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一章一怒占全州
陳偉光安置好醫院的一切,悶聲不響的回到了珠寶行,陳輝已經加派人手,去打聽於家出事的具體情況,另外已經按著梁宛如的要求,通知喬順海和賈長河他們,讓他們增派人手過來,這一切都在陳偉光不知情下進行的。
漕幫祖師翁、錢、潘三祖成幫於雍正二年,這個幫派就是現在青幫的前身,隻是如今漕幫和青幫分管而製,其實漕幫、白蓮會、青幫,是為一家,不過到了現在,性質已經變了,青幫被杜月笙、黃金榮、張嘯林三人把持,在滬市三分天下,漕幫則是日漸沒落,白蓮會早已銷聲匿跡,如今的漕幫幫主是袁家後人,曾經是“ 洪憲”的“皇二子” 袁寒雲(克文)的後人,名叫袁承前,有繼承先人遺誌的意思,隻是當著人前,袁承前這個私生子,不敢承認自己是洪憲的後人,他想默默的積攢實力,等待有朝一日,翻雲覆雨,隻是這個願望能否達成,就不得而知了。
漕幫的勢力局限在長江流域,在泉州地界的分舵,也就是百十來人的小堂口,還要受青幫和洪門的節製,陳偉光的姐姐家在惠安,這是婚後搬遷到那裏的,因為兵災,於家搬遷不下十次,可是依舊沒有挽救家道衰落的命運,怕兒子被拉壯丁,於父辭掉家裏的長工,帶著一家人飄蕩於大海上,靠著捕魚為生,沒過幾年,在一場台風中,為了保住兒孫,於父於母被大海吞噬,於青文帶著妻兒,落腳惠安,可是厄運依舊沒完,漕幫的逼迫,使得他終於落得一身殘疾,隻剩陳怡一個女人,苦撐著照顧兒女和丈夫,艱難度命。
漕幫分舵就在泉州灣,分舵主姓蔡,是當地的大姓,當初就是他親自帶人去的惠安,隻是對於於青文一家的事,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這是陳怡住院後的第三天,得到消息的喬順海和賈長河,已經帶著三百弟兄在往泉州趕來,因為交通不便,隻能騎馬趕路,廣州到泉州上千裏路程,就是馬不停蹄也要兩天時間,三天趕到已經是把喬順海這些人累得人困馬乏了。
休息了一天,陳輝先花錢擺平了警察局的肖局長,陳偉光帶著一眾兄弟來到了泉州灣漕幫分舵,說是分舵,其實就是個大倉庫,陳偉光一行三百多人,那陣勢可是引起整個泉州灣的轟動。
漕幫在這裏橫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有人通知蔡老三,外麵的情況,蔡老三以為是青幫來人了呢,可是等他帶人出來一看,發現自己一個都不認識,而且這些人和他們這些混混的氣質截然不同,一個個殺氣彌散,整齊劃一,進退有度,一看就是如軍隊一樣,受過專業訓練的,不是什麽烏合之眾。
“敢問是哪路朋友來此出穴嗎?”
蔡老三抱拳一禮道。
“你是這的當家?”
陳偉光壓住胸口的一股怒火,冷聲問道。
“袁當家的抬愛,委派兄弟蔡銘在這裏暫任舵主,敢問兄台是那個山頭的?”
蔡老三抬出了自己的幫主袁承前,他現在有些摸不準這些人的路子。
“惠安於家的事是你做的?”
陳偉光隻想確認一下。
“於家?什麽於家?是哪條道的?兄台還請明示!”
蔡老三被問糊塗了,他記不得什麽於家了。
“全給我綁了!反抗者格殺勿論!”
陳偉光懶得再問了,一揮手吩咐道。
“兄弟可要看清了!這是漕幫分舵,就是周胡子都得掂量掂量,你可要想清楚了!”
蔡老三一看頓時急了,叫囂著拔出了腰間的配槍。
“草!在你喬老爺麵前遞爪子,你這是找死啊!”
喬順海閃電般出手下了蔡老三的匣子炮,隨手拆成了零件,罵罵咧咧的對著蔡老三就是一腳。
“哎呦!”蔡老三被這一腳踹成了滾地葫蘆,捂著腰直哼哼。
幾乎沒什麽反抗,實在是陳偉光的人殺氣太重了,這些個混子、痞子出身的幫眾,哪見過這樣的場麵,一個個屁都不敢放一個,就成了階下囚。
陳偉光看著這樣一群孬種,心裏的火氣更加有些抑製不住,就是這群廢物,居然把姐姐一家害得如此淒慘,真恨自己怎麽沒早些來泉州,要是早來兩年,姐姐一家可能就不會出這事了,他忘了自己穿越也才沒多久。
挑了分舵,陳偉光覺得這口氣還是難平,於是吩咐喬順海和賈長河,一天時間,把泉州大小幫派勢力全部清洗一遍,順者昌逆者亡,他不希望泉州還有第二個勢力存在。
陳偉光的怒火在泉州燃燒了,一天的時間,死傷人數超過兩位數,這下泉州府都震動了,青幫在泉州的勢力被滅,洪門的場子換人了,鹽幫被清出泉州地界,三百多個殺神,一路橫衝直撞,軍警在對方強大的火力下,都被打的龜縮不出,泉州府急電福建李厚基,請求支援,可是李後基直接就回電無兵可派,讓他們自行解決,一個小小的土匪,都擺不平,要他們這些官員有何用!
這件事驚動的可不僅僅是官府,還驚動了上海青幫總部,天津的洪門總部,還有川蜀的鹽幫總部,不過陳偉光也放出話了,泉州歸屬閻王了,隻此一條信息,所有針對泉州的猜疑和異動都偃旗息鼓了,杜月笙更是配合著發話,青幫不再插手泉州地界,鹽幫也表示鹽幫不會叨擾泉州,隻有洪門沒有消息傳出,不過洪門已經有坐堂來泉州要親自會見閻王。
泉州百姓開始還揣揣不安,可是陳偉光的人對百姓秋毫不犯,再一個官府也不敢再在泉州地界橫行無忌了,街道上沒了軍警,沒了混混,百姓安居樂業,這下子泉州百姓樂了,一周之後,一個萬民貼,送到了陳氏珠寶行,老百姓祈求珠寶行的陳老板,能一直護佑泉州百姓,保泉州一方平安,百姓集體湊份子,希望珠寶行這支護衛隊伍能久駐泉州。
陳偉光沒想到自己的一次暴怒之舉,居然受到泉州百姓如此擁護,他本來沒打算在泉州有什麽發展計劃,但是現在看來,民心可用,既然泉州府已經默認了自己的行徑,那就幹脆玩大點,陳偉光開始直接招募民團護衛,應征者無數,陳偉光讓喬順海和賈長河負責篩選,僅僅一天時間,就招募了上百人,泉州變天了。
陳偉光的動作終於引來了李厚基的關注,可是如今眼看著北伐大軍就要打過來了,他是有心無力,大罵泉州府上下官員無能,當初自己引狼入室,招來王永泉這個狼子野心的家夥,如今尾大不除,自己要處處提防,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又出了陳偉光這麽個不安分的因素。
陳怡已經治愈出院,隻是於青文隻能聽天尤命了,陳怡現在經過治療和開解,已經不再一心尋死了,漕幫所有參與的三十七人,被陳偉光當著她的麵,一個個處以五馬分屍的極刑,其他人審問無誤後直接斃了了事,陳偉光懲治漕幫之舉,百姓放鞭炮相慶,可見漕幫是多麽不得人心。
眼看著已經六月了,廣州的局勢越來越緊張了,北伐已經開始,陳炯明已經退居惠州,陳偉光知道自己知道的曆史就要上演了。
“姐!姐夫這樣我也很難過,可是你這樣守著他也不是辦法,不如跟我回老家吧!帶著姐夫,我們祭拜了父母,我就安排你們留在綏寧,那裏現在是我的地盤,你們也可以安心的在那裏生活,其他地方我不放心,現在兵荒馬亂的,沒什麽地方比那裏更安全了。”
陳偉光看著姐姐一臉癡情的喂著姐夫吃粥,心裏多少有些酸楚的勸道。
“我去哪都行,隻要孩子們能平安的長大成人,我也就沒遺憾了!你姐夫和我,隨便吧!”
陳怡現在是知道弟弟是個什麽樣的人了,說實話,她很驚訝,可是更多的是欣慰,弟弟能有如此作為,正是她所期望的,現在大仇得報,隻剩下孩子們這份牽掛了,有弟弟在,她知道孩子們會得到她所無法給予的最好條件,健康成長,所以她不想弟弟為自己分心,於青文的情況,也堅持不了幾年,自己好好侍候他度過這最後幾年的有限餘生,就可以解脫了,到時候即使自己追隨丈夫而去,陳偉光這個弟弟,也不會虧待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對陳偉光的安排毫無疑義。
“姐!你也不要想太多,這都是這世道給害的,我們這還算是好的,小雅,宛如她們,哪個不是家破人亡,她們現在不也是活的好好的,想開些,活著才能有所作為,你以前不是一直要成為一名女文豪嗎?你可以拿起你的筆,把這亂世的紛紛擾擾記錄在筆下,等後世來評斷這是是非非,你這也不枉亂世活了一回!”
陳偉光知道姐姐死誌不變,他隻好投其所好的勸解她。
“炳文!你不用煞費苦心的勸姐了,放心,姐不會尋死覓活的,姐還要看著你成家立業,看著小妹嫁人,看著陳家開枝散葉。”
看著陳偉光身邊的兩個俏佳人,陳怡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的微笑,輕啟朱唇道。
陳偉光不知道陳怡這是心裏話還是敷衍,不過她能想開就是最好了,孩子已被他送到了佛山,那裏有林可欣照顧,他沒什麽好擔心的,雖然廣州城自己回不去,可是那裏畢竟是天子腳下,相對來說還是安全的,比起華夏其他地方更保險一些,這也是為了換回姐姐的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