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一十一章加藤友三郎病重
看著誌明幾人去了廂房,陳偉光歎了一口氣,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野幕子沒有吭聲,亦步亦趨的跟在陳偉光的身後。
“回去休息吧!走了一天,一定累壞了吧?”
回到臥室的陳偉光,回頭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加藤野幕子柔聲的說道,野幕子沒有隨著其他人去祭拜,她更擔心陳偉光,在自己家裏麵出現這樣的事情,她感到非常的內疚,所以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勸慰陳偉光,隻是覺得自己應該陪著他,無論他是傷心還是發怒,自己都應該在他的身邊陪伴,因為自己是他的女人。
“我不累!我知道你心情很不好,我隻想陪陪你,不然你一個人會很孤獨,你是我的男朋友,我這個時候不能離開你,讓你一個人承受這種孤獨。”
野幕子起身為陳偉光脫去了外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溫情的回應道。
“孤獨?為什麽這麽說?”
陳偉光好奇野幕子為什麽能感知到自己現在的心情。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很孤獨,仿佛整個世界和你格格不入,你眼中是那種和爺爺厭世時,所表現出的神情,簡直如出一轍,爺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對整個世界都嫌棄,覺得這個世界太讓他失望了。”
野幕子低聲的回答道。
“謝謝你!也許是我還沒有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也許這個世界美好的一麵我還沒有發現,黑暗蒙蔽了我的雙眼,謝謝你提醒了我!”
陳偉光聽到野幕子的回答,心裏滿是驚訝,加藤友三郎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麵,看來自己真的有些太執著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也許穿越的不僅僅是自己,但是曆史是不會因為任何人停留的,一切都有可能,什麽都可能發生,自己這隻蝴蝶如果真的起到蝴蝶效應,也未嚐沒有可能。
“啊!陳!千萬不要這麽說,你這樣野暮子會很尷尬的,我隻是見到過爺爺一個人孤獨的樣子,不忍心而已,看到你和爺爺那一樣的眼神,我真的好心痛!”
野暮子有些羞澀的跪坐在陳偉光的麵前,臉紅的像一張紅布,陳偉光第一次如此溫柔的對自己,真的有些讓她受寵若驚。
“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看到你如此的改變,真的讓我很感動,未來的事真的很難預料,也許我會和你的國家站到對立麵,到時你會後悔和我走到一起嗎?”
陳偉光同樣跪坐在那裏,看著野暮子的眼睛深情的問道。
“陳!我還有的選擇嗎?無論你未來如何,哪怕是與全世界為敵,我也會無怨無悔的跟著你,你生我生,你死我亡,沒有什麽對與錯,因為我們是一體,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就決定了我這一輩的命運,不是嗎?”
野暮子帶著濃濃的情義,決然的回答道。
“留下來吧!”
陳偉光輕語道。
“嗯!”
“陳?你是說我今晚留在你這裏嗎?是真的嗎?你真的。。。!”
野暮子輕嗯了一聲,可是隨即醒悟了陳偉光這話裏的含義,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追問道,可是陳偉光已經一把抱住了她嬌柔的身體,使得她根本無法再說下去了,她的唇已經另一雙溫潤的唇堵上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陳偉光習慣性的早起修煉,可是身下一聲嬌哼,讓他意識到枕邊還有佳人相伴。
“這麽早?不再多睡一會兒嗎?”
野暮子迷糊的抱著心上人的胳膊,有些慵懶的低喃了一句。
“你再睡會兒吧!我要去晨練了,習慣了,我不打擾你了,乖!睡吧!”
赤裸著身體穿著短褲,陳偉光輕柔的起身,把薄薄的絲被給野暮子蓋好,這才去洗漱間簡單的清洗了一下,換上自己的練功服,出了別墅。
來到櫻樹林,盤膝凝氣打坐,可是昨夜的纏綿讓他心情久久不能靜下來,十幾分鍾過去了,依舊不能入定,不知為何,幾女的音容笑貌,走馬燈一般不住的在自己的腦海中幻現,古語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所言非虛,多了一份牽掛和羈絆,就多了一份責任和擔當,百煉鋼化繞指柔可能就是如此吧!
半個小時候,陳偉光終於入定進入了冥思狀態,誌明和敏兒幾個一直在關注著陳偉光,陳偉光一旦入定,可以說宛如融入環境一般,明明人在那,卻是讓人覺察不到他這個人的存在,而今天,陳偉光氣息一直飄忽不穩,誌明和敏兒感覺得到陳偉光一直不在狀態,二人很是擔心陳偉光的狀況,直到陳偉光真正的入定,二人再次感到那人在卻無法感知的感覺,才放下了那顆擔憂的心,也開始安下心繼續鍛煉了。
今天的修煉因為精神力不能集中,入定較晚,所以整體的時間延遲到了九點左右,當陳偉光結束修煉,野暮子居然也起來了,而且臉上帶著焦急的來到陳偉光的身邊,向他耳語了幾句,而且臉上滿是祈求的神色。
原來加藤冶源來電話了,加藤友三郎病重,直接倒在了內閣會議的會場,如今深度昏迷,醫生說已經病入膏肓,回天乏力了,加藤冶源希望野暮子能回去見爺爺最後一麵,野暮子前來祈求陳偉光和她一起回去看爺爺,如今兩人關係已經更進一步,陳偉光怎好撥了野暮子一片拳拳孝心,所以他點頭答應了下來。
禾田那邊已經沒什麽好交代的了,隻要他們不引起頭山滿的察覺,那麽自己的計劃就可以緩緩的進行,有著影殺的牽製,陳偉光很放心,起碼自己這裏不會引起太大的懷疑,禾田對司徒的刺殺是秘密進行的,即使泄密,小林德光已死,那個田中四郎現在還在急救中,估計暫時禾田那邊不會出什麽紕漏,隻要誌明和敏兒他們不惹什麽麻煩,那麽京都這裏自己隻需要看熱鬧就可以了。
陳偉光和野暮子去了東京,如今加藤友三郎這一病倒,內閣再次陷入了派係爭鬥之中,政友會、憲政會、革新俱樂部護憲三派對新任首相的人選全部虎視眈眈,可是內政大臣平田東助和宮內大臣牧野伸顯則是擁護清浦奎吾來組建這個新內閣,於是幾方勢力陷入了爭執之中,加藤友三郎家族等於退出了權力漩渦,加藤中正也告假回家護理父親,隻有族親加藤高明還留在內閣關注著內閣重組一事,對於加藤高明,加藤友三郎並不怎麽往來,而且加藤高明是三菱財團的女婿和代言人,兩家之間關係很淡,雖然是宗親,但是各自為政,沒什麽切實的利益關係。
傍晚的時候,兩個人來到了東京,因為擔心誌明和敏兒兩個,所以陳偉光把鐵柱和汪霞留了下來,萬一有什麽事,四個人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影蜂也被陳偉光留了十隻在他們的身邊,隻要按時喂些蜂蜜,這些小家夥就是最忠實的保鏢,就算是內勁高手也很難防禦他們的影襲。
趕到東京皇家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醫院外麵戒備森嚴,沒有通行證寸步難行,陳偉光和野暮子在加藤冶源的引領下,來到了重症監護室,裏麵加藤中正和妻子千島雅子正守護在病床前,看起來兩人守護的時間不短了,估計有幾個小時了,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疲態。
陳偉光和野暮子沒敢大聲喧嘩,悄無聲息的來到病床前,當野暮子的父母看到二人到來時,臉上露出了一抹驚喜,隨即又臉色暗淡的看向病床上臉色青白的老人,老人略顯消瘦,兩側的顴骨高高的聳起,看起來這麽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野暮子上前看了爺爺一眼,眼中沁滿淚水,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陳偉光看了一眼老人的脈搏,歎息一聲鬆開了手,老人的胃氣已失,營衛兩氣已經贏弱不堪,看起來隻是靠著藥物吊著一口氣,隻等這口氣咽下,老人的一生也就結束了。
加藤中正示意女兒和陳偉光外麵說話,兩人會意跟著加藤中正夫妻起身離開病房,加藤冶源則進去守護了。
“你就是陳君吧!真是謝謝你一直以來對野暮子的照顧,真的給你添麻煩了!”
加藤中正出來後,對著陳偉光鞠躬感謝道。
“伯父嚴重!這是我應該的,野暮子如此乖巧賢惠,是她一直對我照顧有佳,說感謝的應該是我,讓野暮子跟著我受苦了,真是對不住了!”
陳偉光立刻鞠躬還禮道。
“野暮子被我們嬌慣壞了,總是愛耍小性子,性格倔強又單純,她一個人在外麵真的很讓我們擔心,幸好陳君在她身邊,她又對你百依百順,這樣我們也放心不少,如今爺爺病重,本來老爺子還想和你聊聊,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機會可能沒有了,你們這幾天就多陪陪他老人家。”
加藤中正對著陳偉光囑咐道。
“放心吧!首相閣下雖然回天乏力,但是隻要營衛之氣不滅,一時還不會歸去,我和野暮子就守在這,萬一老人家醒來,我們也可以聆聽老人家最後的教誨。”
陳偉光對自己的日本老丈人還是很誠懇的,自己的準嶽母一直閉口不言,看來也是禮法甚嚴,不胡亂多言多語,應該是個知書達理的世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