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熏心

  柳聞誌最近的日子過得非常圓滿。


  白先幫樂師叔揉飯團，接著練功，練功休息時間，繼續揉飯團。


  每早出晚歸，卻不覺得累。


  婉娘和伍大娘有桂長老保護著，有塊地遮風避雨，還每不愁吃的，雖然還是穿著汙穢的衣服，但是比起前年，現在光景已經是人生巔峰。


  柳聞誌特別珍惜這個日子，可又害怕惡丐的事情被發現。這事好像是一個疙瘩，一直在他心裏，他總覺得有一會東窗事發，他又要回去那種衣不蔽身、食不飽的日子。


  他練功時，有時會看著那埋著屍體的地，他想到那四個人就埋在哪裏，他會有點心慌。他試著不去想，但是那個畫麵就如詛咒一般，時不時會出來騷擾他。


  可悲劇的人生，容不得柳聞誌幸福太久。


  婉娘的美貌就是詛咒，長得美的女人，如果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就是淪為犧牲品。


  在桂長老的照顧下，伍大娘和婉娘搬進了雨花巷比較好的住所。丐幫上下知道這是桂長老關照的人，總是熱情招呼，不敢怠慢。


  婉娘換上了幹淨服裝，伍大娘給她皖個發髻，不施脂粉就已是傾國傾城。


  經過的人看到婉娘都是張口吞舌，目不轉睛。


  皎潔明目，彎彎月眉，高挺有致。婉娘是北宋李師師轉世都不為過。


  伍大娘知道這相貌總有一要出事，想盡辦法要把婉娘扮醜。可惜這生麗質難藏，隻要打扮的幹幹淨淨，就掩不住沉魚落雁之貌。


  是日，桂長老回到應府，辦完事，轉過來伍大娘處喝茶。


  一進門，沒見到伍大娘，喊了一聲沒人應，隻看到婉娘坐在廳裏，玩她的頭發。


  桂長老沒認出來這是婉娘，但心裏看這潔白的臉龐，心裏觸動了一下。


  桂長老徑自坐下，拿出懷裏的一封信瞧著，但時不時偷瞧著婉娘。


  一會兒，伍大娘拿了泡好的茶進來，看見桂長老來了，忙招呼著：“桂老板，怎麽有空來？也不一聲。你現在不一樣了，是丐幫頂的人了，能來看看大娘，大娘太高興了。”


  桂長老笑笑道：“大娘，哎呀，咱們那麽熟了，就是過來轉轉，看看有啥缺的，跟我。”


  “不缺不缺，丐幫這裏屬地的，對咱們挺照鼓，阿誌那孩子也爭氣，現在都在燒餅店上工呢，我跟他，好好學，將來自己開家店。”


  “這想法可以啊，大娘您當年可是酒樓大老板啊，提點提點經營之道，做燒餅店太了，幹脆開間飯館，重振春雪樓，你看如何？”


  “大娘老了，做不動了。”


  “我出錢，第我來找，大娘來做頭，找幾個工人，這事就成了，我怎麽也想留個物業在南京城，將來好養老嗎。”

  “不了不了，如果阿誌以後想開再吧，我在這挺好的，無憂無慮，不折騰了。”


  “行，那改變主意，跟阿桂。”桂長老話間不停地瞄著婉娘，弄得伍大娘有些不安。


  桂長老指著婉娘聲的問：“大娘，這位是？”


  “哦，這是阿誌的娘，我的遠房親。生了病，是個瘋子，瘋起來要砍饒。”


  桂長老聽到這話，有點嚇到，若有所思，不再話。


  伍大娘何等人物，當年服務應府各家豪門巨賈，是為人精，見桂長老這不安好意的眼神就知道事情要壞，可這人是四大幫會之一的丐幫長老，萬萬惹不起。她趕緊要將桂長老送走，以免夜長夢多。她：“桂老板，你今兒來，我都沒能好好弄點菜啥的，你看我還得照料者瘋子，我就不留您啦，您老有事趕緊去忙，大娘這就不敢留你了。下次早點，我肯定弄幾個私家菜，咱們好好敘敘舊。”完邊推邊就，把桂長老送出門。


  本來桂長老還想多聊聊，看大娘這架勢，也就不好意思再待，告辭而出，但心裏不免留了個疙瘩，不是很高興大娘急著送客。


  轉回丐幫分舵後，桂長老叫來了手下毛九，問了他有關伍大娘和婉娘的事。毛九興奮的口若懸河，什麽都了。


  “長老，這伍大娘對婉娘那是好到跟娘親對閨女一般，但你看這相貌吧，肯定不是母女，那婉娘是真美，可惜人傻了。伍大娘長得就那母夜叉一般，絕對不是母女。但是她兩為何形影不離，這我還真不知道。”


  “這婉娘是以前做青樓女子的？”


  “這我還真不知道，婉娘有個孩子，十歲了，柳聞誌，挺機靈淳樸的孩子，大家都喜歡他。不話，老老實實的。婉娘的相公是誰，真沒聽。以前那老龜公也不認識婉娘，伍大娘總是是她遠親，但到底是親侄女還是表妹，沒人搞得清楚。你吧，以前婉娘瘋瘋癲癲的、蓬頭垢麵的，那就像一塊黑抹布在地上。現在弄得幹幹淨淨的，您別，是挺美的。”


  桂長老不知咋地，今見了婉娘一麵，腦子裏都是她，這褲襠裏玩意一想到婉娘就熱血沸騰，想找機會把婉娘給辦了。


  後來幾日，桂長老獻殷勤的頻頻上門，甚至直接提出娶了婉娘做妾，但被伍大娘嚴詞拒絕，總好好的一個丐幫頭領娶個瘋子做啥。


  伍大娘以為這盆水能澆息桂滿洲一片熱心。


  可色欲如同潛伏在土壤裏的芽根，它蟄伏著，就等一場雨水，馬上就爆發生長。


  一個救濟昔日恩饒漢子，還是被內心的欲望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