主犯逃跑了,但是抓了這麽多幫凶,而且救下了領導的孫子和一個十年前就被抓的女孩兒,大家都比較有成就感。
隻是這種喜悅在回到局子裏後便蕩然無存,因為這些人都不會說話。
“他們有的是天生不會說話,有的是被藥物毒啞的。”法醫檢查過後說道,“看來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女孩兒。”
那個叫劉翠的女孩兒洗好澡後,安靜的坐在那裏,稚氣未脫的臉上時不時閃出一絲的迷茫與驚恐。
範芃芃一邊幫她吹著頭發一邊問道:“你一點兒都不記得自己家在哪裏了嗎?”
“不記得了。”小翠搖了搖頭,“我被抓住後,他們給了我灌了一碗藥,我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南霆走過來說:“我們要采一點兒你的血,到失蹤人口的資料庫去比對,你願意嗎?”
小翠連連點頭,欣喜的笑道:“太好了,我一直想回家,雖然我已經記不得回家的路了。”她低下頭,一滴眼淚滴在了她新換的裙子上。
自然是組裏唯一的女性範芃芃負責給小翠錄口供,在小翠斷斷續續的話中,大家知道了這些畸形人的來曆。
原來,很久之前,在一個貧瘠的小村的附近,忽然建起了一座化工廠,從此村民便過上了好日子,隻要進去攪拌一下刺鼻的液體,裝裝袋子,每個月便能輕輕鬆鬆拿到一千來塊錢,這在當時可是一筆巨款,幾乎全村的人都蜂擁而至。
隨著時間的推移,村口的小溪水變得汙濁不堪,周圍的空氣變得腥臭難聞,但是數著鈔票的大家也都無所謂了。
可是過了幾年,這個村子誕生了第一個畸形兒,看著身體怪異的孩子,大家都議論紛紛,說這一家肯定是得罪了山神,可是沒過幾天,第二個畸形兒出現了。
接二連三生出身體畸形的孩子讓村民們非常的恐慌。
就在這時,一個解放前做過神婆的人說是因為那個化工廠破壞了村子的風水,這裏已經被詛咒了。
為了逃離這塊詛咒之地,有條件的人家舉家搬走,沒條件的正常人家都出去打工了。慢慢的,村子變成了荒村,而那些身體畸形的孩子卻被留下了。
“這是那個老大跟我講的。那些逃走的人打算讓那些畸形兒自生自滅,好在那個無兒無女的老神婆留了下來,不但照顧他們長大,還教給他們一些醫術,後來老神婆死了,畸形人們正愁沒了生路,一個聽說了他們的事兒的雜耍團團長找了過來。”
在雜耍團中,他們因為自己奇異的外形很是吸引了一些觀眾,但是觀眾的嘲笑和譏諷也讓他們很是不爽。
而那個團長隻是把他們當做搖錢樹,從沒有給過他們尊重,於是,當有一天又無故被喝醉的團長辱罵後,第一個反抗的人站了出來。
那個人後來成了這群人的老大,他在殺了團長後帶著大家躲到了下水道裏,後來慢慢的在這塊地方下麵通過挖掘地道拓展著自己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