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而回答他的隻有兩個字:“你是?”
秦霜一臉迷茫,她能感覺到麵前的人對她有著深深的感情,身體裏某處似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噴湧而出,卻被什麽狠狠地壓製著,終究是無力。
秦子揚一怔,良久才看向顧絳:“姐夫,這是怎麽回事?”
墨色的眸子裏微微多了些逃避之色:“如你所見,你阿姐什麽都不記得了。”
如果可以,這件事兒他也不想告訴秦子揚,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是不可能的,隻能積極麵對,幫秦霜找回記憶。
秦子揚搖了搖頭,不相信顧絳的話,抓著秦霜的肩膀問道:“阿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秦霜搖了搖頭,可心裏終究是不忍:“我的確不記得了,但我想你也沒必要騙我,在我找回記憶之前,你就叫我阿姐吧。”
現在的她,記憶缺失,靈力微薄,還……失去了一個孩子……
秦霜神色晦暗不明,隱隱有些哀傷之色,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成了這樣,為什麽偏偏讓她遇到這樣的事兒?
之前找不到自己的家人,秦霜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成過親,也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如今見到了秦子揚,自然是該問一問的。
“你……”本來想叫出秦子揚的名字,可秦霜發現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根本不知道秦子揚叫什麽。
好在秦子揚反應快,立刻道:“阿姐,你叫我揚揚就校”
秦霜點零頭:“揚揚,你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嗎?”
靜靜坐在一旁的顧絳渾身一顫,含情脈脈地盯著秦霜,他怎麽忘了呢,還有個孩子呀。
“我,是我的。”顧絳著急忙慌地道。
完,他神色溫柔地盯著秦霜的肚子,想著再過幾個月自己就可以做父親了,心中不禁歡喜。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秦霜實在不知該如何將事實出口,這一墨跡,馬車便到了一家客棧。
秦如海掀開簾子,一陣涼風吹了進來,秦霜渾身一哆嗦,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
顧絳和秦子揚年紀輕,有些事兒沒經曆過,可秦如海畢竟是過來人了,瞧見秦霜這樣便知道她產了。
“姐,你沒事吧?”秦如海關切地問道。
秦霜亦不認識秦如海,咳了兩聲:“無礙,就是受不得涼罷了。”
她不知該如何將自己產的事出口,但方才從秦如海的眼神中,她隱隱約約覺得秦如海知道了。
“既然如此,姑爺,你待會兒下馬車時,將姐抱下來,別讓她腳沾地,受了涼。”
秦如海已經提示的這麽明顯了,顧絳也不是傻子,知道他話裏的意思,眸子一暗,微微頷首。
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怪秦霜,蕭城肯定對秦霜做了什麽,再加上之前秦霜胎位不穩,這個孩子若是想留下來簡直難如登,他可以接受。
可接受並不代表不在意,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也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
再看向秦霜,滿心滿眼的隻有疼惜,幸好,她還在。
秦霜現在還不認識顧絳,雖然顧絳自己是自己的丈夫,可她依舊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拒絕顧絳的觸碰。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顧絳忍不住語氣重了些:“你現在的身子狀況逞什麽能?”
不是生氣,是著急,是關心,顧絳擔心秦霜因為產落下病根。
秦子揚雖不明白為什麽要讓姐夫抱著阿姐,可既然秦如海都這麽了,他又不想看場麵繼續這麽僵持下去,便道:“還是我來吧。”
“可以。”這次秦霜立馬點頭答應。
顧絳眉頭做皺越緊,卻也不好什麽,任由秦子揚將秦霜抱下了馬車,一路送進了客棧。
秦如海早就要了四間上房,秦子揚抱著秦霜進了房間,將她放在床上,這才鬆了手。
顧絳擔心秦霜著涼,替她脫了鞋,讓她斜斜的靠在床上,又將被子蓋上,不讓一點點風吹到秦霜。
一直緊緊跟著的顧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秦子揚想忽視都難,便忍不住衝秦霜開口:“阿姐,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的本意也是想幫幫顧絳,誰知秦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們若是想讓我想起來,不妨跟我以前的事兒。”
全底下,或許失了憶還這麽淡定的,也隻有秦霜一個。
故將迫不及待的開口:“我先。”
他受不了被秦霜忽視了,再這麽下去他遲早會瘋的。
可話到嘴邊,他卻頓住了,看向一旁站著的秦子揚和秦如海:“你們能不能先出去?”
這閨房之中的事兒,自然不能全部與兩人聽。
秦子揚和秦如海會意,轉身出了房間,還體貼的將門關上。
“霜霜。”顧絳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秦霜,在那深邃之中是脈脈溫情。
不知為何,秦霜覺得渾身蔓延著一種奇怪的感覺,看著顧絳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強烈,它可以確定這是身體本能發出來的。
秦霜想搞清楚自己和顧絳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她會懷著身子跌落在陽城河中,為何顧絳是在事發幾後才出現……
這一個個問題都是她心裏的疑惑,等待著麵前之人解答。
秀眉微蹙:“你趕緊吧。”
秦霜已經等不及了,她想趕緊知道這個答案。
“霜霜,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那時你才這麽點兒大。”
著,物價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高度。
他的第一次見麵是在穎華居那次,並非百花深處那次,這件事還是秦霜告訴他的。
秦霜一臉平靜,仿佛顧絳的跟她沒有絲毫關係,顧絳臉上微微劃過失落。
好在顧絳並不氣餒,繼續笑著開口:“當時你讓我給你摘果子你還記得嗎?”
秦霜依舊不回答,她是真的不記得顧絳的這些,這些故事聽起來十分的久遠,眼皮子忍不住耷拉下去,故事還沒聽完她便睡著了。
顧絳笑著搖了搖頭,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才將秦霜放平,替她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