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離開一座城
興許是自己的父親和林舒太心急了,兩個人一次次的欺負自己的母親,氣的自己的母親一病不起,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非常勉強的度過了溫暖的三月份,正好在清明節那一天,離開了這個世界。
就在冰冷的醫院裏,那淨白的布蓋過她母親沉睡的容顏。
醫生宣布了她母親的死亡,而病房裏隻有她一個人,掩麵痛哭,不願意相信自己母親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事情。
沒有人安慰她,沒有人幫助,她的父親,甚至沒有接她的電話,她冷冷的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我媽走了。”就是這樣簡單的四個字,倒進無數的心酸。
她一個人,聯係了殯儀館,操辦著母親的後事,母親生前也沒有什麽朋友,所以參加葬禮的也就娘家這邊的幾個人,而且還是極其的不情願,因為母親生前也是有錢,離世了卻不能給娘家任何東西,所以很不樂意。
宋沐妤也算是看透了這些所謂的親戚。
而她的父親,葬禮剛剛結束,就拿著母親的身份證以及戶口本等相關的材料去證明母親已經離世,他迫不及待的樣子,也是宋沐妤最厭惡的樣子。
母親離世了,也不是離婚,自然沒有淨身出戶這一個說法,所以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娶林舒回來了,真好。
原來這個世界上,孤獨的人,隻有她一個人罷了。
她就站在冰冷的墓碑前麵,看著母親那張黑白的照片,還有上麵淡淡的笑意。
她拍了一張照片,發了一條朋友圈,誰也沒有屏蔽。
“你走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疼愛我的人,我跟孤獨,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愛你,永遠愛你!”配圖就是那一張照片。
她走了,從墓園離開了,哭著回到了那個別墅,拿著電腦,窩在自己的房間裏麵。
今天,她注定要黑掉整個公司的所有電腦,數據庫她就不攻擊了,給個警告。
一切事情搞定,她收拾了自己東西和母親的東西,叫了搬家公司,打算搬到自己名下的其中一套房去,這個地方已經沒有她的母親了,所以住不住都無所謂,反正林舒不是喜歡住在這裏麵嗎?讓給她好了!
正好是晚上,十點多,搬家公司的車子停在了府東區某個小區樓下,工人麻利的幫她把東西都搬到樓上。
弄好也是淩晨了,她沒有精神去整理了,直接窩在沙發上,蓋著大衣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無數的未接電話吞噬了她的手機,一看都是同一個人打打來的,正好是她的父親。
看到是自己的父親,她連理會都不想理會,直接選擇了忽視,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公司這邊,宋匹源焦頭爛額,因為全公司上下電腦都不能用了,宋匹源一個是自己女兒幹的,可是聯係不上自己的女兒,回家也才發現她把東西都搬走了,他知道自己女兒這是和自己作對,所以正在找自己的女兒。
對麵的路原,知道了他們的情況,尤其是陸守銘,瘋狂的嘲笑,這也是惡有惡報了吧。
陸宇堂也從員工那裏聽到了這個消息,他不用想太多,他知道,這一定是宋沐妤做的,宋匹源是多讓宋沐妤失望,才會讓宋沐妤不惜對自家公司下手呢。
他看過宋沐妤的朋友圈知道她母親離世的事情,綜合了自己父親的計劃,知道宋匹源估計迫不及待的和林舒結婚了,所有宋沐妤才會這樣的吧。
說起林舒,其實隻是自己父親的一顆棋子,父親隻是想讓宋匹源家破人亡,原本快要成功了,沒想到林舒那個女人三年前不願意受到父親的控製,想通過和宋匹源結婚拜托父親,這才把這件事情脫了三年。
現在林舒進了宋家,那離宋家破產也不遠了。
父親這樣的千方百計,還是成功了,他現在唯一的願望是宋沐妤以後也能好好的活著,就算沒有了宋家,也一樣父親到此為止,別毀了宋家,還要遷怒宋沐妤,宋沐妤是無辜的,他不希望她在下卷入這場上一輩的恩怨。
他知道,這個女孩,未來終將孤獨,而他不是那個可以陪伴她的人,所以隻能給她最好的祝福。
宋沐妤搬家了一周,宋匹源在一周的掙紮中,收到了宋沐妤的辭職信,理由特簡單。
“我想出去自己闖蕩,我想去散散心,以後,公司我不管了,你該給誰,就給誰,我沒有母親了,也就沒有父親了,對不起,原諒我以後都不會再叫你一聲‘爸’!”
她把辭職信發給了宋匹源,也是她要離開景陽的日子,離開之前,她特意去墓園那裏看了一下自己的母親,因為她不知道自己以後什麽時候會回來看自己的母親,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踏入景陽呢。
她的心流浪了,人也就跟著流浪了。
她往墓園的深處走,站在了自己母親的墓碑前麵,安靜的看了很久很久,準備離開。
一轉身,身卻站著一個人,他手裏捧著一束白色的山茶花。
“謝謝你來看我媽媽。”她笑著說了一句。
“嗯,所以,你看完你的母親,就要離開景陽了嗎?”陸宇堂輕聲的問她。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看過我的辭職信?”宋沐妤知道陸宇堂也有這樣的本事,隨隨便便就能截別人的郵件。
陸宇堂點頭,也算是認了這件事情。
宋沐妤也沒有惱怒,反而是笑了笑,最後說:“沒事,我先回去了,我下午三點的動車,去恩原。”
是的,她要去恩原了,她也就碩士最後一個學期了,先把學業完成了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三點,現在才十點,還早,以後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麵了,一起吃個午飯吧,就當是老朋友聚餐。”陸宇堂卻有所挽留。
宋沐妤想了想,終究還是點頭了。
現在,兩個人似乎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以後也相忘於人海,一起吃個飯又如何呢。
陸宇堂看她答應了,自己俯身把花束放在了宋沐妤帶來的花旁邊,看了一會墓碑上麵的東西,才轉身,說:“走吧。”
“好。”她回道。
兩個人,一起從墓園離開了,在府東區的某個餐館,一起吃了一頓飯,又在某個路口分開。
陸宇堂知道,這一次的分離,就是永遠的分離,他不會再有機會能看到宋沐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