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氣功
聊到政治鬥爭的事,總是令人沮喪。胡濙說道:“去,別說這些令人煩心的事,你們倒是說說,這幾年來,你們發生了什麽事?”
知道胡濙是關心,柳聞誌微微笑道:“也沒什麽事,我們躲在這裏,離江湖遠遠地,也沒人打擾。老婦這塊地,我們就替她料理著,有了糧食,送點給大中他們家。平日粗茶淡飯,偶爾殺隻雞打個牙祭。”
柳飛煙大笑接口道:“他可喜歡這種日子,他說從小到大,沒那麽舒服過,以前吃不飽,穿不暖,現在雖然要下田做事,他卻甘之若飴。”
柳聞誌笑道:“對對對,不苦,我幹這些農事可快活了。”
“那是,你用禦古兩儀功刨土,九陰真經拔草呢!”胡濙哈哈笑道。柳飛煙聞言大笑,柳聞誌狂笑到捧著肚子,差點跌到地上。
“那你呢?你過得如何?”胡濙轉向柳飛煙,關切地問道。
柳飛煙沒料到胡濙會問自己,突然臉上一紅。
“我——我很好。”
“你過的慣這種苦日子嗎?”胡濙問道。
“歎,胡大哥,有的時候,也是命運使然……”
此時娃兒醒了,已經有三、四歲了。他一醒來就不停的說話,口齒清晰,看來也是聰明伶俐樣。還問胡濙是誰,柳飛煙說要叫胡爺爺。胡濙不禁啞然,自己竟然已經是爺字輩了。
接著,柳飛煙進了內室,拿出準備好的一葷三素的小菜,又熱了一壺江南的女兒紅。此刻三人一童,滿室煙火和歡笑,沒飲幾杯,胡濙就醉了,沉沉睡去。
隔日一早,胡濙醒來,已不見屋內的人。他心裏一驚,莫非柳聞誌和柳飛煙又私自離去,躲進人世何處,再也不見。
他披上衣服,推門而出,隻見陽光灑在農地裏,地表上尚有一層水霧團團籠罩著。
一個男人打著赤膊,不畏寒冷,在農地裏堆著草堆,大汗淋漓。一位少婦坐在田埂上,旁邊有一壺水。小男孩,則在天邊旁玩著草,一會拿著草要和少婦拉扯對戰,一會和男人說話,三人有說有笑。
胡濙看癡了,那不就是柳聞誌和柳飛煙嗎?在這鄉間,胡濙感受到了恬靜平淡,這不就是胡濙自己心裏夢想的生活嗎?
沒想到柳聞誌早他一步實現了。
柳飛煙回頭看到胡濙出來了,高興地打招呼說:“胡大哥起來了!”
小孩笑眯眯地大叫:“胡爺爺是懶豬,睡到現在才起來。”
胡濙哈哈大笑:“你說的沒錯,爺爺是懶豬。祈邦起床怎麽不叫我呢!”
柳聞誌和柳飛煙互視一笑。
柳飛煙問道:“胡大哥,您多住幾日吧?養好傷再走。”
“也好。隻是-——不知道那群忍者會不會再來找麻煩。”
此時是倒春寒,天氣依舊凜冽。
柳聞誌笑道:“來就來唄,不怕。胡大哥,有我在。”
“話不是那麽說,我覺得不如我搬去鎮上住好了,別給你帶來麻煩。”
“胡大哥,你去鎮上住,反而我還擔心,這裏有我在,尋常人不能奈你何。”
胡濙想著柳聞誌此言不假,以他目前的功夫,別說忍者,就算是當年的建文帝和金複裏,都未必到柳聞誌的境界。
柳飛煙帶著孩子,進入屋內給胡濙張羅早餐去。
胡濙問道:“阿誌,你這功夫好像較三年前更強了?”
柳聞誌放下農具,舉起自己雙手,啵的一聲,一團白色柔軟的氣浮在他手掌上,好似一朵雲,又像一團絲。
胡濙詫異:“這是什麽?”
“這是氣,這幾年我越來越能駕馭這個氣,收放自如。以前我剛學禦古宮的功夫時,師父和師叔曾說過,我能看到氣,是屬於有天賦修習內家真氣的。”
柳聞誌像玩弄般的耍著這股氣,可以變大變小,似乎猶如魔法一般。
“這幾年,我越來越感覺到這氣的不可思議,他能感應危險的發生,感應別人的氣,這股氣能救人,也能殺人。”
胡濙問:“這是禦古兩儀功的功夫?還是你說的九陰真經?”
柳聞誌撓撓頭說:“這不是禦古兩儀功,也不是九陰真經,是我練功之間發現的。但是九陰真經和兩儀功的心法,殊途同歸練得都是氣,隻是我可以把這氣發出來,更具象一些,這一點其他人做不到。”
胡濙伸出手躍躍欲試,好奇問道:“我能摸一下嗎?”
柳聞誌點點頭。胡濙遂伸出手指點了一下,那股氣其實沒有任何的實體感,胡濙的手指一接觸就深入氣團內,胡濙隻感到一股暖和的溫度,其他什麽都沒有。
“這就是我們練功時體內的氣?”胡濙自己也練內功,但是從未想過能把氣移除體內,看到原始麵貌。
“是,氣存在於世間萬物,我這幾年早晚練功,發現除了自己體內的真氣,人世間萬物也有氣,也能發生感應。我試著練氣,如果能夠駕馭體外的氣,那麽世間各地的氣,野犬的氣、野貓的氣,甚至參天古木的氣,不就能夠隨心所欲的調用了。”
胡濙聽得似懂非懂,他沒想過原來其他的動物、草木也有氣。這是人世間第一次有人論萬物的氣,柳聞誌自己鑽研,也是似懂非懂,但是他練功時,能感應到周遭萬物存在著類似的氣,隻是如果和感應調動,他還不能隨心所欲,但是將自己的氣挪出體外,隔空打牛,則已經是輕而易舉。
其實燃燈手和擒龍功也能做到類似的事,將自身真氣凝聚,移動物體或是隔空發功,隻是練這兩門功夫的人還在思索如何提升自己的氣,沒有像柳聞誌真正進入了其他物體的內力和真氣的世界,窺見內功真正之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