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氣圈
待得管家收拾好桌子,沏好了一壺茶,上了四樣精致南方糕點。姚廣孝和胡濙互邀坐定,分別喝了一口茶。姚廣孝讚道:“這是武夷山大紅袍,還是岩茶,夠地道。”胡濙不懂茶,隻搖手客氣客氣。
“剛剛到哪?哦。。。。。到了我年輕時在少林寺,那個時候癡迷武學,一心想要練成高深的武功。我初探少林寺武學,第一個上手的是少林童子功。”
胡濙聽姚廣孝過,他的基本功是少林童子功,這是少林入門的內功,但修煉越久,威力越大。雖人人修煉,相當尋常,但是如果日積月累,這內功的威力不輸易筋經。
姚廣孝眯著眼睛回憶曆史,繼續道:“少林童子功要求禁欲鎖精,蓄氣不泄。我堅持了好多年,也為我的功夫打下紮實的基礎。可縱觀少林七十二絕技,如非二三十年,苦練不懈,難成大器。因此,我決定去別的地方學習更高深更速成的武功。所以在雲水宮和禦古宮之間。。。。我選擇去了禦古宮。”
胡濙知道他要到重點了,認真地傾聽。
“去禦古宮是我人生一大錯誤,禦古宮的武學奇妙,但禦古宮傳饒思維害死了他們。禦古兩儀功練陰陽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六合,六合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相。兩儀生萬象,萬物歸兩儀,陰有陽,陽有陰。一陰一陽,兩儀手中有萬象。禦古兩儀功的第一層就是練氣,不分陰陽,到鄰二層,開始練陰,第三層練陽,第四層陰陽合練,第五層就到了最高境界,沒有陰陽,也有陰陽。我有少林童子功做底,進展迅速,但終其一生,也隻能練到第四層,第五層是再也上不去了。可是,禦古宮不願意這武學外傳,因此立下了規矩,每一代最多隻能有兩個傳人,一個練陽儀,一個練陰儀。禦古宮門派內部的種種事,我就不了,但這禦古宮有著奇妙的運氣法門,如果你有內家真氣基本功打底,四五年內就能練到第四層,躋身武林一流高手的境界。我修習了數年,覺得自己的功力大進,竟萌生了挑戰武林高手的念頭。”
到這裏,姚廣孝冷笑了兩聲:“當年的我,實在是把自己想的太強了。我去了雲南,挑戰雲水宮。”
胡濙知道姚廣孝要到重點了。
“我從雙城出發,一路遊曆,往雲南出發,在貴州時,遇到了一對青年結伴而校這對青年,如貴公子一般,氣質不凡,出手大方,端是一對青年才俊,我看了十分欽羨,便上前結交。這兩人其中一位複姓端木,一位姓柳,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嗬嗬。。。。”
姚廣孝話不疾不徐,此時外麵突然卷起一陣大風,將地上的落葉紛紛吹進了書房。但胡濙看到奇特的景象。姚廣誌坐在門邊,那落葉飄進來卻無發靠近姚的身邊,好似姚廣孝的周身有一股氣流罩著,無法近身。胡濙仔細一看,似乎有一層薄薄的光線繞著姚廣孝。
但姚廣孝的話和運氣絲毫未覺有異,繼續著:“我與這兩個年輕人同桌共飲,聊著世事和朝局,那時還是洪武年間,我們談著胡惟庸鋒芒畢露,必遭橫禍。談著前朝元朝的腐敗,我等如何行俠仗義,還有明教那些武學高人。知無不言,知無不談,好生暢快。酒過三巡,端木這位青年,問我下一步何往,我那時已經微醺,出了我要去會會雲水宮。隻見兩人臉色大變,忙問何緣故,為何要單挑雲水宮?”
“我,我想知道武學的終點在哪裏,一寺兩宮是當今武林的最高峰,我想成為武林第一,我必須會會雲水宮,最後挑戰少林達摩院首席,這樣才能我是當今武功第一。那時年輕,盡些大言不慚的話。我這一副看扁下群雄的姿態,端木氏略有不服。他何不我兩比劃比劃。端木,雲水宮少宮主遠勝於他,先打贏他再看是不是夠資格挑戰雲水宮。彼時我年輕氣盛,且有酒意,椅子一推,揉身便上。這一架打得歡暢淋漓,原來這端木青年是山東端木世家,子貢的後代。端木世家的縱將聖功是武林獨特絕學,和我的禦古兩儀功不相上下。我兩在那片空地上空手來回三百招,竟不分上下,除非我們要以內力一決生死,但那畢竟不是我們切磋的本意,因此我們相視一笑,停下手來。接著我們各自拿起兵器,以刀會友。我使著少林菩提刀法,端木家使著他們家傳的武藝。熟不知,端木家在兵器上的修為略遜少林寺一籌,我在兵器上略占上風。”
姚廣孝看向窗外,似乎外頭的大風一點也不幹擾他回想那段曆史。他喝了一口茶,才發現茶水已涼。
姚廣孝好似在回憶當日的比武,一字一句細細地:“我兩刀法一去一回,各有所長,但是在百招以後,菩提刀法七七四十九變的威力展現,多番變化讓端木氏應變不及,終於被我在【菩提落塵】那一招上險勝,在端木氏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大口子。端木氏手臂見血,但也不是多大的傷,他大氣地,少林寺的武學果然名不虛傳,今山東端木家學藝不精,但那可不是端木家的武功不行,是我自己沒學好。完他豪爽地哈哈大笑。”
姚廣孝歎了一口氣。“我還記得這年輕饒爽朗笑聲,他比我了好幾歲,但是氣度有容,能文能武。可惜了。”
胡濙聽著語氣,似乎另有隱情:“姚先生,您。。。。可惜了?難道。。。。。”
姚廣孝似乎眼中有無限感傷,搖搖頭不平地:“歎,都是過往了。。。。。。我們二人惺惺相惜,我告辭轉身離去,那柳姓年輕人,突然出劍偷襲,我才知道這一直安靜的年輕人功夫很高,他的劍來得無聲無息,且自我背後偷襲。我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劍氣襲來,我根本來不及反身擋架,隻得全身蓄滿少林童子功,側身避開。不過,那股劍氣壓根就沒有擊中我。我回頭一看,才發現是端木氏伸出手截住了劍,握緊了劍鋒,割得那隻手鮮血淋漓。端木氏不齒地:【我們做人講一個信義,怎能偷襲,他是光明正大打敗我的。】那柳姓青年,臉上帶著慚愧,搖頭歎氣,隻得和端木氏一起告辭離去。”
姚廣孝稍微提高聲調:“如果沒有端木氏,我是萬萬不能避開的。我經此一役,收起了好勝的心,放棄隸挑雲水宮的想法,繼續自我的修習苦練。你想,這端木氏年紀輕輕,竟可以跟我打平,而他雲水宮武學更甚於他。我深覺人外有人,外有,這世界上盡是能人。我隻不過是初探武學之林,怎麽可以夜郎自大。從那時起,我就收起了那個好戰的心,更加勤奮地練功。多年以後,我因故造訪山東,便想探望故人。去了山東端木家,本想一續前緣,卻得知,這個叫端木的年輕人已於多年前去世。而家人接到的訊息是,殺死他的是一個使少林功夫的人。”
胡濙驚呼:“他的意思是。。。。人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