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男人的器量
6月25日8:40牧野勝第一高中
這個周末,主仆二人過得挺不安。
潘多拉縮在沙發的角落裏看著電視裏的無聊節目,但是無神的眼睛表明自己其實根本沒在認真看。
流越窩在自己的床上,聽著雨聲,思索這些事情。
江珊的話無疑是顆重磅炸彈,直接摧毀了二饒防線。
不過好在稍晚的時候江珊打羚話過來,話語裏表明自己對今排練的事沒什麽印象了。
“我總覺得…好像要有什麽活要對你來著…”
流越那邊簡單的應付了一下,就撂下羚話。
江珊這種反應也是流越所期望的。
一旦周圍的人開始懷疑潘多拉的身份,那露出馬腳也是遲早的事。
現在除了“牡丹”之外,也沒有別的人可以信任,但是“牡丹”本身也將潘多拉視作燙手山芋。
保護她或許隻是幌子,真正的目的還沒顯露出來。
江珊這次倒是解決了,但是以後很難保證會不會有更大的威脅。
“牡丹”暫且不談,但代師籽的話卻不得不細琢磨。
按照他的,潘多拉的出現絕不是偶然。
哥布林和座狼也是有目的,團體行動的惡魔。
而他們也跟潘多拉有著似有似無的聯係。
如果流越的假設成立,那潘多拉極有可能和哥布林他們從屬一個主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潘多拉沒有和他簽訂契約,但是他的目的肯定不單純。
畢竟他驅使自己的使魔襲擊了周家。
那晚上如果流越和周溫溫不在的話,座狼或許真的能得手。
不過偏偏是命運使然,他們不僅把座狼殺掉了,周溫溫也成為了周家的“野狩禦尉”。
單單隻從這兩件事來看的話,確實很難找出共同點,也許那個術士的真正目的是周家的“金雷燦焰獅”也不一定。
空想可解決不了什麽問題,況且還是餓著肚子空想!
流越走出房門,訂了兩份烏冬麵,不過在潘多拉的一再要求下,流越隻能加訂一份壽司拚盤。
流越坐在桌子上看著潘多拉一個勁往嘴裏嗦麵條的樣子,想起來兩融一次吃麵條的場景。
那時候潘多拉連筷子都不會用,現在可是連嗦麵條這種東亞靈魂級吃法學會了。
看著她一點點融入這個社會,融入到自己的生活,流越就有一種不上來的感覺。
像是養孩子一樣,雖然某種意義上,潘多拉可比他年長多了。
很快兩人就吃完了,看著潘多拉吃得打著飽嗝,流越臉上也跟著欣慰起來。
或許這種生活也不賴…
第二就放晴了,兩人吃過了早飯,換好校服往學校走去。
老樣子,崔九聖站在講台上給大家開班會,沒什麽營養,不過他格外強調了下個月初的文藝匯演。
“今年的文藝匯演,咱班有不少同學參與了,作為班主任,我很替你們驕傲,但是希望同學們能注意安全…”
接著扶了一下眼鏡,流越分明從他的鏡片底下看出了淩厲的眼神。
“不要做危險的事…”
這個班會,流越隱隱覺得完全就是崔九聖的最後通牒,而且充滿了潛台詞。
“崽子們,要是敢作死,分分鍾喂你們吃槍子兒…”
開完了班會,崔九聖便翻開了課本,禮拜一的課程就這麽開始了。
今講的是美國最著名的“禁酒令”。
這條法令對美國日後的發展可有了巨大的影響,它是“蝴蝶效應”也不為過。
和釀酒有關的製造業持續低迷,黑手黨迅速發展,黑市猖獗,連美國當地的條子也和這幫人同流合汙。
股市大崩盤後,反對禁酒令的羅斯福當選了總統,這條法令才被廢止。
雖然隻實行了十幾年,但此時的美國人麵對的是扶不起的釀造業和已經止不住的犯罪率,一直影響至今。
流越還是老樣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來。
反正他沒法把不讓喝酒這件事和自己扯上什麽關係,旁邊的祖宗還在一個勁抄筆記,流越看著隻覺得蠻好笑的。
話潘多拉壽命那麽長,這種曆史問題肯定對她而言是手到擒來啊,難道是為了融入這個世界,故意為之嗎?
這點流越到了下課放水的時候也沒有確定。
上了這麽長時間課嗎,流越早就憋壞了。
一陣泄洪之後,流越才心滿意足地推門出來。
“喲,子你也在這兒?”
此此話的正是代師籽,他正在洗手池那邊衝流越喊話,但是沒有轉過頭看流越。
這副像獅子王的那樣的高高在上態度實在讓人不爽。
“難道雕像也要噓噓嗎?”
流越走到邊上開始洗手,他並不害怕周圍有人聽見。
代師籽既然敢這樣和自己話,就明周圍肯定沒有多餘的人。
“那當然了,不過少年你這話可真有意思,潘多拉沒跟你過我還是素食主義者嗎?”
“那倒沒有,估計是害怕我知道會笑話你,獅子竟然和兔子用一個食譜,真夠可笑的…”
兩人就在這邊閑扯,流越不時看著代師籽的眼睛。
看起來像是熬過夜似的,黑眼圈都帶出來了。
“你周六為啥放我們鴿子?”
流越也是剛想起來,所以直接問他。
“我主子身體不舒服,在家照顧她,編了個謊話就沒去…”
“那你就直唄,幹嘛要跟江珊是因為大雨才不去?”
“我不能確定那個女人是否有威脅,主子身體不好,我就無法發動全部實力,萬一她是細作,即便有我在,被人偷襲也會損失慘重…”
“那你為什麽跟我這個?”
“你是盟友,所以沒事…”
代師籽完,給了流越一個算是溫暖的笑容,然後繼續到。
“況且,我也不認為你有什麽威脅…”
原來是實力被人無視了,自己被人看低的感覺實在是不爽。
流越聽到這,就不想繼續搭理他了。
但是推門出去的時候卻被代師籽一把攔下。
“先別走,你對那個叫江珊的女人施術了對吧?我在她身上聞到了潘多拉的魔力氣息。”
流越不打算辯解,轉頭看著代師籽,但他仍然看著鏡子。
雖然兩人身高相差不多,但是代師籽卻更有壓迫力。
“對,我篡改了她的記憶…”
“因為什麽?”
“……”
“她懷疑了潘多拉的身份…”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透過鏡子,流越明顯感到代師籽的瞳孔放大了一點,不過很快變成了平常的樣子。
“你做事還挺謹慎,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完代師籽就準備離開,但臨走之前,流越把他叫住了。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我嗎?”
流越盯著代師籽,雖然緊張得不行,但是在心底期待著他的回答。
“我想我會更幹脆一點…”
著拿手在脖子上拉了一下,表情毫無波動,就像是在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流越隻是看著,但那種壓力讓流越從緊張變作了震怒,他完全可以脫口而出一句怒罵,但流越忍住了。
他惡狠狠地盯著代師籽,低低地著。
“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嗎?”
“我們是盟友,有共同的利益…”
“盟友?人和獅子怎麽會是盟友,是吧,馬戲團的大貓?”
麵對這種奚落,代師籽仍然一臉平靜。
仿佛除了周溫溫的事情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少年,你的鬥誌很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總被這種幼稚的心態所操控…”
代師籽完之後,轉頭看向流越。
“總有一,你會吃虧…”
從流越麵前走過之時,在他越耳邊輕聲道。
“剛才我隻是開玩笑而已,想看看你的器量如何,畢竟我是素食主義者,無意義的殺生並不可取…”
代師籽已經推門而出,流越聽完代師籽最後一句話之後,壓抑在內心的邪火終於噴發出來。
他猛地舉拳向玻璃打去,仿佛要把某饒腦袋打成爛泥不可。
僅僅瞬間,血液夾雜著玻璃的碎屑永遠留在了洗手台。
麵對著破碎的鏡子和扭曲的自己,流越喃喃道。
“你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