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章兒戲的劫鏢
一路幾人邊聊邊走,就在他們路過花漁洞大橋時,居然遠遠的看見一彪人馬正好在過橋,陳偉光習慣了走山路,所以之前並沒有看見這夥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顯然這是一股土匪,應該是就藏在附近區域的,看裝備就跟一群乞丐沒什麽區別,陳偉光有些納悶,這是什麽鬼啊?窮這樣了,能是土匪嗎?
想不通歸想不通,看他們的意思肯定要有所行動,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群家夥就是附近一個山頭的,他們藏身在黃土寨附近,本來是零星的幾個人偶爾劫掠些路人商賈,可是隨著一個落難書生的加入,這夥人開始了有計劃,有策略的搶劫,可是即使這樣,他們也是上不得台麵的一群流寇,還稱不上土匪,在搶劫了幾個漢族村落的鄉紳後,他們開始漸漸有了些名聲,但也就僅止於此。
今天他們的目標是來自滇境的一支商隊,他們已經蟄伏幾個月了,眼看著做吃山空,就要揭不開鍋了,他們本身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所以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那就是絕不禍害鄉裏,隻劫掠富戶人家和那些大商賈,他們遲遲沒名氣,也正是因為如此。
陳偉光從來就沒想過當土匪,所以對於除了時局形勢比較關心之外,他對於富戶商賈從來不上心,因此這些人的目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跟著隻是為了看看他們是不是去打家劫舍,禍害鄉裏。
一路跟著,發現這群人隻走大路一直沒有下道,貌似真的隻是趕路,沒有其他目的,可是領頭的幾個可是都帶著家夥呢,絕對不是貧民百姓,這也是陳偉光把他們當土匪的原因,二十幾個人,刀槍劍戟,五花八門,根本就無法讓人相信這些人是良民。
到了平壩區,這些人開始向兩側的山崗隱藏起來,這是什麽情況?要打伏擊嗎?,可就這個把人,能成嗎?陳偉光看著熱鬧,不禁為這夥人擔心起來,索性,他帶著幾個小兄弟也隱匿起來,看看究竟他們要埋伏什麽人。
過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陳偉光的耐心都快耗光時,大路上傳來了馬車老板的吆喝聲,馬蹄聲,和馬鈴鐺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原來是要打劫商隊,不過這商隊規模可是不小,而且看前麵那夥人,分明就是鏢局的鏢師,各個身型彪悍,胯下騎著清一色的棗紅馬,武器也都是土洋結合,有那麽四五個是背槍的,剩下的一水鬼頭刀,斜插背後,威武不凡。
這是哪家的商隊?如此招搖,看上去風塵仆仆的,這路途應該不近乎,而且商隊的護衛也有百十來號人,還有隨車的夥計和趕車的馬夫,這一算下來好家夥,一個加強連,這陣仗上麵埋伏的那幾個人真能拿下?陳偉光真有些期待他們的表現,不是說陳偉光小人,明知道有土匪不警告商隊,實在是這年頭敢這麽招搖過市的商賈,絕對背景深厚,搞不好就是哪個大人物的自家的買賣,所以陳偉光對那些屍餐素位的當權者沒什麽好印象。
隊伍已經來到的山腳下,很整齊的一聲槍響,五個領先的鏢師一頭栽在馬下,他們因為身上背著步槍,所以受到了優先照顧,這幫人警惕性也太差了吧,看著挺唬人的,居然如此貿然的就進入這兩側都是山崗的穀口地,連個探山的人都不派,這樣的鏢局難道是剛開張嗎?鏢師連一點常識都沒有?
陳偉光看著一杆飄舞著唐字的鏢旗迎風飛舞,他就有些納悶了,這他麽也太菜了吧!這不怪陳偉光納悶,這唐家鏢局乃是唐繼堯的產業,唐繼堯誰啊,自號九省聯軍總司令,手下掌控者西南最強的軍力,他的鏢局敢有人打劫,說死誰信啊!這些鏢師一路耀武揚威,根本無人敢撩虎須,所以即使在麵對如此危險之地,都是毫不在意,根本不認為有人會劫他唐家的鏢,這簡直就是壽星公上吊——作死。
槍聲依舊,轉眼間陳偉光見證了一場奇跡,一個加強連的人,居然被二十幾個乞丐劫匪給打殘了,而且就這麽傻乎乎的被打了足足一分多鍾,才想起隱蔽和反擊,陳偉光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他麽要是打劫都這麽容易,他還東躲西藏幹什麽?幹脆就在各大路口打劫算了,這也太好劫了。
二十幾個人一躍而出,對著下麵一群早就找不到北的商隊護衛開始圍剿。
“老大!這他麽也太簡單了吧?”
喬順海有些不信邪的揉揉眼睛,可是眼前的事實告訴他,這都是真的,不是眼花。
“咕嚕!那個老大!他們這便宜撿的也太容易了,我們是不是跟他們打個商量啊!古話說得好,見麵分一半,嘿嘿!是這個理兒吧!老大。”
還是喬順海的聲音,伴隨的還有咽唾液的聲音。
“分一半就算了,我倒是想看看這夥人的能耐到底怎麽樣,我們跟他們玩玩就是了。”
陳偉光藝高人膽大,居然起了作弄一下這些人的衝動。
“好啊!我讚成!”
喬順海第一個就舉手同意。
“老大說了,我們肯定要執行啊!沒問題!”
賈長河摸了摸手裏的匣子炮,看著下麵已經接近尾聲的戰鬥,邪魅的笑了笑應道。
扣子隻是狠狠的點了點頭,隻有小雅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陳偉光,小雅一身苗裝,但是卻是女扮男裝,打扮的跟個苗族小夥似的,隻是看上去單薄了點,倒也很難看出破綻來。
小雅現在已經完全具備了獨自作戰能力,而且小雅這姑娘天生體柔,這身體的柔韌性簡直逆天,各種高難度動作,連陳偉光看著都乍舌,這也讓她可以在山林間如魚得水,完全可以跟陳偉光單挑,這可把陳偉光給樂壞了,自己居然培養出一個真正的女俠。
五人把臉蒙上,悄無聲息的開始往戰場飄去,二十幾個人估計是幹了這麽大一票,一時間得意忘形了,開始毫無顧忌的驅趕著那些沒有受到傷害的車夫和幾個跟車的夥計,隻有那個貌似商隊官家的中年人在破口大罵,看起來他還以為這些人不敢傷害他。
“唐司令的東西你們也敢劫!你們不要命了嗎?”
實在罵累了,看著根本沒人搭理他,實在沒辦法了他才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們叫喊道。
“不劫了你們,我們很快就沒命了,劫了你們,我們起碼還能對付活,你說我們怎麽辦?”
一個劫匪走過他的身邊,很直白的對他說了一句,然後就去查看車上的貨物了。
“老大!那車裏有個小姑娘,白白淨淨的長得真是不錯,我們把她弄回去給你當壓寨夫人吧!”
一個看上去年歲在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劫匪,對著一個斯文秀氣的男子說道,這個男人一直在指揮,而且看上去很從容,手底下的這群人也很聽話,對他的安排唯命是從。
“我們隻劫財,不劫色,不劫人,不亂殺無辜,我說過多少次了,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
書生頭領神色不愉的對著剛才出聲的年輕人冷聲說道,嚇得年輕人一縮頭,可是隨即,他就覺得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要是劫了色,你怎麽處理啊?”
一個如同九幽地獄裏飄出的聲音在書生首領的耳邊響起,一下子把這個首領嚇得渾身一激靈,身上的汗毛直豎,這聲音太詭異了,即使是大白天都讓他不寒而栗。
“什麽人?”
書生急忙轉身怒喝,隻是身後除了到地不起的那個手下之外,哪來的人影,而且其他手下依舊在清點著貨物,一點異樣都沒有。
“等你回答的人,告訴我你會怎麽處理,這將決定你的生死,嘿嘿。。。!”
依舊是那個聲音,在身後傳來,書生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閻王嗓”一定是閻王嗓,完了!自己這是撞槍口上了,閻王嗓據說最恨土匪,遇到了想不死都難,自己怎麽這麽倒黴,遇上這個家夥了呢?
“您是閻王老大?在下劉韓生見過閻王老大,我從來劫的都是不義之財,絕不亂殺無辜,也絕不動女色,此番也是被老大您逼的沒了辦法,才冒險劫了這唐司令的財貨,我們隻殺了他的護衛鏢師,其他不相幹的人一律沒動,老大您也看到了,我的兄弟但凡犯了忌諱,我都是嚴懲不怠,要受杖擊之刑,您可以隨意的找個弟兄問問。”
叫做劉韓生的首領神色恭敬的對著空地自我辯解道。
“算了,看來你也是個讀過書的人,知道仁義廉恥,我就不跟你逗了,你們今天算是命好,碰上了一群白癡,要是真碰上硬茬,就你們這水平,也是吉凶難料,怎麽樣跟我幹吧!我來給你們個前程。”
一道身影瞬息間出現在了劉韓生身前,嚇得劉韓生就要去掏腰裏的匣子炮,可是手卻摸了個空。
“在我這!別摸了,你這警覺性也真是沒誰了,保命的家夥都沒了還不知道,難怪你們一個個跟個乞丐似的。”
陳偉光手裏顛了顛劉韓生的手槍,撇著嘴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