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五十章郎岱祭祖
顧祝同的話把陳偉光弄得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不過陳偉光也不是白給的,雖然有些意外,可陳偉光還是臉上露著淡淡的微笑,開口說道:“固所願也!家鄉的建設陳某時刻掛記在心,隻是這政府衙門更換官員簡直比翻書還快,陳某根本就不知如何自處,所以遲遲無法在家鄉有所作為,十年前陳某可是和黔貴政府一直合作愉快,隻是自周大哥遇害,這黔貴就沒了我陳偉光立足之地,陳某也是有心無力,今番能得顧主任抬愛,錢某自當盡自己所能為家鄉建設貢獻自己微薄之力。”
“哈哈!陳老弟真是快人快語,好!周司令是一個可敬的漢子,隻是天忌英才,英年早逝,顧某也深感遺憾啊!”
顧祝同打個哈哈,這陳偉光說話毫不掩飾,直言不諱這黔貴他隻信任周西成,其他人他根本不信任,什麽沒有立足之地,他這簡直就是睜著眼說瞎話,他把產業從黔貴撤走,可是把黔貴害得不輕,三非之一的稅收就這麽沒了,後來的毛光翔、猶國才、王家烈哪一個不是對陳偉光恨得牙根癢癢,可是又奈何不得這個家夥,如今可倒好,他還反咬一口了。
“顧主任乃是委員長器重之人,我陳偉光自然不敢不敬,顧主任的請求陳某也不能不應,所以顧主任大可放心,陳某說道做到,黔貴的局勢如今已經穩定,滇境那裏有著龍司令在相比也不會過於為難陳某這個生意人吧?”
陳偉光這話就是給顧祝同點個醒,我總不能做生意沒貨源吧?滇境可是自己的商隊畢經之地,自己的商隊可是要經過龍雲的地盤,因為安健的原因,陳偉光對龍雲也算是老相識了,隻是一直沒有交集,另外龍雲對陳偉光也不是很瞧得起,認為陳偉光隻是一個投機者,龍雲算是唐繼堯的老部下了,所以陳偉光的事他一清二楚,自身龍雲也是一個明勁高手,雖然知道閻王手段不一般,可是自己也沒必要對他太畏懼了,單打獨鬥自己不行,可是自己擁兵數十萬,陳偉光真要想對付自己也得掂量掂量,這也是龍雲對陳偉光的商隊從來沒什麽特殊照顧,甚至比其他玉石商人收取的過路費更高,陳偉光因為冰封的原因對此毫不知情,等自己醒來知曉緣由,又一直沒時間來雲南過問這事,現如今正好借機會看看顧祝同怎麽看這事。
“字舟兄忙於剿共,我們彼此配合還是不錯的,這一點請陳老弟放心,字舟兄絕不會為難陳老弟的商會,以前可能和陳老弟有什麽誤會,我想陳老弟見到字舟兄後,這誤會自會解開,和氣生財嘛!哈哈!”
顧祝同知道陳偉光的意思,連忙開口保證道。
“如此我就承顧主任這個人情,今番拜會了顧主任,也算了了陳某一份心願,陳某還有老小需要安頓,就不叨擾顧主任公幹了,改日專程宴請顧主任,感謝顧主任對兄弟商會的厚愛和支持,屆時顧主任千萬不要推辭,寒了陳某的一番心意!嗬嗬!”
陳偉光沒了繼續聊下去的意思,起身委婉的告辭,顧祝同也沒挽留,打著哈哈寒暄了幾句就任由陳偉光離開了。
“主任!這個閻王看起來不怎麽樣啊?主任為何如此和顏悅色的對他呢?”
顧祝同的智囊參謀他的得力助手上官雲不解的問道。
“別小看他的實力,當年唐繼堯被他逼得可是差點夜不能寢,唐繼堯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睚眥必報,可是直到他死,也沒能奈何得了這個閻王,還被這個閻王把他這個色鬼小姨子給拐跑了,當時可是一大隱秘啊!雖然十年不見,不過這閻王看起來依舊不可小窺啊!”
顧祝同坐在靠椅上,品了一口香茗,幽幽的說道。
“閻王還有這樣的經曆?真是人不可貌相,我還真就想看看那個錢曉芸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子,能讓唐繼堯如此念念不忘,引為平生憾事。”
上官雲感慨的說道。
“算了!這個陳閻王不管他是龍是蟲,我們要的是財,而他就是我們的搖錢樹,我們沒必要跟自己的搖錢樹過於不去,隻要有了他的承諾,以後黔貴的商業環境一定會有所好轉,我們也可以積蓄自己的實力了,委員長如今對我器重有佳,我們要不幹出一番作為,豈不愧對委員長的栽培?”
顧祝同對蔣介石是真心的感激,沒有蔣介石,就沒有他顧祝同的今日。
陳偉光回到旅館也沒多說什麽,招呼一家老小上路出發直奔郎岱,顧祝同已經吩咐了下去,陳偉光一行人暢通無阻的出了安順,向著六枝郎岱鎮出發了。
郎岱鎮十年的時間早已物是人非,當年的安家酒館已經不見,原來的酒館位置建起了一家客棧,主人也換成了來自昆明的一個侯姓老板,安家人已經回雲南了,而這侯老板也是安六叔的老鄉,安家現在等於又過起了隱世生活,就連陳偉光的那個警局四叔,也早就被革職查辦了,如今早已不知去向,陳偉光可以說回到了一個陌生的家鄉。
郎岱鎮來了這麽多人,自然是引起轟動,等知道是陳偉光返鄉之後,一些知道陳偉光的老人自然是驚喜萬分,等那些後來郎岱鎮安家,對陳偉光不認識的人,紛紛打探這陳偉光到底是何許人也。
陳偉光對鄉親們的反應倒是沒怎麽在意,郎岱鎮雖是進滇要道,可是畢竟隻是偏遠小鎮,再加上多年的戰亂,看到陳偉光這一群衣著光鮮,浩浩蕩蕩的男男女女,自然會引為奇觀,被人議論,陳偉光先是購置香茗祭品,前往雙仙山祭拜父母姐姐,然後去雙仙寺還願,雙仙寺現在香火也算是可以了,起碼寺內的一眾僧人吃喝用度不愁了,陳偉光也見到了當年的掛單和尚,如今的住持了圓和尚幾人,了圓對陳偉光表現得很是熱情,當初要不是陳偉光接濟,自己可能就要榮登極樂,回歸佛主的懷抱了,如今自己能潛心修佛,全是拜陳偉光所賜。
在了圓的堅持下,陳偉光不得不讓雙仙寺的僧眾為自己的父母做了一場功德法事,這一番祭祀足足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妻兒也相繼在父母墳前,叩拜認宗,經過這番祭拜,陳偉光有一種心情一鬆,豁然解脫的感覺,想來這也是完成了這具身體所有心願的一種解脫。這一刻陳偉光才覺得自己已經了無遺憾了,剩下的就是為妻兒家人謀一個未來,這個未來自己現在已經有了計劃,隻是這個計劃起碼要等到孫兒輩才能實現,不過那都無所謂了,隻要自己心裏有這個規劃,實施的事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陳偉光出資買下了埋葬父母的山地,請工匠為父母修建了一座陵園,然後在貴陽重新立起了陳氏珠寶的招牌,同時開始了貴陽的開發計劃,他先是出資修繕了貴陽的幾所學校,然後就開始修築郎岱到貴陽之間的公路,當然這些都是在陳偉光離開黔貴之後進行的,在家鄉滯留了月餘,和顧祝同、龍雲等人也小聚了幾次,算是把酒言歡了,陳偉光也把自己的計劃提交給顧祝同,這種好事,顧祝同自然不會拒絕,而且冠名上都是他的大名位居首位,這等於給了他一份天大的政績,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自然是舉雙手歡迎。
陳偉光留下劉韓生監督工程進度,賈長河重新開通滇黔桂的商路,三省的話語人自己已經該拜的拜,該掏錢的掏錢,短時間內自己沒什麽好擔憂的,趁著這段時間一定要積累足夠的資金,實現美國壟斷計劃,為自己的下一步計劃打好基礎。
中秋是在紅楓湖過的,那裏曾是這些人的根,而且兄弟會的老人幾乎都來自附近的村寨,所以這次可不僅僅是陳偉光祭祖返鄉,鐵柱、汪霞、劉韓生、等等全都各自回家祭拜了先人,有的兄弟還有親人在世,這些人帶著十幾年的思念,和自己的親人團聚了。
十月中旬,陳偉光帶著家小離開黔貴,他走的時候隻是和顧祝同等人招呼一聲就離開了,先回的香港,之後帶著一家老小轉道美國,戰爭的陰影已經漸漸籠罩華夏,陳偉光知道自己所不希望看到的事還是要發生了,不是他逃避,他努力了,可是結果還是被曆史所碾壓,該發生的事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有任何改變,當然這隻是他自己的認知,就像韓英說的,也許就是他的原因,曆史才會如此走向,否則十年前可能侵華戰爭就開始了,隻是陳偉光不這麽認為罷了。
陳偉光打算等春節一過就出發上海,因為上海將會發生曆史上著名的戰役,淞滬會戰,而自己的兄弟本家同名同姓的陳偉光也將在這一戰大放異彩,還有就是自己的族兄陳蘊瑜,當初自己在周西成的軍營內見到的這位親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