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一章貴陽遇舊
陳偉光的意圖重在練兵,所以他把這120人分成了兩路,一路三十人有小雅帶著,包括所有女隊員,直撲郝瘋子的老巢龍裏縣龍家坡,另一路九十人由喬順海和劉韓生帶著在三元鎮埋伏,等他們開始進攻梁家後,再動手,因為梁家是劉顯世的親族,所以陳偉光也沒打算幫忙,他其實準備的是趁火打劫,隻是打劫的對象是郝瘋子他們。
陳偉光自己則是去省城等消息了,他為什如此放心?其實他也是心有戚戚,可是不經曆血腥的洗禮,這些土匪出身和窮苦百姓出身的武裝隊伍,永遠隻是被馴服的猛獸,隻有讓他們回歸自然,恢複野性,那才能迫使他們露出凶狠的獠牙,生命不止,戰鬥不息,這是狼群的生存法則,而陳偉光受前世影視的影響,對狼牙特戰隊,那是羨慕不已,可惜他沒機會進入那樣的隊伍,這一世,他就要把自己的這群手下,打造成亂世的狼牙,他也一直在為此而努力著。
貴州講武堂,這是所有黔貴熱血兒女所向往的地方,這是投身革命的搖籃,而這裏從校長到教官,全是赫赫有名的軍事天才,校長何應欽更是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而教官則都是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的畢業生,全是有著真材實料的科班出身。
陳偉光一身漢服,人也英武不凡,壯碩的身體,偏又書卷氣十足,自信的笑容掛在臉上,讓人不自覺的就感到親近,身上沒有一絲草莽的氣息,更多的是書香門第的世家弟子。
“老弟!你怎麽來了?郎岱一別,可是想死哥哥了!”
陳偉光的同名老鄉中午休息出來和同窗一起吃飯,正好遇見靠窗而坐的陳偉光,於是立刻驚喜的上前招呼道。
“繼斌大哥!你怎麽來這裏了?你們不是不許外出的嗎?”
陳偉光也沒想到兩人會這麽巧合再次見麵。
“今天上麵領導有事,所有教官和校長都不在,哥幾個趁著如此的大好時機,豈能不出來樂嗬樂嗬!沒想到就碰到老弟你了,看來咱哥倆這緣分可是不淺啊!這名字也不是白叫的,一會我要是跟同窗一說,肯定會被他們津津樂道上一段時間。”
這個陳偉光也是個爽快性子,兩人雖然加一起也沒相處多久,可是這親熱勁,一點也不下於多年的故友相見的場麵。
“偉光啊!這位兄弟是誰啊!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也讓我們結識一下這位氣宇軒昂,俊雅不凡的雅士。”
“健儒大哥!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同鄉,而且我們同名同姓,我們還是同年所生,隻是我比他早來這世上一個月,所以他成了老弟,我成了哥哥,陳偉光,字炳文,我們又一次相重了,我們為此還探討過轉世投胎一事,從那以後我把我的文炳該字繼斌,所以他叫陳炳文,而我叫陳繼斌,這個故事神奇吧!”
陳繼斌洋洋得意的說出了兩人之間那神奇的巧合一事。
“我去!兄弟啊!你們應該結拜啊!這簡直就是千年難遇的巧合啊!不行今個就這事,就值得不醉不歸,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被叫做健儒大哥的人就是抗戰時期最有名的黔軍102師師長柏輝章,他也是講武堂二期學員,騎兵科。
而他身後的這些同窗,日後也是馳騁於黔貴大地的黔軍高級將領們。
“看吧炳文兄弟!我就說這些人肯定會被咱們哥倆的事震撼到,你看健儒大哥都要不醉不歸了,哈哈!”
陳繼斌(為了區分先這麽叫著)哈哈笑著就坐在了陳偉光這一桌,其他人也自來熟的圍著桌子就坐了下來。
“小二!再來幾壺好酒,挑你們拿手的菜,給我們湊上六個抗口的硬菜,我們哥幾個喝好了有賞!”
柏輝章人長得斯文,可是聲音卻是大嗓門,無比的響亮。
“立馬就來!您幾位軍爺稍後!我先給您上壺熱茶,您幾位先用著!”
這店裏的店小二也是個會來事的機靈鬼,對答的讓人舒心。
“兄弟!今個托繼斌的福,認識了兄弟,你們之間這緣分,沒的說,今哥哥請客,兄弟遠來是客,兄弟你就管夠的吃,管夠的喝,千萬不要跟咱麽客氣。”
柏輝章倒了一杯茶水,也給陳偉光滿了一杯,畢竟陳偉光也是剛到,還麽來得及點菜,就遇見他們了。
“健儒大哥說得對,老弟你就別跟我們客氣,今個這客,我們是請定了!忘了問了,兄弟你來省城有事要辦嗎?”
陳繼斌也附和著柏輝章的話,隻不過還是問了下陳偉光此來是否有事要辦。
“這次來省城,主要是來找點生意做,哥哥你也知道,我那還有一群兄妹要養活,現在人口又增加了不少,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來省城看看,有什麽來錢快的,能糊口養活這幫兄妹就行。”
陳偉光開口就道出自己的來意,雖然是為了應付了事,可是也真的有在省城留下一片基業的打算,隻是這事還有待考慮。
“哎!現在政局混亂,司令和他舅舅已經勢如水火了,省城這裏現在劍拔弩張,隨時都可能打起來,老弟還是另謀他路吧!我們這批學員估計很快就要被充實到部隊,美其名曰實戰教學,隻是到底是為了什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陳繼斌也不提讓陳偉光來一起上學的事了,他現在已經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到了,被欺騙的感覺油然而生,隻是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了,不是他想撤,就能撤出來的了,他們的身上已經被打上了王文華的烙印,走到哪裏,那也是王文華的兵了。
“哥哥這是後悔了嗎?如果我說這才是剛剛開始,苦難的日子還在後麵的,華夏將麵臨更大的災難你信嗎?”
陳偉光看著眼前情緒低落,意誌消沉的同名將軍,就像是故意要打擊他一樣說道。
“兄弟這話可有根據?千萬不要隨意妄論,這可是要殺頭的重罪啊!雖然現在提倡言論自由,可是妄言國家前途的言論還是要不得的,很容易就會被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處以極刑的,哥哥可是好心提醒你了!”
陳繼斌還是很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圍,還好陳偉光的聲音不大,沒人注意,隻有自己和健儒大哥聽到了,其他幾個同窗還在議論哪個女學員漂亮呢。
“繼斌說的不錯,兄弟你一看就是個有血性的漢子,說這話,想必是心有憤慨,現在亂世積弱,國家確實堪憂,可是這話我們不能說,我們心裏有數就好,男兒生在世,隻要憑著一腔熱血,轟轟烈烈的走上一遭,上不愧對國家,下不愧對父母妻兒,為心無愧就好,我輩男兒,既然生逢在這個新時代,那就要奮發圖強,報效國家,這才不枉我們在世上來一回。”
柏輝章是個有夢想的人,所以他能理解陳偉光的心情,隻是他不知道,這是陳偉光在給他們提前預警,隻是他們理解錯了而已。
“炳文那,我還沒給你介紹健儒大哥還有眾位弟兄們,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柏輝章的一番慷慨陳詞,提醒陳繼斌,他還沒給自己的兄弟介紹大夥認識呢。
“健儒大哥!姓柏名輝章,這位。。。。。。”
每介紹一個,陳偉光都用心記下名字,他知道這些人可都是英雄,隻是那段曆史知之不詳,所以他沒辦法知道每一個人的結局,他隻好記住名字,萬一以後自己聽到了這個將領的名字,反而不記得了,豈不是很丟人。
本來喧鬧的談論著美女的眾人被這一介紹給打斷了,索性也就放棄了繼續討論下去的興趣,圍著陳偉光開始詢問起他的老家郎岱的一些事情,還有就是最近時局,和一些國家大事,大夥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也沒有個主題,想到哪說哪,倒也顯得很融洽。
功夫不大,酒菜陸續的端了上來,喧鬧的眾人停了下來,大家都是久未出來開葷了,要不是校長他們忙著爭權奪利的大事,他們那有機會出來這麽瀟灑,何應欽治學極嚴,最近也是為了幫王文華奪權,實在沒時間管這幫小子,不然他們全都得被記過受罰。
陳偉光因為惦記著手下那些人的行動是否順利,所以喝到半途,借故不勝酒力,要去方便一下,就尿遁了,這些人雖然跟陳偉光很投緣,但是還沒到念念不忘的地步,所以酒興起來,就忽略了久久未歸的陳偉光,隻有陳繼斌懷疑自己這個同名的同鄉是溜了,可是也無可厚非,自己這些軍人和他的理念格格不入,沒有共同的話語,溜了也正常,他也就繼續和自己這些好兄弟繼續喝酒,沒去管他,有緣自會相見,他很相信這個說法。
離開酒館,陳偉光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打了一聲口哨,一隻羽毛光亮,漆黑如墨的烏鴉落在了陳偉光的肩膀上,解下烏鴉腳上捆綁的紙筒,看了一眼後,陳偉光露出了一抹寬心的笑容,小雅這一路已經完成了任務,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