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謠言
被孟臨告知了這個消息的顧絳趴在床上氣得牙癢癢,手抓著被子,恨不得將傳謠的人抓起來揍一頓。
孟臨自然也是相信秦霜的,畢竟他家顧絳眼睛還沒有瞎,不至於會看上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因為替顧絳打抱不平,孟臨一不心差點出手傷了造謠傳謠的人,為這事兒,孟識君還罵了他兩句。
孟臨再是氣憤,也不敢動手了,生怕一不心牽連了秀色靈山。
這事兒顧絳通知了秦淮和秦子揚,讓他們刻意瞞住了秦霜,不要讓秦霜出門,以免聽到這些糟心事兒。
於是乎,秦淮連清談會都沒有參加,跟秦霜下了一的棋。
秦子揚得知這事兒以後,四處詢問探查,知道蕭放從中搗鬼,便直接去找了蕭放,沒想到卻因此暴露了自己養凶屍一事。
這事還得慢慢,秦子揚因為生氣,替秦霜鳴不平,趁著長輩們都在大殿參加清談會,自己就偷偷溜到了蕭放的院子,假扮成廝,以蕭宗主的名義將蕭放騙去了後山。
到了後山,他躲到了暗處,吹奏骨笛,將凶屍引了出來,趁著沒人攻擊蕭放。
蕭放平日裏修行就不用功,自然不是那些凶屍的對手,很快就受了傷,身上的衣服也被抓破了。
秦子揚就這麽看著,慢慢折磨蕭放。
院知—
秦霜素白的手捏著一粒黑子,猶豫不決,久久未能落下,突然聽見骨笛的聲音,眉頭緊皺,眼睛倏地睜大。
“哥,先不下了。”她將手中黑子一扔,整盤棋都被打亂了。
秦淮剛想問怎麽回事,秦霜就消失在了院中,他怕出事兒,趕緊追了上去。
秦霜循著骨笛的聲音跑了過去。
其他人不知,還以為誰在後山吹笛子玩,有人瞧見秦霜著急忙慌的模樣,又想起關於她的謠言,一個個臉上便染了異樣。
秦霜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的議論,卻來不及管那麽多,必須要盡快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秦子揚。
若真是他,秦霜必須趕在所有人發現之前阻止,否則會釀出禍患的。
而且,修煉這種邪術,自古就被仙門世家所不容,被萬仙盟發現了,是會受到責罰的。
秦霜追了過去,果然後山懸崖邊的大石頭後麵發現了秦子揚,而不遠處就是被凶屍折騰昏迷的蕭放。
“你在幹什麽?”秦霜大聲嗬斥。
聞聲,秦子揚手一抖,手中的骨笛落下,聲音戛然而止,凶屍立刻停止了動作,迅速消失在秦霜眼前。
“阿姐。”秦子揚聲音微顫,頭壓得低低的。
秦霜緊緊地盯著秦子揚:“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嗎?”
秦子揚知道自己食言了,他答應過秦霜,不會再碰這些,可終究還是碰了。
秦子揚梗著脖子,將腦袋伸出去:“阿姐,我錯了,你打我吧。”
秦霜的手迅速抬起,又緩緩落下,垂在身側,眸中灰暗:“算了,我管不了你了。”
“阿姐。”秦子揚瞬間慌了,他不怕地不怕,就怕阿姐不理他。
他隻有這麽一個親人了
秦霜背過身去:“你還是回苗疆吧。”
出這話的時候,她竟覺得鬆了一口氣。
這話倒也不是氣話。
自從昨晚發生那事兒以後,秦霜就一直懷疑孟識君跟暮江秦氏滿門被滅有關,她不想秦子揚卷入這場是非之鄭
再加上今這事兒,更加堅定了秦霜的想法,她一定要把秦子揚送走。
可秦子揚不知,僅僅以為阿姐是覺得自己不聽話,生氣了。
“阿姐,我以後不會了,你相信我一次,我以後再不會碰這些東西了。”秦子揚抓著秦霜的袖子,苦苦哀求著,“阿姐,你相信我一次,我不想去苗疆,不想跟你分開。”
“你……”
秦霜還未完,便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眉頭一皺,她趕緊帶著秦子揚藏到樹叢後麵。
來的是扶風蕭氏的人,確切的是蕭湛的人。
蕭湛得知蕭放不在房裏,加之昨晚的事兒,便趕緊派人四處搜尋,得知蕭放來了後山便匆匆趕來了。
一過來,看見躺在地上的蕭放,蕭湛趕緊撲了上去,抱著蕭放大喊:“這是哪個混賬幹的,你們給我搜,就是翻破,今也得把人給我找出來。”
下人們不敢怠慢,四散開去,開始搜查。
而蕭湛派人將蕭放抬了回去,趕緊請了大夫給蕭放治傷。
秦霜和秦子揚躲藏的樹叢並不算什麽隱蔽之地,怕被發現,她趕緊取出兩張隱身符篆,給自己和秦子揚一人貼了一張。
搜查的下人一無所獲,將事情稟報給蕭湛,蕭湛大發雷霆。
秦霜見人都走光了,趕緊將秦子揚帶離後山,回了自己的屋子。
而沒抓到凶手的蕭湛便自然而然的以為事情是顧絳做的。
他怒氣衝衝地帶著一幫人朝著顧絳的屋子走去。
屋子裏,孟臨正在和顧絳謠言的事兒,門便被狠狠地踹開了。
孟臨還未發火,蕭湛便氣勢洶洶地開了口:“顧絳,你暗箭傷人算什麽東西!”
“老匹夫,你胡襖什麽呢?”孟臨一聽就怒了,“因為昨夜的事兒,顧絳已經受了四十九道戒鞭了,你還想怎麽樣?”
他以為蕭湛還在為昨晚的事發怒,捏著杯子的手微微用力,手裏的杯子便碎成了幾片。
“昨晚的事兒便宜他了,就應該把他這種禍害打死。”蕭湛一張臉憋得通紅,恨不得將顧絳剝皮抽筋。
這會兒所有人都在大殿參加清談會,雲中孟氏的門生僅留了一個在這兒和孟臨一起照顧顧絳。
顧絳隱隱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笑著問道:“蕭二爺,能問問現在是什麽情況嗎?”
“你傷了我兒子還好意思問。”
被蕭湛這麽一繞,顧絳也以為蕭湛是在為昨晚的事兒抱不平:“你兒子不就被我打了一頓嘛,蕭二爺至於這麽喊打喊殺的嗎?”
“不就打了一頓?”蕭湛握緊手裏的劍,“我兒子現在滿身傷痕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若是出了什麽事兒,我要你拿命來償。”
孟臨實在氣不過,出言道:“老匹夫,你可別胡襖,昨晚你兒子隻不過是受了些皮肉傷,別以為我不知道,還生死未卜,忽悠誰呢。”
“誰做完的事兒了。”
蕭湛一雙眸子猩紅,像淬了毒藥的刀子,直勾勾地盯著顧絳。
顧絳眉頭一皺:“不是昨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