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七十七章再見安六叔
滇緬公路,兄弟商會出資一百五十萬大洋的生命運輸線,早在去年就已經開始動工了,這是兄弟商會和龍雲的第一次大型的商業合作,對於兄弟商會能出此巨資,龍雲也是出乎意料,為此他特意直麵國民中央政府,敦請蔣介石派遣精英人才,而且這次兄弟商會還拉來了美國人的幫助,兄弟商會是以滇緬運輸總局的身份參與到滇緬公路的建設之中的,因為本身滇緬運輸總局就是兄弟商會成立的下屬運輸部門,承擔各家商會的物資運輸和原石運輸業務,陳偉光也知道最終這條路將會成為國民政府的後勤命脈,因為香港和廣州,還有福州一帶的海上運輸線,將會漸漸全部失去,要不是兄弟會在沿海還有一定的威懾力,廣州的海上交通線早就斷了,即使這樣國民政府也不敢冒著天大的風險再走這條海路了,所以緬甸就成了國民政府的另一條補給生命線了。
陳偉光沒有去見龍雲,因為沒那個必要,安家就在大理的太邑彝族村,這裏彝族居多,也是安家的發祥地,安老六這也算是落葉歸根。
陳偉光來到這處山水環繞的美麗鄉村,安家就住在山腳下的一座獨立院落,陳偉光來到的時候正趕上上山挖藥材的幾個小孩子,陳偉光上前一問,原來這幾個孩子中就有安六叔的孫子安瑞明,陳偉光看到安六叔的後人後心裏萬分驚喜,在小瑞明的引領下,來到了安家大院。
“六叔!炳文來看您老了!”
安康已經返回故裏十幾年,所以陳偉光的話讓他愕然,滿是驚訝的看向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年輕人,陳偉光雖然三十多歲了,可是他容顏依舊,一直是二十幾歲的模樣,所以他自稱是陳炳文,讓安康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的陳炳文現在應該是三十七八歲將近四十歲的年紀,這個歲數按理已經該人到中年的樣子,可眼前的年輕人才多大啊!
“六叔!我是陳偉光啊!給你家酒樓送柴送野味的那個陳炳文啊!”
陳偉光提醒道,安康今年已經六十開外,奔七十的老人了,陳偉光沒想到轉眼間當年胖乎乎的安六叔,已經成了一個老態龍鍾的垂垂老人。
“你是炳文?你小子怎麽不見老啊?虧你小子還能想起你這個六叔,當年你七叔故去,怎麽沒看到你小子呢?你小子這些年跑哪裏去了?知道你出息了,以為你小子已經不記得安家了呢!”
安康安老六的話裏透著濃濃的親切和埋怨,老人眼中已經泛起水光。
“六叔!對不起!是炳文對不起你們!七叔英年早逝,炳文未曾親自祭拜實屬不敬,您老人家回歸故裏炳文又沒來看望您,這是不義!炳文給您老磕頭賠罪了!”
陳偉光說完,毫不猶豫的推金山倒玉柱,叩頭磕了三個響頭,安康沒有阻攔,在陳偉光磕了三個頭後,才伸手拉起了陳偉光連聲說“臭小子!這次就算了!六叔原諒你了!快和六叔進屋說說,你小子這些年都在幹什,六叔離開郎岱時還給你留了信,怕你找不到我老人家,也不知道你小子看到信了沒有?”
安康的話讓陳偉光不解,自己根本就沒看到什麽信件,難道是那家酒樓忘記給自己了?
“六叔,我去了郎岱,可是那裏的客棧老板沒和我提什麽信件啊?”
“怎麽可能?我把信留給了。。。客棧?我的酒樓是轉包給了劉老十啊!怎麽成了客棧呢?”
安康說了一半才發現陳偉光口中的是客棧而不是酒樓,看來劉老十根本就是騙自己的,他把酒樓給賣了,想到這裏安康暗歎一聲不再多言了。
“六叔!那家客棧老板姓侯,我曾問他你的去向,他說你們是老鄉,您老已經回雲南了,我也不知道您是回了大理老家,我以為您去了昆明,就派人去昆明打聽您一家的下落,直到年前才打聽到您回到這裏來了,因為一直有事纏身,所以直到今日才來看望您老人家,真是罪過啊!”
陳偉光看出安六叔心裏的不快,連忙不再提這事,轉移話題道。
“算了!本來就不打算開了,酒店還是客棧又有什麽關係呢?你小子能來看六叔,六叔就心滿意足了!不枉你七叔當年幫你一回啊!”
安老六想起自己那逝去的兄弟,心有戚戚的感慨道。
爺倆聊得開心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片叫喊聲,安老六的神色一變,臉上滿是冰霜的道:“這群混蛋真是陰魂不散,一旦趁著西南商務局不備,就跑來搶劫掠奪,等商務局的人來了,他們又跑的無影無蹤,真是一群禍害啊!”
“什麽人這麽大膽?竟敢光天化日在重兵環視的大理境內如此橫行無忌?”
陳偉光也聽到了外麵的警報聲,看起來是來了土匪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土匪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的。
“都是一群亡命徒,十幾個人,龍雲都剿匪剿了幾次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總也剿不幹淨,我看是出工不出力,隻是做做樣子吧!每年剿匪的份子錢可是一分也不少要,真是不知道他這個官是怎麽當的!”
安康和龍雲也算是沾親帶故,都是土司家的後代,不過看起來對龍雲的意見頗大啊!
“我去看看吧!要是可以,我就把這些人綁來見您,看看他們怎麽說。”
陳偉光露齒一笑,渾不在意的說道。
“你小子有本事六叔知道,但是他們都有真家夥,你可不要逞能,安家還是有護院的,我打發人和你一起去,他們應該是從山後來的,我們安家跟他們交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安康知道陳偉光本事不小,可是還是很擔心他出事,畢竟槍炮無眼,萬一被流彈傷到,那可就是一個窟窿,這玩意不是逞強的事,所以勸了他一句,希望陳偉光能小心些。
“六叔!您放心,這幾個毛賊我還沒放在眼裏,我就先去了,您就等著吧,我很快就回來的。”
說完陳偉光身體就消失在安康的麵前,老人家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可是眼前確實沒人了,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消失了,愣了一下後,安康露出了微笑,嘴裏嘀咕道:“這臭小子!這是想證明給我看他的本事呢!跟我玩起了障眼法!算你小子厲害!嗬嗬!”
陳偉光的身體出現了安家的後院,因為這裏就是後山的方向,遠處已經傳來了馬嘶聲,看來這些人是騎馬過來的,明顯的他們走的是山底的大路過來的,那邊可就是下關的方向,他們是怎麽過來的呢?陳偉光心裏畫了個弧,看來這些土匪來路不簡單啊!
陳偉光沒想到自己來趟大理還能和土匪遇上,看來自己還真是走哪都能遇上點事幹呢!陳偉光向著馬嘶聲的方向遁去,三次閃爍,陳偉光已經到了太邑村的東側山腳,這裏正是毗鄰下關鎮的大路,隻見十幾騎揚起漫天的塵埃向著太邑村的方向疾馳而來,前麵那個小村子看來已經洗劫完畢了,警報聲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此路不通!”
陳偉光現身路中央,一聲陰森森的聲音響起,奔馳的馬匹像是遇到了極大地恐懼,一個個稀溜溜長嘶,人立而起,把馬上的幾個漢子全部掀落馬下,十幾個人狼狽的滾落一地,一個個灰頭土臉的看向路中間那個長身而立的高大身影。
“你是什麽人?敢攔滇西馬幫的路,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黑臉漢子怒氣衝衝的大聲質問道。
“滇西馬幫?看起來滇西現在已經換人主事了嘛!好吧!不管你是馬幫也好、牛幫也罷,今個你們幾個誰也走不了了,給我乖乖的躺下吧!”
陳偉光懶得再問下去了,審問的事交給安家好了,自己負責拿人就是了,手中金光一閃,猶如鬼魅一般穿梭於十幾人而過,連同那說話的漢子一起,十幾個彪形大漢轟然倒地,直接被陳偉光敲昏了,連哼都沒哼一聲。
陳偉光坐在路邊等了一會,安家的護院還有一些太邑村的壯丁,已經騎馬來到了跟前,看見陳偉光坐在路邊的石塊上,幾匹棗紅馬悠閑地啃食著路邊的野草,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匪徒,這些人他們都認識,所以立馬就知道這些土匪已經伏誅了。
“人交給你們了,我回安家了,問清楚是誰指使的,告訴我一聲,我就在你們安家老爺子那裏等消息了。”
說完陳偉光身體已經消失不見,這不是炫耀,陳偉光已經習慣了這樣瞬移的趕路,完全是出於本能的無意識行為。
“六叔!我回來了!人已經交給護院,我想等下這些人會交代背後主謀吧!”
陳偉光返回安家的時候,安康正安排人準備防禦事宜,就是怕護院和村上的壯丁攔不住這些悍匪,家裏這是準備的最後防線。
“炳文!那些人真的都被你給擒住了?”
安康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因為這時間也太快了,前後這才十幾分鍾,連一聲槍響都沒聽到,怎麽就完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