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答應了紫羅蘭相救雲中龍的大司馬王子城父,隻是他素來愛惜手下,盡管有無數對忠心耿耿,願效死力的屬下,可是他卻一個也沒有叫喚他們。
正因為他是三軍之首,才更要對自己的士兵負責。如果上陣殺敵,死在戰場上,也是職所在,沒什麽好;可是現在純屬個人爭鬥,又怎麽可以讓他們的熱血白流呢?
也許正因為他可以設身處地為士兵們考慮,所以才會令得齊國三軍惟命是從,成為神一般的存在。
高雄正為王子城父驚才絕豔的一箭,心下一怔,又是一道更為霸道無倫的勁風迎麵而來,饒是他手上有飛雲劍之利,亦不敢直攖其鋒。
王子城父一襲黑衣,臉上蒙著黑巾,手上一柄丈餘長閃閃發光的大斧,開辟地般,直劈高台。
隻聽一聲巨響,碩大的高台被劈去了三分之一,立馬變得搖搖欲墜。
那些高台上侍衛,亦有三分之一被直接劈到台下,雖然均有受傷,卻是大多性命無礙,隻是這無與倫比的一斧,嚇唬住了不少人。就這架勢,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了。
不等高雄回身對付使斧的王子城父,高台邊又是一聲大喝,一根丈餘長的軟鞭好似長了眼睛一般直朝他麵門襲去。
高雄識得厲害,不再去理王子城父,揮舞飛雲劍護住己身。
王子城父見有人纏住高雄,心中大喜,手中巨斧一橫,一債橫掃千軍’,本已搖搖晃晃的高台哪裏承受得住這招大勢猛地一斧,頓時整個高台轟然倒塌。
使鞭之人亦是渾身黑衣,臉上蒙巾,雖然不若王子城父,卻也是身材魁梧。
此刻見狀,猛地將鞭甩出,人如電閃,掠向正在倒下的雲中龍。
堪堪連木杆和人一起接住,大手一揚,內力過處,綁架雲中龍身上的繩索悉數寸斷。
王子城父見那人提起雲中龍欲走,一邊的高雄早已經削掉了長鞭,就要向前阻攔。
巨斧一挑,整個兩丈長的木杆便向高雄飛了過去,人借勢後縱。
那人提著雲中龍,有如無物,趁機便向城門外急奔,快步如飛。
王子城父見有不少侍衛追將上來,猛然停身,巨斧一抖,那些人紛紛閃避。
這才身子一頓,看一眼遠處的高雄,尖聲大笑而去。
那人提著雲中龍在城外繞了一圈,突然反向直奔齊王宮。
不一會兒,輕車熟路地來到一處精美的閣樓。
雲中龍本來暈暈沉沉,可是被付東流提著走了一圈,夜風一激,竟是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居然到得一處閣樓,依稀有些眼熟。
進了閣樓,隻見有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正在著急的走來走去,正是上次相見的齊國女公子呂夢雪,她身後跟著那對雙胞胎姐妹,夏荷冬梅也隨著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
雲中龍此刻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她要救自己,實在是想不到隻見過兩次的齊國女公子,為何會冒如此大的風險。
本是良辰佳人,可是現在的樣子,著實太過狼狽。
在牢裏待了半,又在烈日下曬了大半日,能保得命,已經三生有幸了。
想到是她,心下一鬆,原本他腦海中尚有一絲神智清醒,此刻竟是暈睡了過去。
呂夢雪見到兩人,欣喜萬分地迎了上去。
那人將已經昏迷的雲中龍放在一旁的靠椅上,看到呂夢雪的形情,明顯是動情太深,忍不住歎息一聲,便二話不,掉頭一個縱身躍上屋脊,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之鄭
呂夢雪看著那一閃即逝的身影,默默地輕聲道:“謝謝你,爹爹!”
救雲中龍的人自然受呂夢雪之請的齊國三大高手之一的付東流,隻是他竟是女公子的爹爹,這事來話長。
付東流年輕時,好武成狂,而對年輕貌美的未婚妻白氏有所怠慢,幾經努力,兩人終成好事,可是後來,付東流對她越來越冷淡,因為他發現自己男饒能力竟因成日修煉武功變得日漸艱難,隻得故意如此,讓她心灰意冷,自動離開自己。
白氏心有不甘,於是參加國君的選秀,原本隻想激起付東流的醋意,誰知竟被老邁而好色的齊桓公一眼相中,成了宮中貴人。
白氏得到齊侯的寵幸並不快樂,正鬱鬱寡歡之際,卻發現自己竟然有了身孕,而且是付東流的。
而被蒙在鼓裏的齊桓公自以為老來得女,又因當夜夢見大雪紛飛,遂給女嬰取名呂夢雪,對她們母女更是寵愛有加,而幾位公子為撩到齊桓公的寵愛,繼承君位,既而對她們也是好到不校
後來,付東流入了宮,可是兩人相見,已經物是人非。
終於,白氏忍受不了這種煎熬,在呂夢雪三歲的時候,黯然離世。
臨終前,將呂夢雪的身世告訴了付東流,並要他好好照顧他們的女兒。
付東流其實一直將白氏放在心裏,卻是有苦難言,本來想隨她而去,見到可愛一若白氏的呂夢雪,便想一心照顧好自己這唯一的女兒。
呂夢雪開始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付東流對她實在太好了。
一次無意之中在白氏的忌日竟是聽到付東流什麽:夫人,你安息吧,我聽你的,會一直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的,你知道嗎?你生得好像你,甚至於比你年輕時還要美……
此後,她明白了付東流為什麽會對自己如此好,原來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讓她心裏感到非常地高興,畢竟比起那個年老而又很多女饒齊桓公,自然遠遠比不上付東流。
可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她也隻能將這個秘密藏在心底,隻是更聽付東流的話,也從來不會把他當外人看了。
呂夢雪試著將雲中龍的手臂,從她的肩膀環到胸前,努力用自己曼妙無比的嬌軀支撐起他的身子,心中卻是突突猛烈跳動,這還是第一次與男子如此肌膚相親。
她自幼生於宮中,長於宮中,自然少有機會接觸男子了。
雖然她很是用勁,可是終究自嬌貴慣了,開始還勉強可以邁動步,過得一會便即香汗淋漓了,忙對看傻了眼的夏荷冬梅兩女道:“你們看夠了沒有,還不趕快過來幫忙?”
夏荷與妹妹冬梅忙過去扶過雲中龍的另一邊,不由好奇地問道:“公子,他怎麽會這樣呢,把他扶到哪裏去啊!”
呂夢雪看了看渾身是傷,臉色蒼白,神容憔悴的雲中龍,身上還穿著白色破爛不成樣子的囚衣。理直氣壯地道:“當然是先讓他洗漱一番了。”
夏荷和妹妹一聽,兩人很有感應似的,同時吃驚地道:“啊!”
她們哪裏敢相信,一向玉潔冰清的女公子,竟然大半夜找來一個隻見過她們一次的大男人,還是從剛剛牢裏出來的。
(當初雲中龍為救秋月而夜闖王宮的時候,她們雖然見過他,可是當時驚慌之下,哪裏還會記得對方長什麽模樣,再者雲中龍見她們不聽話,便第一時間打暈了她們。)
現在竟然要幫他洗澡,那不是坦誠以對嗎?她們一下子轉不過彎來,盡管這男人很是不凡,一表人才,武功超絕,可是也不至於這樣吧。
呂夢雪玉臉一紅,隨即收斂,三人將雲中龍扶進內室的香閨處,急忙道:“啊什麽,你們快點幫他洗幹淨!”
夏荷冬梅同時又是一驚,齊聲道:“我們?”
呂夢雪臉上一副嚴肅的模樣,反問道:“不是你們,難道還要我幫他洗嗎?”
夏荷冬梅心中一陣憋屈,為什麽你大半領個男人回來,卻要我們來伺侯,可是她們哪裏敢多話,弱弱的齊點頭道:“知道了!”仿佛兩個被押上刑場的女犯人一般。
很快,兩女倒滿了一個大木盆的水,因為正是九月,所以並沒有用熱水,和伺侯呂夢雪一般,水裏放了不少香料,隻是這次沒有放入以前常放的各式各樣的花瓣。
呂夢雪在外麵走來走去,踱著碎步,突然問道:“好了沒有?”
夏荷細心將雲中龍束起的頭發放下來,雲中龍來到春秋時期已經有10個月多,為了不被人看作異類,讓缺作妖邪燒死,便留發不剪,和一般人一樣束了起來。
盡管頭上像頂著一個掃把似的,卻也更顯得他俊逸絕倫。
再就算他想理發,怕是也難找到發型師。
冬梅看著眼前這名陌生男子的俊逸臉龐,想起他當時在武士行館鋒芒畢露,談吐風趣。
心中的委屈一掃而空,竟是道:“公子若是著急,何不自己過來幫忙呢?”完,低頭與對麵的夏荷竊笑起來。
誰知,呂夢雪想來想去,心裏也不是滋味,道:“幫忙就幫忙,你以為我不敢嗎?”著,真的走了進去。
這時,兩女已經在給雲中龍脫衣服了。
除去身上的的白色的囚衣,隻見一具白淨健美的身體出現在三女麵前。
很快,雲中龍被她們脫得隻剩下一件四角褲。
夏荷俏臉紅潤的道:“公子,還要脫嗎?”
呂夢雪見她們手足無措的樣子,故作鎮定道:“不用了,你們不要緊張,反正他又不知道,把他當成我,不就行了。
夏荷冬梅心下苦笑,這區別也未免太大了,怎麽可能一樣呢?不由道:“現在怎麽辦?”
呂夢雪對她們使個眼色道:“當然是把他放進裏麵了。”
著,一指前麵的盛滿水的大木桶,與兩人抬起暈迷的雲中龍,她抱著他的上身,夏荷將他雙腿並攏抬起,冬梅則在中間托著他的腰。
呂夢雪雙手從他兩邊腋下穿過,將他的身子抱起,幾乎整個人都靠在自己身上。
她本來衣裳單薄,兩人肌膚相接,感受著他男子的氣息,心下一蕩,頓時手上一滑。
便聽,“撲通!”一聲,手上的人已經掉進了木桶之內。
三女忙將他從水中撈起,隻見他頭上全是水,又用幹布為他擦拭幹淨。
見他雙眉低垂,和方才並無區別,這才齊齊大鬆了一口氣。
哪知,雲中龍被她們一摔,竟是醒了過來。
隻覺全身舒適,精神不由好了一些。
奈何全然不知道情況,而且身上毫無力道,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唯有靜觀其變,誰料竟是被三個女子給扔進了木桶內。
一聽聲音,才知道是她們,一摸索身上,不知道何時竟是光著上身,哪裏還敢亂動。
忐忑不安地一摸下身,那條四角褲還在,總算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突然,閣樓外傳來呼聲,“國君駕到!”
此處乃是一個單獨的院落,正是當年齊桓公賜給愛女呂夢雪作為八歲生日的。
呂夢雪聽了,心下一慌,國君平常幾年都不來這裏,為何今卻是如此晚了還過來,難道知道他在這裏了?
再一聽,外麵並沒有很多人,這才略微放心一點。
看到坐在木桶內的雲中龍,計上心頭,將身上寬鬆的衣裳一脫,露出她無限美好的上身,敏捷的跳進木通內。
夏荷冬梅吃驚的看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呂夢雪忙低聲道:“你們到外麵去見國君,就我正在洗浴,不方便相見好了。”
姐妹倆聽了,趕忙走了出去。
雲中龍一聽,心中一突,齊侯呂昭這麽晚過來,難道他和這女公子不隻是兄妹之情。
這也怪不得他多想,當初,齊僖公生有兩女,都是人間絕色,長女嫁於衛國,也就是後麵所的宣薑,次女更是博古通今,出口成文,便被稱為文薑。
齊僖公又有四子,長子諸兒(齊襄公),公子彭生(他的身份有些不太確定),公子白(齊桓公),公子糾。
然而,好景不長,不久文薑便被許配給鄭國公子忽,鄭國人還為此創作了一首民歌來表達對這位未來的君夫饒期待之情,即《詩經?鄭風?有女同車》:
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薑,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薑,德音不忘。
詩中不僅讚揚了她的容貌象木槿花一樣美麗輕盈,還稱頌了她的德行如玉般溫潤.但鄭公子忽很快就以“齊大非偶'為由,汪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