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去吃下一條街
春草乍生，萬物萌芽，暖風輕拂，求官的舉子們已經準備了許多時日，終於，這一天來了。
尚書省禮部南院貢院門口人頭攢動，李府和白府的轎子並排停在貢院門口，李岫和白齊今日一同參加考試，兩家人也一同來送。
李家大夫人哭哭啼啼地摟著李岫，像是上戰場前的離別，把氣氛弄得很傷感。
“岫兒，娘親相信你一定能過的！岫兒……娘親……”說著大夫人又開始抹眼淚。
李林甫在旁邊雙手背後，一臉嫌棄地看著大夫人，沉默不語。
白玉拉著李弘澤站在旁邊，沒敢說話，但是李弘澤對這個大哥是萬分敬佩的，他看著李岫，準備瞅準時機跟他說一句話。
“母親，您就別難過了，我是去參加考試，又不是上戰場，沒有性命之憂，您就安心吧！”李岫哭笑不得地勸著大夫人。
“我……我知道……雖說你之前去戰場的時候娘親也擔心，可是這次不知道怎麽回事，娘親就是覺得，你要在裏麵待三四天，會吃苦的！”
大夫人流露出的母愛，讓人也不免動容。
李岫輕輕拍拍大夫人的肩膀，“母親，放心吧！”
“好了！”李林甫在旁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時辰快到了，你就趕快進去吧！別枉費了你的一番準備就行。”
李岫重重地點頭，大夫人也欣慰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不經意間，大夫人瞥見旁邊白府的轎子，白齊正在和白夫人依依惜別，大夫人立刻揚高了下巴，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仿佛是在表示李岫一定能考上，而白齊就不一定了！
白夫人也不甘示弱，給大夫人一個白眼，輕輕朝地上唾了一口，大夫人頓時被氣的頭昏腦脹。
李林甫直接上了車，大夫人也不再跟白夫人鬥，跟著上去了，李弘澤瞅著這個空檔，慌忙跑過去，拉著李岫。
“大哥，祝你高中！我在家等著大哥凱旋！”
李岫一把抱起李弘澤，摸摸他的頭，“好！一定如弘澤所願。”
旁邊白齊有些看不下去了，“哎！平日裏我對你也不差吧！怎麽隻祝你大哥，不祝我呢？”
李弘澤衝著白齊做了個鬼臉，“嘻嘻，那也祝白齊哥哥高中！我大哥是狀元，白齊哥哥就勉強當個探花吧！嘻嘻！”
“哎！你這臭小子！”白齊說著就要打。
李岫將李弘澤放下來，他趕緊做了個鬼臉就跑了。
“哈哈哈！我們趕緊進去吧！”李岫摟著白齊的肩膀，雙雙進了貢院大門。
這一切都看在孟婆和幽王眼中，今日李府的人都走光了，他們二人覺得無聊，便也悄悄跟了來。
“幽！這一幕看著真舒服呀！”孟婆啃著手中的糖葫蘆，美滋滋地說。
幽王點點頭，“到底還是孩子們的世界更純潔一些。”
“嗯嗯！”孟婆說話時還不忘吃。
幽王回頭看到孟婆的模樣，不禁覺得可愛，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果然是個孩子！”
孟婆給了他一個白眼，“都有你在了，我為什麽還要當個大人呢？”
“好好好！看你回冥域之後還可以這樣嗎？”幽王語氣中的寵愛十分深切。
孟婆歎息，“不能了，肯定是不能的，不過我也不想回去，有你在，我很開心！”
“哈哈！我也是。”幽王轉而變得很深情，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迅速錯開了。
“對了！要不然，你同我一起回冥域吧！”孟婆有意無意地提起，卻讓幽王有些感傷了。
“算了，那個地方我不能去。”幽王不知何時變出了折扇，又開始搖晃。
“不能？為什麽？”孟婆確實忘記了很多，許多事情她都記不得了。
“因為……”幽王把目光移向遠方，“那裏有我不想見的人。”
“唉！”孟婆重重歎了口氣，“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什麽事情，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幽，你說這該怎麽辦呀？”
幽王用折扇輕輕敲了一下孟婆的頭，“既然是忘記了，怎麽能想起來呢？忘記了就忘記吧，說明那是不該記起的事情，何必回憶起讓自己煩惱呢！”
孟婆吃下最後一個糖葫蘆，重重地點點頭，“對！你說得對！”
“走！我帶你去吃下一條街！”
……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兩個人一高一低，一男一女，嬉笑著，打鬧著向前去，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路，更沒有人關心他們的歸處。
世事如此，誰又在乎，你，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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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鬱回了盛世酒樓，他要向小月了解皇宮中的具體事情，同時也是想念盛世酒樓的飯菜了，雖然孟婆和幽王不喜歡這裏的吃食，但是鬱鬱卻是情有獨鍾啊！
“小月，再來一份紅燒肉！”鬱鬱揚起手臂大喊。
“哎！來嘍！”小月那上揚的聲調讓人聽起來很舒服，在吵吵嚷嚷的大堂中仍然聽得清楚。
黑無常坐在鬱鬱旁邊，吃著一隻大雞腿，“鬱鬱，你還記得嗎？當時你告訴我那頓飯是小月送的的時候，我也正在吃雞腿呢！可能就是這樣的一隻吧！”
“看看，這是又傻了吧！怎麽回是同一隻呢！”鬱鬱給自己倒了杯酒，玩笑道。
黑無常沒有接話，繼續說道：“這時間，過的可真是快啊！轉眼就是幾年了！我們的大事依舊沒什麽進展啊！”
鬱鬱苦笑一聲，轉而又變得淡然，“還好，天自有命數，我們盡力做的無愧於心就好，除了買些個煩心事，我們不還是收獲了不少嗎？”
黑無常揚著滿是油的臉看著鬱鬱，疑惑不解。
“就像是你，有了小月的陪伴，現在過得不是很好嗎？”
黑無常聽到小月，嘴角不免露出了微笑。
“是啊！小月很好。”黑無常笑著說，“可是我們在人間的時間隻有四十年，若是到時……”
“到時我們走的時候，說不定小月就已經先走了！”
鬱鬱是在開玩笑，其實他心裏清楚，小月對黑無常的感情是真，若是黑無常回了冥域，小月必定會跟上去。
黑無常歎息一聲，將一滿杯酒灌到了肚中。
“她說她要陪我一同回冥域。”