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急眼的小兔子,也會咬人骨頭(2)
接到關媽媽打來的電話,阮綜勝才明白,他這個外甥女還真的準備嫁入關家,並不是一時口快逞能。
??阮綜勝見風使舵地回應:“好好,關太太,令郎一表人才,又聰明能幹,這樣年紀就進入了關氏董事會。”禮貌性地誇完未來親家,也不丟了自己家的麵子,“我們小年呢,從小就乖巧伶俐,他們二人很是合適。前段時間的小插曲,還請關太太別太介意。”
??阮綜勝話裏的意思是,那日在自己生日會上,他責怪自己外甥女隻知道談戀愛這件事,畢竟人戀愛對象是關家少爺,現在肯定要把話圓回來。
??關媽媽春風含笑,知趣地給台階:“您客氣了,阮董事長。年輕人有時候正是需要我們這些長輩提點。那麽現在我們就約個時間商談結婚事宜?您看後天晚上,在十八城見麵詳談如何?”
??十八城是海上城極為私密的高檔會所,唯有會員才能在此消費,因此頗受有錢人的喜愛。
??“好,那關太太,我們到時候見。”阮綜勝撂了電話,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驟然嚴肅,盛怒之下將桌上的茶水杯一把拂在地上。
??茶水杯瓷器裂在地上,清脆又刺耳,惹得他秘書立馬敲門來詢問情況:“阮董事長,您這……”
??“給老子滾出去!”阮綜勝目眥欲裂地盯著探出半個頭的秘書,臉上的皺紋因憤怒而上下起伏。
??關佑崎是關氏企業的獨生子,日後是要繼承關氏集團的,如今阮綺年要嫁過去做少奶奶,那麽關氏必然會明目張膽地讚助阮一嵐在美國的官司。若是阮一嵐回來了,他的董事長之位必然朝不保夕,這三年來的呼風喚雨一朝盡失,他怎麽能忍!
??*
??“這是我們的聘禮禮單。”關媽媽巧笑嫣然,姿態優雅地遞給坐在她身旁的阮綜勝一張清單,“小年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們關家絕對不會虧待她的。”
??隻匆匆瞥了一眼禮品單,阮綜勝暗暗咂舌,關家出手的確闊綽。
??旌閏阮家也是城裏有頭有臉的家族,作為主事人的阮綜勝不能失了氣勢,他故作淡定地合上清單,不疾不徐地說:“小年是我姐姐的獨生女,我這個做舅舅的,就等於半個父親。小年現在住的南山別墅,等他們結婚之後,我就會過戶到她名下。”
??阮綜勝頓了頓,說:“我會給旌閏百分之二的股份,做為聘禮。”
??阮綺年聞言,暗暗詫異,南山別墅價值上億,再加上旌閏百分之二的股份,她這個舅舅會有這麽大方?
??坐她對麵的王成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又綻放徐徐笑意:“我一直跟綜勝講,小年在我們跟前長大的,她出嫁一定要風風光光的。”
??瞧瞧,這話說得多好聽,哪裏還有前段時間恨不得吃了她的囂張?莫不是又有什麽坑在等著她。
??“小年呀,還多虧你們照顧呢。”關媽媽刻意把“照顧”這兩個字咬得婉轉,“我已經算過了日子,下周三領證,婚禮選在兩個月後的9月20號,都是黃道吉日,你們覺得怎麽樣?”
??關媽媽考慮周到,特意將婚禮日期選在阮一嵐庭審之後。
??“這麽快?”阮綜勝睜大了眼睛,他沒料到這一招,心裏真想把他剛剛說過的話吞回去。
??“喜事嘛,自然是越快越好。”關媽媽看向關佑崎,笑容溫柔,“我們佑崎也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紀了。”一臉“我家的豬好不容易拱到顆好白菜,我可得先下手為強”的表情。
??關佑崎不動聲色,唇角微揚,伸出手覆住阮綺年的小手,滿是深情地說:“一切聽小年的,她同意就好。”
??阮綺年展顏,回報他清甜的笑容,又親密地附到他耳邊低語幾句,看起來好一對蜜裏調油的璧人。
??今日是商議阮關聯婚,在座的是長輩,包括代表阮家的阮綜勝夫婦,以及代表關家的關媽媽,而事出匆忙,關爸爸正在南|美|洲出差,來不及趕上這趟飯局,特意致電阮綜勝以表歉意。
??王成美臉色掠過一絲不自然,笑容不鹹不淡:“你看這小兩口,多親密啊。”她的手卻不自覺地桌下攥了攥桌布角。
??實際上若是稍微誰離阮綺年和關佑崎兩人近一點,就會聽到以下的聊天內容:
??阮綺年:“接電話吧,閃了一晚上了,肯定是有要事找你。”
??她人坐在關佑崎右手邊,一早看到他靜音的電話屏幕閃爍不停,來電顯示“恩惟”,明顯是女孩子的名字。
??關佑崎:“沒事,不用管她。”
??阮綺年笑眯眯地反問:“你確定不接?”
??關佑崎一滯:“那我出去一下。”
??說罷,關佑崎起身離場,借口去洗手間,離開包間。
??他這一去,半晌之後也沒個蹤影,婚禮細節也討論得大差不差了,而關媽媽性子喜靜,少於參加城內社交,與阮綜勝夫婦隻不過是點頭之交,悄悄然地,也就沒什麽話題可聊。
??包間裏的氛圍也就不動聲色地冷了下來。
??見關媽媽皺了下眉頭,麵色有微微的不虞,阮綺年自告奮勇,出去去找關佑崎。
??阮綺年在十八城金碧輝煌的大廳裏轉了幾圈,沒看到關佑崎的身影,撥電話又總是占線的忙音。
??她站在大廳旁的落地玻璃窗旁往庭院裏看,隻遠遠地望見遠處庭院中樹下,似乎有一個人影和一點點紅光起起落落,背影似乎神似關佑崎在抽煙。
??阮綺年忖度幾秒,抬起裙擺,緩緩便朝那人走去。
??“關大哥……”她人剛靠近這棵樹,話音還沒落下,已被一股不容置疑地力量抓住胳膊,緊接著整個人被輕輕地隨即被按在樹幹上。
??許是怕樹幹粗糙磨人,她背脊腰處還貼著一直寬厚的大掌,灼熱的溫度從腰間源源不斷地傳來。
??心裏默默罵了句髒話,就著一點點月光的清亮,她看清眼前人的五官容貌,壓低聲音問:“你怎麽在這兒?”
??翟星湳抬手將手中的煙,按滅在樹幹上,他的臉隱在夜色裏,聲音喑啞:“真要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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