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破繭成蝶
第八十五章破繭成蝶
杜篆卻沒有理會狂喊的鐵牛和黑虎。而是接著又向眾女眷問了一圈，自然還是無果。於是杜篆又看向袁氏。此時已殺兩命的袁氏，麵對腥臭的熱血，善良的女性本能爆發了，已經不想再殺人，不想再報仇了。
於是杜篆也沒有逼她而是問她，你願意放過他嗎？你確定放過他你不會後悔嗎？
袁氏哭了一陣後，突然跪下向杜篆行禮：“感謝恩公救命之恩，感謝恩公讓我手刃仇人，我的仇已經報了。以前的我已經死了，一切也都過去了。我要活回我自己，請恩公收留。”接著一群女眷也紛紛跪地，大呼求恩公收留，一切但憑恩公做主！
麵對眾女的這一跪，倒是讓杜篆沒有準備了，杜篆雖是猜對事情的結果：袁氏應該差不多到了極限，應該沒有能力再殺第三個人了；但是也沒想到她會當場下跪求收留，更沒想到眾女也會一起。
他本以為眾女眷會承受不住血腥而崩潰，然後看透人生放下過去後，讓人把她們送回去休息，等她們恢複的差不多了再把他們送回去。但是在這種情形下杜篆隻能先答應了眾女眷！
不僅杜篆那邊有小小的意外，丘力居這邊也是差不多的，一旁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丘力居內心也是感慨良多，因為即便是他經曆戰場廝殺再多，但是他也沒有如此近距離直麵死亡。死亡的壓力是巨大的，他又何嚐不是接近了崩潰的邊緣，隻是他掩飾的好而已。
事後丘力居也曾問過杜篆，如果當時杜篆判斷錯誤了怎麽辦呢？杜篆的回答也讓丘力居大跌眼鏡：判斷錯誤丘力居就隻有一死了，隻能說是天意了！
其實眾人包括左癸村的尉林白海等人，包括當時和杜篆對飲的丘力居，等他們聽到杜篆要把丘力居等人的生死交給女眷們的時候，就知道杜篆是有意要放他們一馬。至於杜篆這麽做的原因，各有各的理解，也都有道理。
但是雖然丘力居逃過了一劫，不代表其他人也都逃過了這一劫。比如癱倒在地的田善，則是被砍了頭。其他幾個丘力居的站著的部下，杜篆反倒是放了他們一馬。
就在杜篆宣布了由於女眷們放過了他們，他們重獲新生讓人帶他們下去的時候，一個小意外發生了。
一直不肯跪的丘力居轉身走到了吳順的棺槨前，向吳順恭恭敬敬地獻上了膝蓋！鐵牛、黑虎、鞠力達和阿魯索四人也是緊隨丘力居行禮。
眾女眷和丘力居等人被帶下去之後，祭奠又繼續進行了起來。但也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眾人晚上還要防範鹿山兒夜襲。不過杜篆倒是沒有去，而是在靈堂裏為吳順守靈。
夜是靜的夜，空是幽的空。在安雄的陪伴下，杜篆經曆了一個漫長的夜。而參與夜晚防衛的眾人也同樣是經曆了一個漫長的夜。好在一夜無事！
太陽照常升起來沒多久，吳順也順利的出殯，入土為安了。一個人就這樣永遠的消逝了，也不知道他還能在人們的記憶裏存在多久.……，傷……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葬禮結束後，眾女眷也都回了各自的房間。而袁氏卻主動跟在了杜篆的身後當起了丫鬟，無論杜篆怎麽勸說，她都堅持自己的決定。不僅僅是因為杜篆救了她，還因為她敏銳的從杜篆身上嗅到了對自己成長有幫助的氣息。她認定跟在杜篆身後會給已經沒有意義的人生，賦予新的方向。
沒有辦法的杜篆也隻能先這樣了，杜篆也發現這袁氏才學和見識等各方麵都頗有不凡的見地和理解。而且雖然她是名門千金，但卻手眼到位，不輸於華夏的職業女性。也有了愛才之意，隻可惜這個時代男女有別。
鑒於袁氏的出現，杜篆有了一個讓她在村裏當教習的想法。於是用了兩天時間編了一套數學教材出來。將阿拉伯數字，加減乘除四則運算，圖形長度以及一些周長，麵積、體積等計算公式和簡單定律都包含在了裏麵。
袁氏倒也聰慧兩天時間就把這本書的內容記住了，雖然在熟練程度上稍微差一些，但是做為初學者已經是很了不錯了。於是杜篆便和她說了讓她當教習的事情，袁氏自然欣喜不已，畢竟人有事情做，才充實！但她向杜篆請求在開始當教習之前，讓她在杜篆身旁伺候著，一來打個下手，二來跟杜篆多學寫東西！杜篆自然是應允了。
經曆了這次人生重大變故的袁氏，就這樣重新找打了自己的定位，也算是苦盡甘來，破繭成蝶了！
而杜篆這兩天能放下心來寫書，是因為在吳順出殯的當天下午和晚上，分別收到了勒古達和鹿山兒的匯報，內容一致都是鹿山兒順利接管了漁陽郡城，請求下一步計劃安排！
杜篆命令勒古達讓他一切照舊。命令鹿山兒修整大軍，招降郭康楷，隻要他歸順，就把幽州刺史留給他。如果他著急當刺史，也可以幫他把他老子郭勳給殺了。
郭康楷可沒有丘力居等人的氣魄和骨氣，在生死和利益麵前，早就忘了之前的恥，立刻乖乖投降了。並極為配合的修書給他父親郭勳說明了漁陽郡的情況：
“這是一場誤會，丘力居以為蹋頓死在了郭勳手裏所以才興兵報仇。就在他攻破漁陽郡的當天深夜就收到了，蹋頓還活著的信息，酒宴都沒吃完就匆匆回遼西郡了。自己則是第二天就被接掌軍權的鹿山兒將軍給釋放了，並且將自己奉為上賓。另外烏桓軍在漁陽城裏極守規矩，秋毫無犯。鹿山兒將軍承諾不日就將率大軍返回遼西郡向丘力居大人複命。”
郭康楷也在書信中夾雜了郭家的通信暗號，表示這個信息是真的，並沒有受到脅迫。郭勳在漁陽的暗線匯報的情況也和郭康楷的說法一致。於是漁陽郡的一場大戰也就此避免。
話說杜篆這邊一切順利，可是被晾了兩天的丘力居等人，卻有點搞不明白杜篆的意思了。按道理杜篆早就該出現了，但恰恰杜篆就是兩天沒見人影，不過酒菜招待的倒是不錯，尤其是頓頓都有魚吃。對於馬背上馳騁的他們，牛羊肉常吃，可是這魚對他們來講就相對稀罕了。這幾天算是吃過癮了。
就在丘力居在念叨杜篆的時候，杜篆帶著袁氏來到了丘力居的房間。
在丘力居略有好奇的目光中，杜篆依然是拉開了椅子坐了上去，而袁氏則是丫鬟一般站在了杜篆的身後，仿佛沒有看到丘力居這個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