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四十六章陳偉光的躊躇
陳偉光在香港這一融合就是兩個多月,兩個月來,金城在廣州卻發生了變故,陳濟棠一改往日作風,聯合李宗仁、白崇禧成立抗日救國軍西南聯軍,本來變賣資產準備赴香港的金城,在請示了陳偉光之後,決定支持陳濟棠的義舉,就這樣廣龍堂出資二十萬軍費,支援抗日救國軍北上,而陳濟棠也投桃報李,廣龍堂被陳濟棠冠以廣州治安糾察隊的稱號,這就等於廣龍堂有了名正言順的番號,金城也因此成了官麵上的人物。
可惜好景不長,陳濟棠廣州肖佛成、陳融、劉廬隱、鄧青陽、楊熙績和廣東省主席林雲陔、廣州市長劉紀文等紛紛出逃,陳濟棠借以發號施令的西南兩機關隨即解體,而他的得力幹將餘漢謀、張達也被蔣介石收買叛變,結果金城無奈帶著陳濟棠來到了香港,麵見陳偉光。
“金城老弟!你說要見的就是陳會長?久聞陳會長大名,今日得見尊顏,伯南幸甚啊!”
陳濟棠雖然眾叛親離,可是還是很要麵子的,金城說帶他投奔一個大人物,他一直不解,見到陳偉光後,豁然一驚,陳偉光他認識,以前廣州兄弟商會的會長,曾經在廣州風光一時,隻是兄弟商會退出廣州之後,就在未聽聞到他的消息,今日一見頓時驚訝不已,原來金城是他的人。
“伯南兄有著一顆拳拳報國之心,讓陳某佩服,隻是伯南兄義舉被那個蔣中正陰謀破壞,實在是令人惋惜啊!陳某聽聞此事後甚為掛念,這才囑咐金城,帶陳總司令來港,商談一下反粵一事,不知伯南兄可有此意呢?”
陳偉光叫陳濟棠來,就是想借著他的名頭,殺回兩廣,奪回廣州的控製權,北上抗日,陳濟棠算得上一個草根將領,是一個一路靠著戰功積累上來的軍閥頭子,另外他還是個對命理極度迷信的人,陳偉光想借著他的手實現抗戰救國的夢想。
陳偉光這麽做也是突發靈感,自己算是這個時空的異類,很多大事件都不是自己可以改變和左右的,那麽自己是否可以借著原時空的人來完成自己的夢想呢?他初始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同名老鄉,隻是自己這老鄉目前還在柏輝章的部下當著小連長,根本就沒有什麽作為呢,所以陳偉光覺得陳濟棠如今正是舉目無親階段,正好可以假借他的手,來實現自己的打算。
“陳會長的好意,伯南甚是感激,隻是伯南如今心灰意冷,當初的患難好兄弟,如今反目為仇,實在傷透了伯南的心,伯南已經無意仕途,現在伯南無官一身輕,心無掛礙,倒也落得逍遙自在,救國抗日伯南故所願也,奈何伯南鬥誌已失,俗話說畫虎不成反類犬,如果強出頭,隻會徒留笑柄,陳會長的盛情,伯南謝了,伯南期望陳會長能遇到有識之士,德鄰兄和建生兄都是一時的瑜亮,素有當世李、白的稱號,陳會長若是有意,可與他們聯絡,伯南可代為牽線,伯南自身已沒有了爭雄之心,還望陳會長諒解伯南的苦衷。”
陳濟棠表現得有些鬱鬱寡歡,心情非常落寞沮喪,陳偉光也看出他真的有些隱退的意思了,沒想到一個才四十幾歲的人居然如此頹廢,陳偉光有些默然,自己本來還寄予厚望,可是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看來自己想要做的事真是被蒼天所嫉,處處刁難,他也沒了繼續勸說下去的欲望,隨他去吧。
打發走陳濟棠和金城,陳偉光靠在沙發上,韓英悄無聲息的來到他的身邊,細膩嫩滑的玉指輕輕地按揉在陳偉光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按揉了起來,兩人就這麽一坐著,一個站立在後麵為他按摩,沉默了盞茶時間,韓英幽幽開口:
“為什麽這麽糾結?我們隻是小人物,沒必要為了國家大事如此憂心忡忡,你既沒有權傾一方的野心,為什麽要這麽為難自己呢?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如果不是你,相信曆史上的侵華戰爭起碼十年前就開始了,你已經拖延了十年的時間,還要怎樣?難道你一個人把日本人全都攆出華夏嗎?你怎麽這麽執著呢?你看看這十年軍閥黨派都做了什麽?你打我我打你,完全是一群小醜在醜態百出的表演著惡心的角色,你還在為這樣的國家尋求和平嗎?我覺得戰爭也許才是一劑猛藥,不這樣,根本喚不醒國人的良知,在戰爭的麵前,人人平等,就算是你是權傾一時又如何,一顆子彈就可以結束你的一生,共產黨的全民抗戰已經開始初見成效了,這不是很好嗎?很快八路軍、新四軍,之後解放軍,這些就會一一展示在世人麵前,沒有你的世界,依舊會按部就班的演變,你還在糾結什麽呢?”
韓英苦口婆心的勸慰著陳偉光,她也算是半個穿越者,可她卻一直在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在旁觀著這一切,沒有經曆現實,永遠不會明白這個時代的悲哀,曾經的認知,在這個殘酷的時代,被撕得粉碎,憤青的時代隻適合和平年代,真的涉身其中才發現,那句古話天下烏鴉一般黑,真的誠不我欺,也許人們後世所傳頌的名人誌士,其本身卻是別有用心的野心家,為了權力不惜暗中做著一些肮髒的勾當,但在人前卻是一副憂國憂民的君子俠士,實在讓人覺得心寒,所以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陳偉光的身上,隻有守著自己的愛人,擁有一個讓人感到真實的情感世界,這才是一個女人的全部,其他的見鬼去吧!
“那隻是你個人的看法而已,一個國家的國民如果都是你這樣的想法,那這個國家真的就沒救了,權利的確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給糟蹋了,可是民眾是無辜的,他們完全是被動的承受著這種苦難,當有人真的能帶領他們看到希望,那大多數的民眾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跟著這樣的隊伍去力爭一個美好的未來的,和平年代的那些憤青就是在最好的例子,也許有些人是嘴上花花,可是大部分的人還是會憑著一腔的熱血,仗義從戎的,這就是思想的支配,我做的都是我該做的,我隻是不想國人遭受太多的苦難,我不會去埋怨什麽列強的淩辱,軍閥內鬥死的人少嗎?所以那是弱者才會發出的憤世嫉俗的抱怨,我要用我的能力去揮起我的利爪,隻是麵對那些無知的國人,我真的下不去手,蔣介石打內戰,那是他的野心在作祟,想要華夏一統,共產黨奮起反抗,那是他們不甘心屈服在蔣介石的淫威之下,說到底這些都是立場不同,世界觀不同的兩個鬥爭現象,我無論偏幫那一麵,都是在自掘墳墓,因為我將會被視為第三方勢力,這個國家兩個勢力都鬥得你死我活,我再參與其中,不啻是加速國家滅亡的步伐,所以我不能表現出自己的任何態度,我糾結的是這個啊!”
陳偉光無奈的說出了自己的心結所在,他不想參與其中,卻惦記著祛除日寇,可是自己要是表現得太招搖,又會引來野心家的猜忌,自己真的要是帶人去東北毀了關東軍的侵華企圖,可能會引起來自各界的輿論壓力,到時很可能會腹背受敵,自己可以無懼,可是弟兄們呢?自己不能不考慮跟隨自己的弟兄們的安威,況且自己的能力麵對千人、百人也許可以逞一時之威,可是十萬百萬呢?當如蝗蟲群一般的大軍蜂擁而上時,自己又該如何自處?陳偉光糾結的就是這些,這就是身為當家人的困難,時刻都要考慮整體的利益,個人英雄主義對他陳偉光已經一去不回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必過於犯愁這事,大不了我們不參與其中就是了,你可真是多愁善感,想要改變曆史可是卻遲遲不能如願,現在又害怕曆史被自己改變,真的不知道你這是怎麽了,幹脆就眼不見心不煩得了,省得煩心!”
韓英對陳偉光如此反複的心態真的無語了,這個男人現在優柔寡斷的完全不是自己印象中那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光子哥了,不由得有些恨其不爭的恨聲說道。
“英子!我是不是顯得畏首畏尾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這樣,我也很奇怪自己怎麽越是經曆的多了,反而越來顧忌越多,難道我的內心深處對殺氣的融合很排斥?這不太正常啊?”
陳偉光像是自語的念叨了一句,不再吭聲,其實他不知道,這是因為靈魂融合的原因,分身融合了大量的怨氣和靈魂,這些帶著無盡怨念的魂魄對於分身來說雖然是養分,可是也是負擔,這些魂魄生前的怨念無法宣泄,就滯留在分身的識海中,通過分身又來到主體的精神海,各種負麵情緒無時不在困擾著陳偉光的思維和靈魂本源,隻有淡化這些怨念,陳偉光才能走出自我,這就是他為什麽會躊躇不前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