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新娘子可真好看
裴鬆卻是輕笑，也不顧她像是生氣的小青蛙，還是渾身炸刺的小刺蝟，就那麽不管不顧一把把人給攬進懷裏，長長的，舒心的，歎了一口氣。
“我保證以後再不騙你了，再騙你，我就……”
裴鬆鬆開她，三指向上，發誓道：“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這誓言夠重，小翹兒來不及阻止，裴鬆已經說完，複又把人摟進懷裏。
她本來伸手去捂他的嘴，胳膊舒展不開，小手窩在了他的下巴處。
裴四爺也不客氣，一低頭，張嘴含住她的指尖，不輕不重地嘬了一口。
隻一下，小翹兒的魂兒便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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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石頭在門外放風，差點被凍成狗。
吸溜一下鼻子，望望天上的月亮，再看看屋裏的燭光，石頭咬了咬牙。
能讓一向冷靜矜貴的四爺，如此瘋狂不計後果的女孩，皇姑奶奶還是蠍子尾巴獨一份。
為了四爺的幸福，他就是凍成狗，都得忍著。
可是，長夜漫漫，寒氣逼人，實在忍不住時，石頭百無聊賴，偷偷貼著耳朵到窗戶上，很不厚道地聽牆角。
竊竊私語，時斷時續，石頭聽得著急，耳朵貼得越發地緊。
沒留意對麵那扇窗猛一下被人推開，擦著石頭的鼻尖過去。
石頭慌忙捂住鼻子，一抬眼，正好看到裴鬆那張神清氣爽的俊臉。
石頭眼神透著心虛，忙用訕笑遮掩。
裴鬆神色突變，從滿臉陶醉，到略帶羞惱，氣得瞪了石頭好幾眼。
石頭憨笑掩飾尷尬，啞聲問：“爺，結束了？咱們走嗎？”
裴鬆氣得一下拍在石頭的天靈蓋上，咬著牙嚇唬道：“以後給我躲遠點，要是偷聽再被我抓到，小心我敲斷你的腿。”
石頭吐吐舌頭，不迭道：“奴才知道了，以後躲遠遠的，實在躲不開，您就把我當啞巴，當聾子。”
“這還差不多。”裴鬆說完，扭頭不舍地回看一眼。
雖心有不舍，卻不得不狠心咬牙，猛然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之後的幾天，烏泰沒有再踏足水秀園半步，而是每日一早，把小翹兒請到前廳，商議挖寶的事兒。
小翹兒也不“隱瞞”，把事先準備好的那封信拿出來，任烏泰細瞧。
信上提到三個地方，一個是皇陵寢宮；一個是逍遙穀的娘娘墳；還有一個新榮城城西的土地廟。
皇陵自是不大可能，有專人守著，牽一發動全身，被抓住可是誅滅九族的死罪。
娘娘墳，烏泰不是沒考慮過，在此之前，他已經去過無數次，甚至偷偷著人在前殿後殿挖過幾次。
奈何並沒發現什麽破綻，陳全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一副很不上心的樣子，想來應該沒什麽寶藏。
至於城西土地廟，烏泰有點疑惑。
小翹兒道：“我阿瑪當年收複察哈爾，和你阿瑪結拜時，就是在那土地廟前。如果他老人家臨終托孤，暗藏寶藏的話，土地廟便是首選。”
烏泰聽著有點道理，便領著人去城西挖寶去了。
窮鄉僻壤的人，對於鬼神的信仰，最是虔誠。
當地老百姓最敬仰的人，隻有兩位，一個是土地公公，一個是烏泰他阿瑪。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說，烏泰在新榮城老百姓心中的地位，比不上土地公公重要。
他拆土地廟挖寶一事兒，甫一傳開，便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一時間，謠言四起。
有說烏泰王爺有違神靈，不久的將來必將自食惡果；
有說烏泰被妖女迷惑，以後必將走紂王的老路；
短短幾日，風言風語傳開，據說因為土地廟的事兒，還鬧出幾起蹊蹺離奇的人命案子。
眾說紛紜，沸反盈天，新榮城的百姓，再坐不住了。
烏泰無奈，隻得改到晚上進行。天寒地凍，進展十分緩慢。
烏泰那邊焦頭爛額，小翹兒這邊卻也起了異常。
先是趙婆子發現不對，梅姑娘神經兮兮，自稱“夫人”，舉手投足，飲食喜好，居然有幾分已故老夫人的影子。
自從趙婆子起了疑心，便時刻留意，晚上領著幾個小丫鬟們躲在廊下偷偷觀察。
幾個人都聽見，梅姑娘屋裏傳出淒厲的哭喊聲，夾雜著“報應”“冤枉”“臣妾再也不敢了”的低語。
王府裏也不太平了，私下裏風言風語滿天飛。
有說梅姑娘就是狐妖，迷惑了王爺，試圖連根拔除土地廟，壞了一城百姓的安寧。
有說梅姑娘遭了反噬，被老夫人附體，備受折磨。
說什麽的都有，傳到烏泰耳朵裏時，已經鬧得闔府上下，人心惶惶。
烏泰口中說著不信，狠狠罰了幾個口無遮攔的婆子，試圖壓住風聲，以儆效尤。
可他第二次來到水秀園時，發現小翹兒果真與以前不同了。
答非所問，神情恍惚，一張嘴說話便神神道道的，根本不是以前那個聰慧機靈的小丫頭。
烏泰問她話，她嘴裏喃喃說著“死啊，走啊，再也不來了”等不吉利的話。
烏泰扣著她的腕子把了把脈，卻也瞧不出什麽端倪，隻得叮囑趙婆子他們好生伺候，多加上心。
趙婆子躲還來不及呢，哪兒還敢往前湊。天擦黑便趕緊鎖上院門，遠遠地避之不及。
這日夜裏，裴鬆主仆再次來到水秀園。
他身上背了一個小包袱，帶了一整套新衣給小翹兒換上。原先舊衣服被石頭扔進了後院的湖麵上。
小翹兒穿戴一新，從錦盒夾層掏出暗藏在裏邊的一枚鑰匙，揣在懷裏，其他的東西什麽都沒帶，規規整整放在屋內。
裴鬆攬著她，輕輕鬆鬆出了王府。
等第二日日上三竿，趙婆子發現異常，心急火燎跑到烏泰跟前稟告時，小翹兒和裴鬆主仆早已經出城而去。
裴鬆沒有選擇直接奔南，而是往西行了一段。
疾行半日，又餓又渴的時候，尋到路邊一處飯館打尖。
鄉野村頭的簡陋窩棚，吃的也隻有酥餅和麵。
裴鬆要了三碗麵，又要了十個酥餅，吃不完的打包帶走做幹糧。
女店家三四十歲，一見小翹兒就笑起來，不住地誇“新娘子可真好看”。
我可能是著了魔，隻想寫裴小四兒和小翹兒膩膩歪歪。
所以，烏泰王爺，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