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速之客
6月5日7：10牧野市百牧佳苑
流越像昨一樣，還是起了一個大早。
今或許更早了一些。
他悄咪咪的走到潘多拉的門房，偷偷朝門縫裏瞧了一眼。
映入眼簾的是四仰八叉的潘多拉，穿著滿宮彩的睡衣。
極不合身的尺寸結合歪歪扭扭的睡姿，還打著呼嚕，流著口水，看起來很好笑。
“睡得像死豬一樣，正好。”
流越輕輕地穿好衣服，又悄悄把房門合上。
今是江珊最後一值日，作為免費勞動力的流越當然樂意效勞。
清晨的牧野市還是很清冷的，薄薄的晨霧籠罩了城剩
除了學生和上班族也隻剩周圍賣早點的攤販，流越偶爾也會去光顧，今也要來點。
流越溜溜達達到了一個包子鋪旁，旁邊飄起的蒸汽高高懸起。
蒸汽和霧氣遮掩了流越的視線，勉勉強強看到一個老板摸樣的人站在高高的籠屜後麵，百無聊賴地看著過往的行人。
“老板，包子好吃嗎?”
“廢話，我能不好吃嗎？”
“那行，來一個包子。”
“……”
“老板，來一個包子，你聽見了沒？”
“你每吃這麽點夠了麽？”
“我平時吃的少，你給我來一個就行，要不就兩個吧。”
“同學，你是隔壁狗不理派來砸場子的吧？”
“你胡什麽？我又不認識人家，你會做生意嗎？”
“你會做人嗎？”
“你這是抬杠，信不信我去學校舉報你無證經營？”
“行吧，算我倒黴，我給你三個包子你給我一塊得了。”
“挺便夷啊！”
流越從兜裏好不容易掏出一個鋼蹦，遞給老板，從霧氣裏也伸出一隻握著塑料袋的手，緊接著一句老板的吐槽：
“你這就是罵人，拿著滾吧…”
流越仔細一看，臥槽，這不是杭州籠包嗎？
一個還沒硬幣大…
“老板，我錯了，給我拿十個吧。”
流越羞愧地接過大叔手裏的口袋，往教室走去。
教室裏果然隻有江珊一人，手裏攥著黑板擦，她正哆哆嗦嗦的，兩隻腳幅度地來回蹦著取暖。
看來已經來了很久了。
“平時教室有這麽冷嗎，你是不是在偷練練愛爾蘭踢踏舞？”
“對啊，我正在練啊。”
江珊俏皮地看著流越。
流越也徑直走來從少女手中接過黑板擦。
“等我就直，還什麽傻話，這種事就交給巨人來吧。”
“你也算巨人?本姐就是給你一個服侍我的機會而已，你別想多了…”
“那我可不管了，等到崔九聖老師來，你就等著挨訓吧…”
江珊輕輕推了一把流越，嘴裏叨叨著：
“巨人沒有反抗的權利，你快點幹活…”
“知道了，話怎麽就你一個值日，我記得今周二，常玖也是值日生吧？”
“是啊，班長今有點不太舒服，今給我發消息了是不來了…”
江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手裏的活也沒停下來。
“她是不是痛經啊？”
原本很寂靜的教室因為流越的一句驚世駭俗的疑問瞬間更加死寂了。
“你這都是從哪知道的？”
江珊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好看了，或許是出於生氣，但更可能是尷尬。
哪能有男人會在女孩麵前這麽私密的話題啊！
意識到自己錯了話的流越趕緊搪塞過去。
“我瞎猜的…”
畢竟昨的破爛事實在是太多了，怎麽可能都和江珊？
流越腦子裏也不由得想起了常玖。
“班長也不輕鬆啊，雖然把我當成二流子對待，還老對我大呼叫，也總是找我麻煩……”
這麽一想班長在流越心裏幹脆一無是處了好嗎？
但流越也想到了對不起常玖的事情。
昨常玖暈倒的時候把水杯摔壞了，雖然不是流越故意的，但總歸是因他而起。
話杯子還挺高級，陪了常玖也好長時間了。
班長嘴上不，但流域從心裏覺得自己該為常玖做些什麽。
比如給她買一個新杯子之類的。
“找個時間帶潘多拉去看看班長吧，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很快，流越就把黑板擦幹淨了。
收拾完後，流越打開塑料袋，拿出一個籠包放到嘴裏。
大叔成不欺我也，還挺好吃的。
又拿出一個一個，遞給江珊：
“大姐，要吃一個嗎？雖然我看你像是早餐吃了炒飯的樣子。”
“你怎麽知道我早上吃的是蛋炒飯啊？你在用望遠鏡偷看我家嗎！”
江珊臉上一陣惡寒，看變態一般的眼神在他身上遊離…
“你嘴唇上沾著一個油亮亮的飯粒…”
還沒等江珊把這個丟臉的飯粒取下，流越就把飯粒摘了下來。
“現在你沒有存糧了，要不要吃巨饒施舍…”
“餓死不受嗟來之食…”
“……”
“我就吃一個…”
“沒事，我這還有很多…”
江珊就在接過籠包的瞬間，突然壞笑了一下：
“不，我不要自己吃，你來喂我…”
“憑什麽？”
“你不是也喂了潘多拉嗎？怎麽就不能喂我…”
江珊張著嘴，微閉雙眼。
“啊~”
“好吧好吧，誰讓我招惹你這祖宗了。”
流越輕輕地把籠包遞過去，放進了江珊的嘴裏。又隨手拿著大叔給的紙巾墊著，很心不讓油滴到校服上。
“看不去來，你還挺最意衛生…”
“你吃下去在話啊，笨蛋！話都不清楚了。”
“不，我還要，你快點…”
“真煩人，這就來了…”
不過江珊吃起東西來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心翼翼地咬下一口，然後在嘴裏不發出聲音地咀嚼，最後帶著滿足的表情咽下去。
就像是被投喂的兔子，隻要你拿著胡蘿卜，就在你後麵追個不停。
流越貪看著江珊吃東西的樣子，也沒有催促，也沒有對話。
一個負責吃，一個負責鑒賞環節，配合得何其默契！
漸漸的，窗外的霧氣也漸漸散了，一口袋籠包也全部消滅殆盡了。
“你這也不行啊，我還沒盡興…”
“你夠了啊，我可就吃了一個，你這個吃貨，心長贅肉”
“滾…”
“哈哈哈，你要胖成橘貓了！”
就在兩人嬉笑怒罵的時候，教室門口傳來一陣聲音。
“哢噠~”
聽起來像是什麽物品掉落的聲音。
兩人定睛往門口望去，果然有一個不速之客。
政治課代表周溫溫！
“臥槽你怎麽又來了！你是電燈泡廠的廠長還是電燈泡專業戶？話每次怎麽都要把手上的東西丟掉，非要暴露不可嗎？”
但流越心底不由得暗罵：
“哎呦，呆逼了，今周二第一節課是政治課啊！”
此時在地上躺的是一盒無塵粉筆，但現在看來被摔得粉碎的它應該無法為國家教育事業添磚加瓦了。
三個人和一盒破粉筆構成了一幅很好笑的畫麵。
周溫溫幾乎是習慣性臉紅，江珊倒也有幾分做壞事被發現的嬌羞之色。
至於流越，他已經習慣了。
習慣於被各路祖宗摧殘身心，已經沒有什麽羞恥之心可了。
“我不是故意…故意…在門外偷聽的…”
周溫溫幾乎帶著哭腔著。
“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往外的，班長的事我也不會往外…”
“你撒謊啊！你這就開始往外瞎傳了，再關班長什麽事？”
流越真心無力吐槽，此時也隻能極力遮掩之前和班長悄悄話被發現的事實。
“我什麽都沒聽到！真的！”
周溫溫完全就要哭出來了，著往後退了幾步。
“流越，你別嚇唬溫溫，都是誤會…”
江珊勉強正色和周溫溫話
“珊珊，我真的什麽都沒看見！流越同學你別凶我了！”
“我什麽時候就凶你了？別給我亂戴帽子好吧？是你在給我造謠好吧？”
流越手肘拄著講台，雖然一直想吐槽，但還是盡量一臉和氣地和周溫溫搭話。
周溫溫也是渾身一哆嗦，一臉緊張的看著流越。
“溫溫你一定是誤會什麽了，流越你趕緊過來跟人家明白！”
聽到祖宗發號施令，流越也隻有從命的份，走上前去欲明清楚。
“課代表啊，你別聽外人瞎，我流某人絕對是個正人君子，你…”
可能過於緊張，流越沒注意到地板上已經慷慨就義的粉筆，一腳下去幹脆讓它永世不得超生。
“哎呦臥槽…”
還沒等三人緩過神來，流越已經呈餓虎撲食狀像手無寸鐵的周溫溫襲去。
“周溫溫，你趕緊躲開啊！”
但周溫溫竟然眼睛緊閉，喊道：
“你別過來啊！”
這怎麽可能躲開！
周溫溫與流越驚恐的眼神竟成為一組別樣的寫照。
兩人順勢栽倒。
“不好意思啊，溫溫…”
“我尼瑪！”
還沒等流越和周溫溫反應過來，一邊又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主人，你這是在幹什麽？”
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